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瑨珩:“所有不完滿的體驗都會有個人來彌補你的缺憾,解開你的心結!”】
腳上源源不斷的溫度貼著他的腹部,暖流席卷全身。
樂嶸戈有瞬間失神:“啊?我……我是想問問你怎麽了?我覺得你今天出去接了個電話,回來後心情好像不太好。”她手指小幅度戳著男人的腹部,捏著把玩。
他眼眸漸深,執起她的手放在唇邊細細密密的吻了吻。
語氣也變得不正經起來:“想要?”
他狹著一雙深情的眼,漫不經心的問。
“啊?”刹那間反應過來,她嬌羞的推了他一下,沒好氣的說:“顧瑨珩,我現在已經不怕你了。你越是心裏不安定就越是喜歡逗我,紙老虎?”
顧瑨珩眉目舒展,看著她笑。“原來我家姑娘,這麽了解我啊?”他的指尖就勢捏著她的鼻尖把玩。
樂嶸戈被他捏的透不過氣,下意識的躲了一下。
她紅著臉微喘著氣,不確定的問:“你是不是心情不好呀?”
“有嗎?”顧瑨珩笑著揉了揉她的腦袋。
“嗯嗯!”她機械的點頭。
男人看著她傻氣的模樣,一片滿足。順從本心的低下頭,在她嘴角親了親。
“小傻子,你怎麽吃的到處都是?”
“我……”
樂嶸戈害羞的低下頭,小聲反駁:“那個,你可以提醒我的。”
“不喜歡我這樣親你?”他眼底促著笑意溫柔的問。
“不是……也不是。”她大囧,哪有人這樣問話的簡直騷出天際了好嗎?
大哥,你那滿臉寫著我要浪的表情真的是認真的嗎?
見她不吱聲,顧瑨珩掠著眼想了一會確定的說:“哦!那就是害羞了?”
“我……”
順手攬著她脖頸,挑起她的下巴細細密密的加深了這個吻。
一陣沁香的青檸味充斥五官,是很清淺的味道。
抱著她的手臂收緊,樂嶸戈仰著腦袋感受著他的急迫。
急迫的宣揚,急迫的熱烈,像輕風細雨般無痕,又似狂風暴雨般宣泄。
兩人自搬到一起住以來,顧瑨珩偶爾會逗逗她,親親她。
熱切,但不過界。
今晚的他太具攻擊性,存心叫樂嶸戈難以招架。
小姑娘縮著身子,往後躲了躲。
克製又冷靜的情緒,撩撥著那根燃燒又放肆的神經,糾纏的跟兩個小人打架似的。
過了片刻,男人抵著她的額頭啞著嗓音平複著情緒。“聯合過後,就結婚。”
這是顧瑨珩第一次清醒又理智的將“結婚”二字搬到台麵上。
樂嶸戈撐大了眼睛,微張著唇的看他。
這表情,要多純潔有就純潔。
莫名,勾得他一身邪|火。
顧瑨珩幽怨的覷她,帶著點威脅的意思:“再看,就辦了你信不信?”
果然小姑娘立馬移開眼睛,乖得跟個小家夥似的。
“嗯?這麽聽話,怕我欺負你啊?”
樂嶸戈縮在他懷裏也不知道哪來的膽子,在他心口的位置,小小的劃著圈。
低聲呢喃,“我知道,你不會的,你慣喜歡嚇我。”
這一次,明顯讓顧瑨珩笑的歡快,“喲!我們家的小丫頭現在都這麽有自信呐?”
嘴裏是不饒人的威脅,偏動作柔情能劃出水來。
樂嶸戈“哼”了一聲。
難得強嘴,“就是這麽有自信,顧瑨珩,你不要老是嚇我好不好?”
溫溫軟軟的聲音聽得那男人身心舒暢:“好,我怎麽舍得嚇我們家的小傻子呢!”
小姑娘探個腦袋甕聲甕氣的抗議,“說了不許叫我小傻子,本來不傻的,你這樣叫會被叫傻的。”
她鼓著腮幫,生氣的動作跟金魚冒泡似的,一嘟一嘟的吐水。
“樂嶸戈。”
“嗯?”
顧瑨珩氣場驟升,整個人貌似比剛剛嚴肅點。
她機械的戳了戳他,大抵是過往印象,她不喜歡顧瑨珩沒什麽情緒的叫她名字,總感覺像老師留堂問話。
“喂,你不要這麽嚴肅好不好,我會害怕的。”
他伸手捏了捏她雙頰,勾了勾 唇角,落下一吻。
“好。”
小姑娘靠在他懷裏聽著他說。
“我有沒有和你說過,我當年突然退役為什麽選擇當地方教練?”
樂嶸戈悶聲搖頭:“沒有。”
這件事,之前蕭芷煙拿它作為戰利品向她炫耀過。
樂嶸戈一直想來就堵堵的,卻從沒當麵抱怨過。
他輕笑了一下,捏著她的尾指似是哄她。
某種程度而言她性子倔,卻也好哄,別人稍稍服軟,她便沒了脾氣。
“當初我在輝煌時突然退役,有人以為我是怕巔峰之後的下坡路。其實不是,當初比賽踝關節受傷,無法受力進步奔跑。而我一向自立慣了,也沒有告訴我父親。”
他聲音淡淡的,像是在陳述一件再簡單不過的事情。
“退役這件事,對他影響挺大。”說著他眼眸微動了一下,裏麵有些未知名的情緒劃過。
“起初我選擇退役,他也沒說什麽,但心裏卻有不快。因為這件事,我們父子疏於溝通就有了隔閡,慢慢關係開始變僵。”
一雙小手反勾著他的指跟,像是遲來的安慰。
顧瑨珩朝著她笑了一下,無聲地抵著她的額頭蹭了蹭。
“其實真正導火索。是後來他知道我要去地方任職,算是徹底激怒他。”
樂嶸戈拱了拱靠在他的心口,低聲問:“你為什麽要來地方任職?”
顧瑨珩繼而很輕的笑了一下:“也許是自持清高,沽名釣譽吧!”
樂嶸戈倔強的搖頭,從他懷裏直起了身子。
視線相對,小姑娘執拗反駁:“不,你不是。”
“你怎麽就知道我不是?嶸戈,我也是人,我也有劣根性。”
話音落地,她毫無猶豫的接過,再次反駁。“你不是,我相信你,你不會是那樣的人。”
當年的不被理解,至今以為早已釋懷。
一句話明明白白點了他的炮,顧瑨珩執著她的手背細細密密的吻了又吻。
牙齒磕到手背上,不一會淺淺的紅痕在燈光下照得更清晰。
心裏的怨念一直存在。
如果說曾經是執拗,如今對他而言樂嶸戈才是他想要和堅持的執著。
猩紅的眼底滿是炙熱,樂嶸戈瑟縮,往後躲了躲。
今晚的顧瑨珩太反常,某種暗示意味又格外明顯。
腰上,粗糲的掌心稍稍摩挲,怕癢的她總是想笑。
這樣溫情的場景,似乎,笑場也不太合適。
樂嶸戈抻著沙發往上坐了點,意味不明的直呼其名:“顧瑨珩?”
聽她軟著聲音的喊他,顧瑨珩目光偏了偏,笑著看她。
“嗯!”他意興闌珊的答:“怎麽?”
“你能不能別這樣看我,有些……”腦袋亂得跟漿糊似的,說出來的話神神叨叨。
顧瑨珩:“有些什麽?”
“有些怪怪的,像是狼盯著羊。”
顧瑨珩扯了一抹笑,眼神收斂了些許。“為什麽相信,我不是這樣的人?”
樂嶸戈不假思索:“你肯定是認為地方的資源不如國家隊好,你想幫更多的人。尤其是那些地方的可造之材,有句話叫高手在民間嘛!”小姑娘說完咯咯的笑出了聲。
“真這麽了解我啊?”
他似乎真的很開心,連眼角都帶著笑。
狹長的雙眼斂著濃鬱的深情,帶著股不可言說的味道。
勾人又撩撥。
他擒著笑,看了她一會。
淡而柔的說:“當年我打了退役申請,同時向總局申請調任地方任職教練。當時我父親得知,發了好大一通火。”
“確實,我們那一年鬧得決裂。我原以為,左右不過是氣一場,父子哪有什麽隔夜仇。”他聲音涼涼的,帶著幾分寒夜的冷意。
“那,後來呢?”樂嶸戈拱了拱腦袋,無聲安慰。
“後來,他在我的退役申請上添了四個字,那份直批的退役申請書,一路直上,進了總局。等到拆封時,一切都無法挽回!”
如水的心,仍舊帶著一絲不平靜。
隻是眼下隻有些不甘,卻再也沒有當初的偏執。
那一年,顧瑨珩也很懵。
當他看見那份退役申請書下麵的領導意見上,赫然四個大字。
“忤逆教練。”那一刻腦子轟隆轟隆的響,卻什麽都聽不見。
這是家事,也不是。
他猶記得當年爺爺叫他進書房,那一年的夏天很熱。
窗外的知了叫個不停,甚是惱人。
顧瑨珩長身孑立的站在那裏,真正能擔得上清風朗月四個字。
坦白說在這條路上,他盡了人生所有的力氣。
當青春與汗水揮灑過的熱情,劃上這樣一個結局。
不甘是有的。
那一刻,沒由來的頹喪,至今他仍清晰的記得。
爺爺坐在書房的桌前,表情有些頹敗和惱意。
成年人的說法很直接,不需要彎彎繞繞的兜圈。
“瑨珩。爺爺很抱歉,這一次我……”
“爺爺。”顧瑨珩朝他恭敬的鞠了一躬,微微一笑,情緒淡的仿佛事不關己。“您該怎麽做就怎麽做,心正思無邪,意誠言必重!還是您教會我的,我不敢忘,也不會忘!”
“我,顧瑨珩,服從組織任何安排。”
後來調令同意,所有屬於顧瑨珩退役的榮耀全部取消。
去地方帶隊,從最低的基層教練做起。
待遇工資跟普通教練相同。
而今天的顧瑨珩能有這樣的榮譽與尊榮,都是他一點一滴拚出來,他這聲“顧隊”受之無愧。
他能理解爺爺,當年於他頂多是小懲,可於顧父,就是栽贓。
他怨過父親,心裏有過不甘。
沒有人願意自己為之奮鬥了整個青春的輝煌,添上不真實的一筆!
這些年這根刺像無形的鞭策,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他。
如今心情初解,那股勁好似無處可泄,一股迷茫的失落感如寒潮來襲。
巨大的吞噬著他,很冷,很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