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夏之城

第一百二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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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麽慶幸你能來,可我已經不是最好的我。

——皺天

末唯身子大好後,欲恢複訓練,心裏卻還在計較著她都生病了,她教練竟然表現出興奮的語氣也就算了,兩天來一點關心都沒有。其他隊裏的同學,也都沒有對她有任何的問候。

可是轉念一想,她都沒有敢看手機,他們又能到哪裏去找到她呢,還講什麽問候不問候的,好好訓練吧。

到球場後,她發現沒有一個人在的。

這讓末唯站在沒有人的球場裏有些恍惚,她是誰,她從哪裏來,又要到哪裏去。

就在此時,她有聽到腳步聲,從後麵傳來的那種。

她猛地一回頭所看到的那個人,讓她整個身子有一顫,她竟然在南市的球場裏,看到了拿著本子正在記錄的風野隊長!

“風、風隊長……”末唯說了半天,愣是沒辦法把話給說的完整,風野明白她的心情一聲輕笑著說,“我還想想要說,這裏沒有風呢。”

“你,你們怎麽會在這裏的!”

就在末唯想要說他怎麽會在這裏的時候,發現望城球隊裏其他人陸陸續續的都從田徑場走了過來,一時把對他個人的好奇換成了是對全部人員的驚訝。

在望城球隊裏,他們訓練前都會有一個在規定時間內的中長的耐力跑,而眼下不止是望城球隊的隊員陸續而來,就連是南市的其他隊員一個個都帶著汗從另外一邊的田徑場走了過來。

看到末唯後紛紛詢問她身體怎麽樣。

末唯向四周望了望,她簡直不敢相信,望城球隊的隊員都來了,那麽他……

肯定也是來了,有可能那天白櫻說的那個人,讓她在病態情況下放下防備的那個人,很有可能就是他!

那豈不是又丟了一個大臉。

想到了這裏,末唯不顧其他人在背後如何喊她,她率先的開溜。

直到晚上被笑笑堵在了宿舍門口逼問:

“聽說你今天下午在我沒有跑完田徑場的時候就逃走了?”

“這就是你作為一個逃兵對待搭檔的態度麽,你可以不想見秋綸那種自戀狂,但是你就連我都不想見了麽?”

“並且,你的不辭而別這筆賬我還沒有跟你算呢,我都到南市了,你竟然還躲我?”

笑笑一口氣三個逼問,嚇的末唯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手機還一直都不開機,QQ信息什麽也都不回,我以前怎麽沒發現你是個這麽狠心的人呢?”

“我錯了。”

笑笑不理。

“我真的錯了,大姐。”

末唯句句誠懇,笑笑依舊憤懣,最後末唯抬起臉欲哭狀態的說,“笑姐,我真的錯了,是我腦子太混沌了。”

“那還不趕緊開機!”

笑笑都要被她給氣死了,連著幾天電話信息都不回,剛到南市的時候她就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見到她了,可偏生根本就聯係不上。她教練那張冷臉,她也不敢去問。

隻能跟等兔子一樣,等著她出洞去到球場,哪裏知道,這丫頭一見到他們望城球隊的隊員來了,就跟老鼠一樣逃跑躲了起來。

待笑笑一問情況單槍匹馬的帶著怒氣就給衝到了她的宿舍,幾天來的怨氣想要好好的發泄出來。

“我知道錯了。”末唯顫顫巍巍的開機給道歉。

原本笑笑還是故作生氣的狀態,可在下一秒她突然眼含溫淚的說,你不知道,你不知道——

“你不知道,我們是有多擔心你。”

時間倒推到末唯離開的那天,笑笑給江臨初發了簡訊,闡明了那天許至林來到球場的挑釁曝光了什麽樣的秘密。

球隊裏有人開始猜測末唯此次前來的意欲何故,人心經不起推敲,末唯來不及和望城球隊的隊員一個解釋,隻身離去。

那一天,望城球隊的隊員沉默許久。

第一次在訓練的時候沒有任何言語出聲,笑笑頭一次對著有猜忌表情的隊友生氣,她憤怒的吼了出來:

現在你們滿意了?開心了?覺得自己光靠猜測就能夠否定一個人了?

我們相處了這麽長的時間,末唯她是一個什麽樣的人你們還不清楚麽?難道僅僅就因為她是別的學校的隊員來到我們這裏,就覺得她有所企圖,可是你們就從來都沒有想過,她是因為自己自身的原因才會來到這裏嗎?

笑笑歇斯底裏的那些話傳到了江臨初的耳朵裏,關於末唯來到這望城真正的原因,他比那些隊員們更要清楚的很多。

所以他才會瞞著他是江老兒子的身份,讓她心無旁騖的在這裏找尋一些東西,卻不想一切似乎都脫離了原來的軌道。

可是作為教練,他不能像笑笑那樣歇斯底裏的去喊,去鬧,他能做的,他可以做的,是讓他的整個球隊都信服。

所以他不是自己隻身一個人前來南市尋求答案,他帶著他們一同前來。

讓他們跟著南市球隊隊員一起訓練,一起比賽,讓他們變主為客去感受一些內心裏的想法,到底是很單純的訓練累積經驗,還是肚子裏藏著那些花花心思。

隻有讓他們親自去體會,站在當事人的角度,去感受去理解,勝過千言萬語的解釋。

這就是作為一個成年人,他對一件事情解決一件事情的先見之明。

當然效果在他的把控之中,望城球隊隊員到了南市後,首先是覺著南市隊員都很熱情,並沒有把他們當成外人看,絲毫不會保留和有所防備;其次,作為他們自己而言,不論是訓練還是比賽都沒有夾雜任何其他心思。

所以當他們在剛跑完耐力看到末唯的那一刻時,最想要和她說的一句話是對不起。

如果可以,很想要她一直都在望城裏和他們一起訓練。

可話還來不及說出口,她又縮了起來。

而眼下麵對笑笑突然間的溫淚,末唯一時慌亂了手腳,又是扯紙巾又是擦拭眼淚的,都不知道要先做什麽。

“看在你生病的份上,我就原諒你了,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我餓了,要吃最貴的東西。”

笑笑這種性格,情緒來快去的也快,在末唯不知所措時,她自己又調整了過來,末唯真是長籲一口氣。

“而且,還不是我一個人吃,教練他這幾天也都沒有吃好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