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男神是國民教練

第一百零四章 他和(她)的護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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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天佑:“喜歡這件事,誰也藏不住。她若能有一點的護短,都足夠他拚盡一生,竭盡全力的為她博一次,無關風月,隻為初心!”】

魏仲閆上課的方式中規中矩。

錄音裏他的聲音也中規中矩,而那個男人。

磁性、微啞、隔著鼻腔發音的聲,偏濃。

聽來性感,又鼓舞人心。

樂嶸戈搖了搖頭,提醒自己要凝神。

“默念短跑爆發力的訓練有七種方式,‘觸胸跳、蛙跳、跳台階或樓梯、課餘時間踮腳、負重高抬腿和高抬腿、後蹬跑找牆麵或者雙杠、負重跑’。”

樂嶸戈素來記憶力不錯,到底早上是分了心,具體的訓練方式還是回憶不出來。

她深吸一口氣,打開錄音靜下心繼續往後聽。

“觸胸跳:兩腳開立,與肩同寬。然後加之手臂向上擺動帶動身體向上跳。跳起後收腿收腹,重複練習。每次兩組,一組15個。”

“這是爆發力和腰部力量的練習。”

樂嶸戈有意識的記了一下,每一種跳具體是培養和練習哪一方麵的。

“蛙跳是增強大腿耐力和基本力量。”

“跳台階或樓梯,可以增強大腿爆發力和小腿的彈速。”

“踮腳尖來增強踝關節的韌性和力量。”

“負重高抬腿和高抬腿保持增強持久力。”

樂嶸戈小聲默念,完全沒注意到後麵的兩個人。

老教授瞥了盛天佑一眼,笑道。“你看這麽認真的姑娘連我都喜歡,大概沒有人會不喜歡吧?”毛千仁有意識的點撥。

盛天佑麵色一愣,有幾分尷尬,隨後便是釋懷。

走了一輩子的人,他這點心思看出來才正常。

他沒有資格怪任何人,當初認識她那會,還沒有顧瑨珩什麽事。

短短時間,她成為眾人口中顧隊的女朋友,而他心裏想說的話,再也沒了立場。

晚一步,有些遺憾,就成了一輩子!

他淡淡失笑,“是啊,這麽優秀又勤勉的姑娘,該值得每一個人去喜歡。”

坦坦****的一句話,交代清楚所有的前因後果。

毛千仁欣賞的看了盛天佑一眼,他活了大半輩子在愛情這條路上迷惘走錯過路的人,實在太多。

愛不得,求別離。

有太多的人為了“情愛”迷了心性,能做到這麽坦然至豁達。

很難。

盛天佑朝著他微微一笑,似是自省。“教授,您也不用試探我,也不用對我如此警惕,您那位愛徒我還真不是他對手。”

毛千仁一愣,隨後哈哈大笑。

“天佑啊,他是我學生,你也是我的後輩。如果這丫頭喜歡的是你,就算豁出去這個師徒關係我也會成全你們倆。可惜了,你們沒有緣分。”

毛千仁指了指不遠處的樂嶸戈,笑的極具深意。

盛天佑忽然有些豔羨顧瑨珩,不是豔羨他顧隊在舟安的身份,也不是羨慕他帶隊期間獲得過多少成績與殊榮。

那些是努力也許就能擁有的,但有些東西不是。

比如感情,能讓毛千仁不惜花著得罪他的心思,都要指點這份情誼太珍貴。

能讓樂嶸戈在不經意間就能歡喜的人,還真是厲害!

他用力的咽了咽喉嚨,才發現嗓子疼的撕心裂肺,一動仿佛有什麽在扯著它。

盛天佑用力的扯了扯嗓子,輕咳一聲。淡淡的血腥味壓過,有些濃。

“人的自信是建立在底線上。一個人隻有守住底線,才能獲得成功的自我與成功的人生。這些前人用實踐檢驗出來的真知,是不容許後人隨意試驗,因為一不小心就會惹火燒身。”他淺著嗓音淡淡陳述,不卑不亢

那是馮驥才先生的《底線》,也是多少人奉若神明的箴言。

毛千仁現在有點理解,這小子前腳剛走,後腳就讓他這個老頭子來看著。

他要是有這麽個情敵,估摸著不把人娶回家,也會寢食難安。

實在是太狠了!

內心,正悠悠為他家那臭小子感慨一番。

盛天佑看了他一眼,笑的無所謂,一開口顯然不留餘地,逐漸進攻。“教授,我這倒是有一句話,需要托您幫我代為傳達。”

毛千仁眯眯眼睛,這燃起的小宇宙?他能說,其實他就是個旁觀者嗎?

“您老也不用一副置身事外的神情,您跟咱們顧隊的交情放在舟大誰不知道,說他是您半個兒子怕是也不為過吧!”盛天佑承認,此刻他有些咄咄逼人。

“天佑,你這架勢要是早點的話,怕就沒有那臭小子什麽事情?怕是我老了,已經看不透你們年輕人的世界。”

他嘴角一頓,是啊!他自問若能早些下手會不會今天陪在她身邊的那個人,就能是他?

有些感情,從荒蕪到繁盛,從清淺到濃鬱從不是一蹴而就。

這個問題沒有答案,亦不需要答案,從年少心事到如今經曆浮沉。

樂嶸戈早就不是那個不諳世事的姑娘,若那麽輕易就能放棄。

很久之後,大概也不會痛到徹夜難眠。

而那時的盛天佑才知道,這姑娘情根深種的到底有多早,原來,一開始他就是沒有機會的。

“盛天佑,你不是她,也不懂我。這天底下的事情有幾樣是知道了結局才去做的?他帶隊去比賽前知道他們會奪冠?他帶隊訓練知道中國田徑未來的走向?我愛他時知道會有現在的結局?我們都不知道,但是我們都做了,一件事不是有了好結局才想要堅持。它是為了值得,因為他是我值得愛的人,因為他的夢想是我值得去替他完成的不二選擇!”

那一刻他才懂得,眼前這個姑娘體內究竟蘊藏了怎樣巨大的能量!

而現在誰也不知道未來,僅憑著自我臆測,去猜想的假設終究不夠真實。

“是啊,原就怪我,所以本就是我咎由自取的活該,怨不得旁人。”

毛千仁深深歎息。

自己鑽的牛角尖,除了自己旁人都不能代替。

“當初我總想著她還小,卻沒想到惦念她的人倒是不小了。”盛天佑自言自語,手指抬起輕輕地握了一下。

樂嶸戈於他就像空氣,即使伸手也什麽都握不住。

心裏空鬧鬧的,有些悶。

毛千仁皺了皺,小聲補充。“其實他也不是很大,剛過而立之年而已嘛!老夫少妻會疼人啊,也蠻好的,蠻好的。”

盛天佑瞅了瞅他,眼神算不上善意的友好。“前輩您剛還說您不護短,我不過是說了句‘他不小了’。”

要是再護短,怕不是拿著一把五十米大刀,跟著我後麵要砍|人???

他默默在心裏補充完後半句,果真是會哭的孩子有奶吃,這算是“偏心的父母”叫不應的皇天?

毛千仁愣了會沒說話,都說老小孩老小孩。

兩人一見麵互懟的厲害,是誰也不讓誰的硬氣。

但凡有人說顧瑨珩不好,毛千仁下意識的護短,算得上條件反射。

好在盛天佑也不計較,“前輩麻煩您幫我告訴他,若有一日他負了她,我絕不會再給他第二次機會!”

“他不會給你這樣的機會,我了解顧瑨珩。”

“……”

察覺到某人的眼神,毛千仁乖乖噤聲。

考慮到人家剛痛失摯愛,他還是不要上趕著戳人家傷口好了。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嘛!由此看來,他今天不止一個七級應該是十四級!

眼底的痛苦,是蒼白的。

他哪裏不想主動,無非因為她不愛我,否則我怎會一直不出手!

這就是不愛的悲哀,即使他出了手終抵不過這個後來者,在一個不經意的時間出現。

兩人果真是演技派,一起走進的瞬間表情盡收,都跟啥也沒發生過。

和諧,溫馨。

“嘁,顧瑨珩現在都這麽壓迫你?大中午的吃飯也不放過?”毛千仁心疼的看著眼前人,這圓潤的小臉怎麽才來這些天看上去像是瘦了一圈?

盛天佑站在一旁,始終未發聲。

直到兩人在對麵同時坐下,她才看見。

想到那天中午,她有幾分的不自然。

一向在感情上遲鈍,要不是那天中午顧瑨珩指點,隻怕眼前這位不主動說出來,她便是一直都發現不了。

反觀盛天佑倒跟個沒事人似的,坐在那裏該怎樣怎樣!

“後蹬跑,找牆麵或者雙杠,雙手扶住,身體與地麵成45--60度角。快速交換抬腿,注意支撐腿一定要直,抬動腿盡量往上走。”語音裏魏仲閆的聲音傳來,他細細的講解循序漸進地配著相應動作。

“這好像,不是那臭小子的聲音吧?”

樂嶸戈頓了一下,收神回來。

“嗯!不是,這是魏教練,顧隊他,他出差了。”

“出差?去哪了?”毛千仁明知故問。

盛天佑愣了一下,眯眼盯著樂嶸戈,似打量又像是透過她看些什麽。

樂嶸戈不自然的闔著眼心裏的緊張和煩悶確實有點燥意,蔫蔫的不太開心。

像是炎炎夏日傍晚時分,空氣濕熱陰沉得厲害,偏偏就不下雨的悶熱。

毛千仁狀似無意瞅了盛天佑一眼,暗罵這臭小子,有了主心骨來去自由也不知道報備一聲。

真放心他這把老骨頭,萬一他沒搞定?

這又有個現成的,就不怕回來,到時候哭都沒有眼淚。

‘額,心真大!’

盛天佑哪裏不知道毛千仁怎麽想的,真想不到他的叛逆心理。

難得,來的居然這樣遲。“看來傳言都不是空穴來風,這顧隊一工作起來。很難一心二用呀,嘖!嘖!嘖!”

樂嶸戈承認對顧瑨珩她握不準、心思亂。

不代表,別人就可以在她麵前肆意去說顧瑨珩不好。

樂嶸戈不知道究竟是哪裏來的火氣,蹭蹭蹭蹭就想發|泄。“是嗎?我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認真工作表也該受到編排。若是人人都能像他那樣,我們國家的田徑未來無限可期!”

毛千仁還是第一次見到樂嶸戈火氣這麽大,小姑娘來舟大時間不長。

性子軟,好說話。

對誰都笑嘻嘻,圓滾滾的雙頰上,一笑就存著淺淺梨渦,看著就討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