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依然記得,記著那些你曾經說給我聽過的話,那是沒有一點辦法可以忘卻的。可是現在的我,卻沒有任何辦法告訴你,我很想你。
——末唯
“我的天,她怎麽會是一個左撇子,我分明記得她是右手打球的啊!”
“別掐我,我看到了,剛剛換的。”
女雙的比賽在女單之後,在女單比賽開始時,J大女雙站在第四片場地給徐南淮助陣,視線剛好可以透過球場看到對麵的末唯所在場地的比賽情況。
比賽到後半程的時候,她突然將慣用的右手換成了是左手,並以出其不意的速度將正反手的方向有了調換,這讓已經做出預判的對手根本來不及換位,預判失誤導致球拍的方向和球的方向有了稍稍的偏離。
這一分贏得快準狠。
球場外看球的隊員也好,參賽人員也好,以及正在跟末唯比賽的隊友都紛紛呆了眼。
這還是第一次在球場裏麵有出現這樣的情況,而另外一邊,因為周遭的動靜過於大,徐南淮不得不分心去聽及一些情況。
手上的動作因為思緒上的分心而有稍有一抖,球從球拍而過,這一分她失的很莫名其妙。
“真有意思啊,在動漫裏麵才會出現的動作竟然在現實生活裏被搬了出來,而且還切換自如。要不是她後麵一直都在用左手,我還有以為是看到了女版的越前龍馬,使出絕技‘二刀流’呢。我現在算是知道了,為什麽過去的三年裏,她為什麽沒得冠軍了。”
場內也有從青少年錦標賽裏一直參賽的隊員,認識末唯也知道她的過去,關於那失之交臂的魔咒,是大家在訓練後最喜歡討論的一個話題,今天,末唯所表現出來的精彩,另外一個結論有了下定。
那就是,過去的那幾年裏,她從來都沒有發揮自己真正的水平。又有可能是在掩藏著自己。
“那真的是太嚇人了,難怪我一直都覺得她打球總有哪裏怪怪的,分明是正手的方向卻打出了反方向的感覺。而反方向的不利索,她每次都可以打出製勝正手的恐怖。”
場外人群對應的分析,讓徐南淮的思緒更加的煩亂,她從來都沒有料想到,有一天局麵會是這樣的一個偏離。
透過餘光,畫麵很清楚的定格在末唯強而有力的發球和勢不可擋的進攻之中。
這初賽,她的表現,無疑讓所有人為之一怔。
她更是作為最先一個晉級的人選,速戰速決的最佳賽場。裁判宣布比賽結束,雙方隊員握手致謝。
“我真的特別意外,你真的是一個讓人很敬佩的對手,能跟你有一場比賽,我真的特別滿足了,謝謝你。”
對手誠摯的和末唯道謝,倒是讓末唯有些稍顯不大好意思,微微低過腦袋和她握手,“也很謝謝你,隻是我眼睛不大好,需要盡快的結束比賽。”
麵對末唯的大方承認,對方手有一僵。
她是聽說過末唯的,各種說法都有,可是今天一接觸卻發現她並沒有別人嘴裏說的那麽不堪入目。
“我是第一次聽說,你的眼睛有問題。”
“是啊,我也是第一次這麽承認我的眼睛有問題。”
短暫的握手禮兩個人並沒有在深層的交談,末唯收起了球拍大大方方的朝著江老走了過去,江老露出很滿意的微笑。
而末唯則是露出舒心一笑,原來有些事情很直接的承認,比刻意去隱瞞更加讓人心裏舒服一些呢。
從前她總是用各種的理由去逃避去隱瞞自己的情況,不想讓別人知道也不願意去說,那些在她身上所發生的事情。什麽事情都完全自己攬著,不去想別人的看法,也不會去告訴別人自己的想法。
導致她整個人看上去鬱鬱寡歡的。
但是現在,所有的一切都被她給拋擲到腦後,那些她拚命藏起來的東西,終歸是要出來麵對陽光的。
這樣的感覺真好。
比賽很緊湊,預賽第一輪刷掉一些人後剩下一半外加種子選手晉級到第二輪的比賽,以此類推的進行一下輪的淘汰賽製,直到決定出最後的八強。
八強之後,篩選出四強進入到總決賽進行抽簽,到那個時候參賽隊員才會知道的對手究竟是誰。這是單循環的淘汰賽製,適合參賽人數較多的情況下進行。
以末唯的發揮,八強不在話下。
讓人大跌眼鏡的是曾經在青少年的比賽裏,連續三年蟬聯冠軍從前是北體大附中的,大學卻選擇了J大的徐南淮。
她能夠進入到八強之中,可謂是跌跌撞撞。
她是怎麽都沒有想到,一個她關注了這麽多年一個人,她踩在她腳下這麽多年的人,竟然一直以來都沒有發揮出自己的真實水平,又或者說是她從來都沒有真正放有心思在這樣的比賽之中。
這無疑是讓徐南淮情緒上崩潰最為重要的一點。
可其實她根本不知道,末唯不是沒有發揮出自己真實的水平,她也不是要刻意的去隱藏自己或者說是什麽不放心思,她就是因為過去裏,太過於完全的去肯定一件事情,才會成為了迷途的羔羊。
望城之旅途,讓她有了成長,讓她有了釋懷,讓她找到了那個很多年前就開始在人群前縮躲起來的,真正的她自己。
隻是這些,末唯來不及去和外界有具體的闡明,她的旅途還沒有結束,她想要做的事情也遠遠不止是眼下。
八強之後的半決賽和決賽在第二天,網球比賽是一個高強度的項目,最為考驗作為一名運動員的耐力首選。
其一是因為比賽可有的搶七漫長性,其二是比賽的緊湊性。每場比賽間隔的時間非常短,期間給運動員休息恢複的時間少之又少。
這些對於經常參加比賽的專業運動員來說,她們早就有自己相應的處理方式,對於末唯來說,她喜歡閉目養神。
徐南淮就是在她閉目就眼睛去麵對陽光時出現的。
她的出現擋住了末唯的陽光,也在表達的她的憤怒,末唯依舊閉著自己的眼睛,假裝感覺不到她的怒氣。
“玩弄人很有意思麽?”
“你到底有什麽目的,想要徹底的去摧毀我嗎?”
“假裝自己是左撇子,以為用左撇子就可以掩蓋掉你的過去重頭來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