頒獎後台。
樸天春把獎牌塞進了信封裏,再次交給了鹿邑。
鹿邑每次去參加比賽結束後都會幫樸天春把信帶回去給柯北,她實在是不懂現在年輕人的浪漫,為什麽一定要寫信呢?郵件不就挺好的嗎?還能隨時接收。
“你覺得我現在有心情幫你送信嗎?”鹿邑哭笑不得的看著眼前這個笑容燦爛的女孩。
“別生氣,下次一定會更好的。”樸天春道。
“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沈桂華嘲諷的來了一句:“要是現在贏的人是鹿邑,估計你就不會這麽說了。”
“當然了,如果贏的是鹿姐姐的話我一定會很開心的。我會恭喜她。”
鹿邑一口老血哽在喉嚨:“你這麽說話顯得我此刻多無恥啊。”
“我覺得你跳得很好啊。”
“可是拿冠軍的人是你。”
“是裁判的問題,我就正常的跳。”
鹿邑似笑非笑的看著她:“你這樣跟考試考了149.5分然後說自己考試前還在打遊戲有什麽區別?欠抽吧你。”
“什麽意思?”樸天春一臉的不解。
這會兒梅麗莎湊了過來:“你們在說什麽?我聽不懂。”
鹿邑回頭回給她一個什麽都沒有。
這幾個人在聊著那邊的德國選手來了一句:“真羨慕你們這幾個人的友誼。”
說的是德語,全場就隻有樸天春這半個德國人聽懂了,於是她很熱情的拉過她們的手:“我們的友誼真好。”
梅麗莎瞬間甩開她的手跟鹿邑抱做一團:“誰跟你是朋友。”
鹿邑側頭瞪了梅麗莎一眼:“這位小姐我也沒跟你這麽熟啊。”
梅麗莎朝她翻了一個白眼鬆開了手扭著腰離去。
因為電競的熱度太高,鹿邑這次比賽輸了的事情無人指責,全國的人都在討論著昨天晚上蔣勉的發揮,蔣勉如今的熱度可一點也不比當紅的小鮮肉熱度要高。甚至連一個動作都能上熱搜。
鹿爸跟江爸在英國,鹿邑在英國逗留了一天跟兩老人家吃了一個飯才回國的。因此在機場上遇到了回國的電競隊伍,兩人機緣巧合還是同一個航班。
候機室裏,鹿邑裝模作樣的說:“恭喜你啊蔣冠軍。”
“謝謝。”蔣勉回以一個裝模做樣的微笑。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了起來,機場落地後兩人第一時間都是去醫院。
國內那會正是早上,白染剛起床從洗手間裏洗漱出來,門一開就看見兩人站在眼前。
“你們怎麽來了。”
“落地就來看你了,感動吧。”鹿邑說。
白染笑了笑沒說話。
蔣勉過去把人攙扶過來。
“我沒事,你不用扶著我。”
“那我背你。”蔣勉很認真的跟她打著商量。
“不用。我腿又沒事。”白染說著自己也好笑。
一旁看了很久的鹿邑掩嘴咳了一下:“大庭廣眾下注意場合注意分寸啊,我好歹還在這裏。”
“對了,以修昨天來看過我了。”白染坐在**把鹿邑拉過來身旁坐下。
蔣勉很識趣的拉了張椅子坐在她們的對麵眼睛就盯著白染看。
“是嗎?”鹿邑有些驚訝,她這段時間都沒跟江以修聯係過,江爸說江以修最近在忙著一個合作案很重要所以工作很忙。
“嗯,就來了一會就要趕去英國了。”
“孽緣,我才剛回來他就走了,我們這是跟飛機擦肩而過嗎?”鹿邑苦笑著搖搖頭。
“我後天就回隊裏了,醫生說休養的結果還不錯可以恢複訓練了。”
鹿邑驚喜的抓住她的手:“真的?那我後天來接你!”
“嗯。”
她們有說有笑的,蔣勉的臉色越來越沉,鹿邑什麽時候才走?
鹿邑吧,會看臉色,況且蔣勉給的信號這麽明顯她也不好意思當做沒看見。
“那我就先走了。”鹿邑終於起了身,蔣勉跟著站了起來:“我送你吧。”
“我要是在這時候說好啊,你會不會氣得想吐血?”
蔣勉雙手插入衣兜,點頭:“會。”
鹿邑嗬嗬幾聲:“那就不勞煩你了,我還沒這麽殘忍。”
五月的湖城已經開始熱了起來,鹿邑拖著行李站在路邊等車,不一會身上熱出了一層薄薄的汗水。
手機在濕潤的手心裏越發的滾燙。
鹿邑盯著手機看著朋友圈的動態,太陽下手機反光,鹿邑剛想調亮一點車就來了。
行李扔進了後備箱,鹿邑坐上車打開重新掏出手機。
時間定在三個小時前。
江江:它的都知道我在想你。
是一個小視頻,鹿邑點開來看,一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音樂傳了進來。
機場上播放著一首《夜空中最亮的星》
鹿邑笑了笑,把耳機塞進耳中手機找到了那首音樂播放起來,外麵的景色依舊,路過兩人曾經的學校,鹿邑盯著那些遲到的學生把書包往上麵一拋開始爬圍牆,身體微微一側往後盯著那一抹風景線,嘴角揚起了笑。
當初,年少的他們也曾做過這樣的事情。
那是一個夏天,那時候鹿邑正上初一江以修正上初三。
他們在路邊吃早餐吃過了時間,大門已經關了,那會學校抓得嚴,鹿邑已經連續遲到好多次了,這會要是被抓直接上大講台,鹿邑那會好麵子打死都不願意。於是拉著江以修翻圍牆。
鹿邑那會年紀小個子也矮,一米五都沒有,而那會江以修已經有一米七幾了,江以修輕輕鬆鬆的就上了圍牆,可是鹿邑死活都跳不上去,江以修抱怨她一聲麻煩跳了下來把人去早餐店借了一張椅子讓她踩上去。
誰料,鹿邑剛翻上來,老師手拿著戒尺就在圍牆下麵看著她。
鹿邑坐在上麵進退兩難,連忙朝江以修使眼色讓他快走。
“你幹嘛?”
鹿邑急死了,拚命的眨眼睛。
“神經病。”江以修說著翻了上去,鹿邑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次日,兩人拎著檢討上了大講台在全校的注目下一字一字的檢討自己的錯誤。
倘若沒有選擇跳水,兩人估計會跟這群孩子一樣上高中,然後再上大學,或許會出國留學或許還讀研,那會是一個不一樣的人生,不過可以確定的是,在另外一個人生中,鹿邑的生命中依舊會有江以修的存在。無論她的人生變成什麽樣子,那個重要的位置上永遠都有江以修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