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為隻是一件事情,但因為你從來都不說,我也從來不提,慢慢累積累積累積,開始變成了無從所想的許多件事情。
——江臨初
總覺得會是一個和和睦睦的早晨,卻不想成為了撕裂開的口子,兩人都進退不得。各自捂著傷口沉默不語,最後末唯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和頭發說:
“你有你的愧疚,我也有我的不安,雖然我在你眼裏永遠是一個不懂事的小屁孩,偶爾還會無厘頭的任性,但我保證,我沒有做過任何違背良心的事情。這一點,你大可不必在那裏猜測來,猜測去的。倒是你自己,很多事情都不清不楚的,如果覺得我不夠格去共享的話,我不會摻和半點。”
“但緋沉姐,她是一個很好的人。”
她走後,整個空氣變得稀薄,讓江臨初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可他也知道,有些事情任憑他如何去解釋,怎麽試圖去說明一些什麽,但都沒有辦法去改變一些事實。
一是,緋沉的的確確是他的青梅女友,兩個人一直到大學畢業前一直都在一起;二是,初次見麵時,他對周圍人的態度不好和離開的緋沉是有一定關係的。
可是後來……
是啊,後來。
後麵的很多事情,明明他們倆個都是一起經曆的,可怎麽他都沒有辦法去改變一些現實。
他對她有過惡作劇,有過嗤之以鼻,有過無事生非的招惹。
但是這些對於她而言卻是很不好的回憶,他不想在提起來讓她不愉快,所以都選擇了緘口不言。
卻不想,他的不言,讓末唯的心像是劃開了一道裂縫,所有的試圖安生都跑出了她的胸膛。
等末唯都知道所有的時候,一切她都已經牽拉不住了。
望城球隊在南市的訓練計劃為半個月,兩個小周期,畢竟比賽的時間很緊迫,不可能一直都在別人的地盤裏呆著,到底還是自己的小地方比較讓人安生一些。
直到望城球隊在這裏快要到一周的時,末唯才出現訓練,並且態度一改先前的軟萌,開始有了強硬。
之前有提說過,末唯在望城球隊裏的訓練,江臨初主要扣她弱項的細節,而在南市的訓練時都是將她的優勢發揮的淋漓盡致,加上這幾近一個月的磨練,把那些不足摳出來的細節加以完善,兩者中和在一起,不論是從戰術和技術來說,都是相當漂亮的了。
“唯唯,真是看不出來的啊,你這球打的實在是太玄乎了!”幾天下來,秋綸早就適應了場地,更是適應了兩隊並在一起的氛圍,看到了末唯就好像依舊在望城訓練時候一樣,煩纏著她。
笑笑也不出來製止了,因為她明白,能夠讓秋綸還以這樣語氣和神態跟末唯講話的機會隻會越來越少。
他們呢不會一直在這裏,而末唯也大不可能會在去望城和他們一起訓練了。
“稍微拉一些距離,手臂幅度該大的時候大,該收的時候就收,球的角度和角度和位置自然也就漂亮的很了。”
秋綸聽後,真的是受益匪淺。
“唯唯,我覺得你突然間就變成小大人一樣了,那時候你剛去我們球場的時候,就跟小孩子一樣,什麽都懵懵懂懂的。現在都開始給出專業解釋了。”
末唯因為他這話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什麽專業不專業的,搞的你自己好像是業餘的一樣,現在的馬屁都這麽拍的麽?
她笑著說完後,餘暉正好在她的臉上,她笑的很自然,很多天都不見她的笑容了。
江臨初在角落裏雖是在研究看著什麽,但餘光多半是跟隨著她,或許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出來這細微的一點。
訓練到要臨近結束的練習賽環節,作為兩隊的女單已經厭倦了爭鋒相對,她們開始追尋更加刺激一些的挑戰,那就是以女雙去挑戰秋綸和南市大學的一個男單。
“什麽!為什麽又是雙打比賽!我不打。”秋綸一臉的本寶寶不開心,本寶寶不願意打雙打的表情回應著,笑笑忍不住一個巴掌抽在他腦門上說,怎麽,換了個地就開始長本事,忘了老本了?”
一下子就把他給抽老實了,這讓南市大學的隊員們紛紛看向了他們對於唯一的女單選手,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突然覺得他們隊花還是很溫柔的嘛。
對此,笑笑深深的剜了一眼秋綸。
都是你!
害的我維持了這麽多天的淑女形象全都沒有了!
秋綸一臉讓她不要放棄治療的表情回應著,眾人歡笑一堂。
在南市和望大球隊隊員們的這小半月個的訓練,練習賽,將會是兩隻隊伍共同深刻記著沒有辦法忘卻的記憶。
因為這是他們從來都沒有過得經曆,也是在往後的很多年裏,都不可能會在有的。畢業的畢業,各奔東西的各自散卻,能夠在聚在一起打球的機會,隻會是越來越少。
而對於末唯來說,她已經開始慢慢的成長,明白很多事情,都不會是她自己原先想的那麽簡單,也知道,有些事情,糾結和愧疚了這麽多年,也該要鬆下防備。
不要一直都緊逼著她自己。
她也需要一點空間和時間,是為她自己而走下去,是為了她自己而堅持下去的。
不單單是為了某個人,也不一定要為了別人而去承受什麽。
她不過是一個小姑娘而已,球打的了,就去打。
打不了的時候,她問心無愧就好。
為什麽非得要她一定要做到怎麽樣,怎麽樣的程度呢,就算她那麽努力去做了,去堅持了,可是最後結果又改變的了什麽。
反而卻變得更加糟糕,讓大家都不好過。
這一點是後來皺天和她說的,他的坦白,讓她末唯建立起來所有的壁壘,頃刻間轟然倒塌。
也就是從那一刻開始,末唯似乎有明白一些事情。
隻是那些事情,都還沒有來得及去和那天大吵過一架的人去說,他開始學著她的樣,轉而和周圍有了不辭而別,再無音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