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订婚典礼举行完毕。
在订婚典礼上,步韵跟杨灿决定了婚期延期,为的是备战奥运会。
步韵觉得,一旦结婚,还要去度蜜月,放在这样一个紧迫备战的时刻,是很不现实的。
爱人是岁月夺不走的,而梦想还差最后一步。
步韵想跟杨灿一起完成梦想,对此,杨灿表示尊重她的选择。
而这场订婚典礼上最大的插曲,是当所有人都以为结束一切后,屏幕上放出的一段视频。
里头坐着的是众所周知的,JH公司的姜寒。
男人犹豫了一下,摘下眼镜。
“我,是JH公司的姜寒,今天我想要为步韵跟杨灿,送上我唯一能送的礼物。”
“是我的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当年我收了杨健行的钱,在我队友的弓箭上做手脚,去帮杨灿得到冠军,这些年,我的良心一直惶恐不安。我知道当年的这件事,带给那队友的伤害,是巨大的。我罪无可赦,所以即日起,我决定辞去JH公司总裁一职。”
这段话引起了全场的哗然,不少人拿起手机拍下了这段视频。
杨灿没想到背后的指使者,竟然是自己的养父,他目光扫去,但见杨健行脚下一空,踉跄了一下,气得面色发青。
杨氏企业立足于怀梦市多年,从不曾出过任何的负面新闻,一直努力营造的都是正面的东西,做人有人设,而这企业也有设定。所以当这种负面新闻被爆出,对于杨氏企业来说,无疑是致命一击的,公关部忙得不可开交。
好在公关部不错,出事后第一时间用杨氏的微博账号发了声明,说是对于这种不实的诽谤,杨氏企业保留诉讼权。最后还指桑骂槐的借指JH公司当家的姜寒是忘恩负义的人。
杨灿看到姜寒出现在视频里,就知道不会是表面上那么简单,这样一个秘密在这个时候爆发,一是给订婚带来了不好的影响,二也是先博到了同情。
就视频内容而言,怎么都像是杨健行逼迫他干的。
过河拆桥这种事情,姜寒敢说自己是第二,没人敢去争那第一的美名。
杨灿是一个运动员,而总是被这么多事情缠身,叫教练看了也心急,急急召回杨灿跟步韵回来训练。毕竟运动员最重要的是训练,为国争光,而不是深陷这种无畏的硝烟里。
教练是个明白人,姜寒也曾经是他满意的运动员,出自他手,对于姜寒的品性,是门儿清的,但那时谁想过这人心怀鬼胎到这种地步?
“你别太放在心上了。”教练劝他一句。
杨灿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手机就响了,是何卓然的来电。
何卓然以一句“雾草”为开头,引出了下文:“姜寒那孙子就他妈的在搞你。这次还搞到杨叔叔那去了。你别怕,兄弟我罩着你,他姜寒算是那根小蒜苗啊!”
“素质,素质。”
“我、我我我,我他娘的,素质能当饭吃啊雾草!”
杨灿:“你这小王子人设不能崩。”
何卓然:“什么时候了,我是那种不管自家兄弟的人吗?什么人设那比得上兄弟重要吗?还有啊,你订婚请了那么多人,连你们公司一个清洁工都有收到邀请,我呢?”
想到这个,他突然就来气了。
订婚宴会门外,何卓然几次三番想进去,门口的保安大哥偏是要看那邀请函,还往旁边指着。
那上头写了,凭邀请函入场。
啧,不就是欺负他没有邀请函么。
他可是何卓然啊,何大少啊!
反正最后他也没能进去。
“忘记了。”杨灿不咸不淡一句。
好一个没心没肺的兄弟。何卓然气得舌头都要打结了。
杨灿跟杨健行的关系本就尴尬,缓和了一些却又碰到这种事情,让两父子关系一夜回到解放前。
杨灿是有逆鳞的,一旦被触及,这反弹后的效果,只会更甚从前。
辞去总裁职位的姜总,自然是最大赢家,坐在咖啡店里,看着前来找他的步韵。
在这一系列的事件里,姜寒就是那只大尾巴狼,得到了所有的好处,再反咬帮助过他的人一口。一口撕下最大的肉块,狠狠的嚼碎,而嘴角带血的他还能笑得出来。
大尾巴狼姜寒今天没有戴眼镜:“你有什么要跟我谈的?该不会是想帮杨健行吧?”
“不是。”步韵从包里拿出一本书,递到他面前,“送你。”
书是新的,还没拆封,外层还裹着塑料膜,外封写着书名《罪与罚》。
姜寒拿着那本书,有点不明所以:“没想到第一次收到你送我的礼物,是一本书。我会好好珍藏的。”
步韵说:“认识一场,你送我跟杨灿的订婚礼物,我们收到了。尽管那不是我们想要的,所以我也想送你一本书。这本书叫罪与罚,是俄国作家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作品,故事的主角一开始是个穷苦的大学生,受无政府主义思想毒害,认为自己是个超人,可以为所欲为。为生计所迫,他杀死放高利贷的老太婆阿廖娜和她的无辜妹妹丽扎韦塔,制造了一起震惊全俄的凶杀案。经历了一场内心痛苦的忏悔后,他最终在基督徒索尼娅姑娘的规劝下,投案自首,被判流放西伯利亚。”
姜寒听完微微一顿,惊愕后失笑道:“你背书呢。没想到你为了送我一本书,做足了准备,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特别在意我。”
步韵面色严谨,“难道你不觉得,这个主人公跟你很像吗?”
姜寒摊摊手,耸肩道:“我又没杀人,你这么说,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的。我是个好人,自然也不会去跟你计较,换作杨健行,或许就告你诽谤了。”
步韵:“姜总确实是个人才。但是没有用在正途上。”
姜寒:“所以不如抛弃杨灿,跟我在一起。那样,或许你能引我上个正途,也不是不可能。”
步韵看着眼前的饮料,十分想洒脱的端起来往人头上来个醍醐灌顶,但理智战胜了此刻的躁动,她忍了忍:“你知道你这人真的很讨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