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光者》:我可以跟在你身後,像影子追著光夢遊,我可以等在這路口,不管你會不會經過。每當我為你抬起頭,連眼淚都覺得自由,有的愛像陽光傾落,邊擁有邊失去著。
——末唯
此時的末唯隻有一首歌能夠形容她的心情,龔琳娜老師的《忐忑》,南市大學三食堂的樓上,她靜候正趕過來吃飯的望大隊友。
“唯唯,別緊張嘛,大不了一會錢不夠,就把教練給抵押在這裏啊。然後別說是這一頓了,就連後麵幾天裏的溫飽問題都可以解決了。”
笑笑一開口說話,更是讓末唯整個頭皮在發麻。她現在最見不得,最不想聽到的人就是他好不好,“我笑姐,您老就別開玩笑了,一點都不好笑。”
興許是因為病態初愈,末唯臉色有些發白,笑笑也就不打她的趣了。
莫約十五分鍾過後,一行人接而到來,每進來一個人末唯都往自己喉嚨裏咽下一口水。
是真的緊張。
“唯唯,對不起。”最先出聲的是隊裏的女生雙打,邊邊。
聽到這裏的末唯趕忙起身,搖著頭說,不用道歉,不用道歉,我沒事,沒事的。
風野是最後一個進來的,他進來後,就將包間的門給關上了,意欲著,他是最後一個人,再沒有人進來了。
不知道為什麽,對比先前的緊張末唯眉目裏遍著一絲的失落。
“教練說,我們小孩子聚餐,他一個老人家在的,總歸是會影響到氣氛。”
風野稍有解釋。
末唯半低著頭掩蓋著沒有說話,笑笑收起了笑容,心裏腹誹,不太可能啊,她教練是會在乎這種事情的人麽?
而且分明她感覺出來,他是很想要見到末唯才對的啊。
下午訓練的時候得知末唯來一會人就不見的時候,整個人的臉色差到了極致,怎麽現在?
反倒說這樣冠冕堂皇的事情上去了。
“其實是教練被南市的教練給拉去了,說是要見什麽人。”風野到底是隊長也是跟著江臨初手頭地下做事的,察言觀色自然把控著恰到好處。
他這麽一說,末唯心裏倒是舒服了些。
既然是父子,又是大學裏的教練,一整個隊伍到別的大學來訓練肯定要事先和上麵的領導打關係,少不了也是一個飯局。
不多會,菜上桌飲料也拿了好幾大瓶,末唯給每個人挨個倒了些後起身,臉遍布著誠懇,“我身體剛好,而你們也要訓練,酒大家改日喝個盡興。”
“今天我就先以飲料代酒敬大家一杯,謝謝大家一直以來對我無微不至的關照。我也希望大家把這裏當成是在望城一樣,好好訓練,多多學習,一個月後的錦標賽大家一起加油!”
從來一行人見到都是末唯迷迷糊糊的樣子和在球場上偶爾的爆發,著實很難見到一麵她在私下和人吃飯時的神態,不可以否認的是,完全不像是一個懵懂的小姑娘。
她的每一個用詞,都很好的避開了那些不愉快,所把控住的點都讓人恰到好處的欣喜。
他們這些人之所以會聚在一起,無非是因為這場比賽的牽引。
今天的這頓飯,末唯將自己的地主之誼完全的顯現,或許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對於這些所謂的人情事宜她已經能夠獨當一麵了。
望城隊員們住在學校附近的旅館裏,飯後,末唯跟著他們一起去到了住的地方稍坐了會後,她手機裏有一個電話打了過來。
“不好意思啊,我現在有些事情要處理,明天訓練見。”電話的內容說的什麽笑笑是不知道了,但她知道這個電話對於末唯來說,有著不可言說的韻味。
所以當江臨初回來旅館檢查到寢情況時,笑笑給提說了一嘴。
“什麽人我不知道,本來我還想多留她一會的。但好像是蠻緊急的事情。”
“教練,我覺得唯唯那潛藏起來沒辦法走過的坎,很可能跟這個電話的主人相關。”
“因為在此之前,這個電話的主人曾經給她發信息,說要約她碰麵。”
笑笑收起了素日裏的不正經,略顯嚴肅,每次隻要她有話要說,或者是想要別人聽她講的時候,她整個人就會變的很認真。
江臨初嗯了句,道說了句晚安。
今晚上他的情緒有些低落,身上也帶著些酒氣,笑笑也不好在問些什麽。
盡管她覺得奇怪的事情有很多,分明她教練的家就在這裏,可是哪裏有人會到自己家時,還住旅館的;分明她教練就很想見到末唯的,所以她才會慫恿末唯請大家吃飯,為的不過的是給他理由婉拒在外的飯局。
可誰也沒有料想到,他因為不參與他們的聚餐,而應答了今天南市教練提出來的飯局。
夜幕暗色,潛藏著讓人沒有辦法預料的所有。
末唯回到宿舍樓下的時候,已經到了門禁的時間,門被宿管阿姨給鎖上了。
她沒有帶校園卡。
整個人失落落的蹲坐在宿舍門口的草坪裏,不知道該要怎麽來形容她現在的心情。
轉而她起身去往田徑場的方向,靜坐已經沒有辦法撫慰她那顆心了。
跑到第二十圈的時候,末唯的腳已經開始酸痛,可她依舊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到第二十五的圈時,她很明顯感覺到她呼吸困難腳步沉重。
連著兩天沒有訓練是其一,其二是她剛把身子調到無恙,還沒有恢複先前的體能。
可她再也想不到其他的辦法讓自己平靜下來。
她從來沒有想到過,這些來年,她一直都放在心裏的愧疚,在別人那裏而言,卻是一個被的利用的局麵。
又或者說,從那時候就有的堅持,這些年來的保有的希望,她所有的試圖安生,原來都是她自己的以為!
為什麽,為什麽一次次的要將她拖入深淵!
“碰。”的一聲,末唯被絆倒在紅色的田徑場裏,膝蓋狠狠的著地,她想要在起來,卻發現她已經動彈不得。
眼眶裏一直都在強忍著淚水,沒有因為疼痛而有了決堤。
反倒是因為有一雙手托起了她的身子,瞬間,觸碰到了她所有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