人與人之間的相處,是能夠憑借感覺而出來的,並非是旁人的一言一語就能有所擊破和至此隔離的。
——笑笑
主動接到末唯語音電話的笑笑稍有一愣,似乎有些不大習慣一直以來末唯都鮮少會主動給她發消息打電話的,並且時間點還是在末唯說她要上班的晚上。
“還沒有吃飯嗎?可以啊,有什麽不可以的,早就等你來了呀。你在哪裏我去接你。”
麵對笑笑的熱情,末唯一時不知怎麽言語,她不過是開口說了句,她還沒有吃晚飯,能不能去到她家蹭個飯。
“我們在望大門口碰麵,我在那裏等你。”其他地方末唯也不熟,她們之間唯一有牽連的,距離還是不是很遠的地方就隻有平常裏都是訓練的望城大學。
笑笑的爽快應答,倒是讓掛斷後的末唯沉思良久,她還以為會受到冷漠相對的,卻沒有想到,依舊被捧在手心那般。
十五分鍾後兩個人碰麵,笑笑一改素日裏穿著運動服的打扮,穿的很是居家,看著就是個鄰家乖乖少女絲毫不像是在球場裏那般的火爆。
而末唯依舊穿著今天在球場裏的運動裝,兩個人一碰麵,末唯想要解釋今天的事情,話到嘴邊笑笑靠近兩步拉過了她的手,看著她的眼睛說,我相信你。
“而且我覺得以你的實力,不需要耍這些小心機,沒有必要。”
末唯哽咽,笑笑順勢想要去拉末唯的另外一隻手,卻發現那一邊提著一個塑料袋,細看是一些水果。
“不要告訴我,這是要買回去我家的。那樣我可是會生氣的!”笑笑故作嗔怒,末唯搖搖頭露出一絲笑容解釋,“是我想吃,是我想吃,買著大家一起吃。”
掛完笑笑的電話後,原本末唯是打算是樓上換一下衣服,畢竟要去人家家裏做客,可轉念一想,既然是去到別人家裏做客,那麽光靠換衣服怎麽能夠,起碼得要帶一些水果之類的。
這樣一來,怕笑笑早到要等末唯就把換衣服的時間給剩下來去到超市買一些新鮮比較家常的水果。在麵對笑笑質疑時,她也知道她的脾性自然不會直接表明她的想法。
早年離開家的生活,很多事情她早就記在心裏。
“我都和你說了,在望城裏,我家就是你家,回自己家還犯得著這麽客氣嗎!你想吃的啊,家裏都有。”
“你小小年紀,又出門在外,還要浪費這個錢做什麽。”
“你看著吧,一會到家了,咱媽就得說你。”
即便末唯解釋,可笑笑還是一直念說著她,就跟鄰家大姐姐見自己弟弟妹妹不省心時一樣的絮叨,可這樣的念叨,一點都不讓人覺得煩悶,反而是有帶著家的感覺。
其實,末唯沒有開口去說,她每年都會離開家很久,每次回到家的時候,都是會帶一些東西的。有時候是吃的,偶爾是需要用的。
離開了球場的笑笑就完全化身為末唯的管家婆一樣,大小事情都得說個遍,讓人不禁犯了笑,一整天的鬱悒心情也在逐步消散。
“末唯同學,我可是很認真的在給你講話誒,你怎麽可以在那裏笑?”
不知道為什麽她這樣說話,更是讓末唯強忍不住。
“好了啦,好了啦,對不起,是我錯了。”笑笑腮幫子氣的微鼓,末唯趕忙撫慰著她。
一陣喧鬧後,似乎把先前的陰霾都有所驅散,就在此時笑笑突然來了一句,“我還蠻期待你在錦標賽裏的表現的,我希望那是一個全新而沒有失去自我的放開所有去打球的末唯。”
末唯稍有一愣,她沒有想到,這個轉折點會來的這麽突然,就好像她也有辦法預料到,許至林除了要來煩纏著她打比賽之外,還將一個密謀有了曝光。
“但是有一點我特別好奇,為什麽你教練會把你往這裏送啊,而且還是在賽前,那樣可是會打亂之前所有的周期。萬一中間出點什麽岔子,反倒不進則退。”
“明明是他自己的兒子,他又為什麽要瞞著你不告訴你事實的真相,把你蒙在鼓裏呢。這樣早晚有一天事實的真相就會有所暴露,豈不是適得其反。”
笑笑一股腦的吐露,這讓末唯有些招架不住,“其實我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麽。我從拿到車票,在到會所,到這球場訓練,去俱樂部私練,似乎每一步都是很自然的發生。我從來都沒有想到過,所有會是有這樣的一個關聯。”
末唯抿了抿嘴,緋沉的存在給了她一個洗禮,眼下她的身份和江臨初的身份曝光後,更像是一場暴風雨。從頭到尾將她給淋了一個遍。
“誒呀,不知道那就不說啦,就快要到家啦,你放心,咱媽可是很溫柔的,而且已經給你備好吃的啦。”
笑笑趕忙打了一個圓場,女生總是比男生更八卦一些,有些事情隻知道模棱兩可的頭緒心裏自然是存有猜想,可在這樣的索想之中又會對對方有所尊重的適可而止,這就是人和人之間最微妙的相處之道。
不知道的話,不說,一旦開口說了,不是讓自己說完了舒服了,而是說到讓別人心裏沒有疙瘩。
從小就開始走這樣特殊之道的運動員們,雖一直都被人嘲笑著頭腦簡單,四肢發達,可隻有真正接觸過相處過後,會發現他們的為人之道,比尋常人更加通透一些。
這個夜裏,對於末唯來說,又是一番觸動。
江臨初回到樓上住所時,一點動靜都沒有,他甚至還很刻意的往那邊有所走動都發現沒有任何聲響。
是睡著了?
他眉頭稍有一蹙,但覺得有些不太對勁,難道是沒有回來?
“什麽!你沒有送她回來?”想來思去,還是有些不放心,就給最後碰麵的許至林打電話,在他的口中得到了他們沒有一起回來。
“對啊,那個小姑娘倔強的很的哩,死活不肯跟我走,我也沒有辦法。”許至林語氣十分的誠懇,還想要繼續表達些什麽的時候,電話已經掛斷。
夜幕黑的十分靜意,收起手機的男人露出澀笑。
而另外一頭則是慌忙下樓驅車長去,內心裏的漣漪翻滾成為了波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