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很想他

第八章 你發燒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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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的整個夏季,潮濕而又悶熱。

米袋裏被悶出了蟲子來,剩飯隔了一夜就會發餿。門外前不久才剛刷過牆麵,也不過一周的功夫,就長出了黴菌,生出黴斑。

叔叔被調離了崗位,指派到了外省工作。媽媽雖然沒說什麽,但我也知道她心裏不太好受。

悶熱的季節,糟心的事情,讓人感覺不到愉快。我並不喜歡這個夏天,隻盼望著趕快過去。

新生報道定在了八月二十號,有隨之而來短暫的一周的軍訓。

從前隻是在路過時遠遠看過裕田一高,而今天真的進入了這所學校。

開學時來送學生的家長很多,而媽媽要在家照顧弟弟,大家都無暇顧及到我。

我一個人擠在人群裏,像一隻迷路的羔羊。迷糊了半天才找到學校的告示欄。告示欄上寫著新生分班情況,我一行行找著,終於在中間的位置找到了自己的名字:“高一二班,溫藻。”

一群嘰嘰喳喳的家長領著孩子將告示欄圍得水泄不通,我將書包從肩膀扯下,抱在懷裏,從人群裏用力擠了出去。

我去財務室繳完費,才趕去教室報道。教室裏已經有三三兩兩的同學坐了下來,湊在一起打著招呼,撲麵而來的都是完全陌生的麵孔,讓我瞬間畏手畏腳起來。

我有些緊張地抬了抬手,做了一個打招呼的動作,見到沒有人回應,又重新把手收了回來。

我挑了一個偏僻的位置坐下來,靠著窗戶。往抽屜裏塞書包的時候朝窗外看了一眼,樓下的一排梧桐樹長得很高了,鬱鬱蔥蔥地溫順生長。

不過一會兒的功夫,戴著金絲邊眼鏡的中年男人背著手進了教室,啤酒肚被掩蓋在身上的黑色的西裝下,腳上穿著黑色的皮鞋,一看就是老師的打扮。

職業式的審視目光來來回回在教室裏掃視了一圈,隨後落在黑板上,中年男人捏起桌上的白色粉筆,在黑板上寫下“薑冬”兩個字:“這是我的名字,大家可以叫我薑老師,我負責帶大家的英文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