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溫持續升高,我們在東雅中學就讀的第三年也沒盼來入學時校方承諾的“裝空調”。
沒雨,天氣悶熱得很,吊扇攪動著悶熱的氣流,發出令人煩悶的聲音,一整節自習課,沒誰靜得下心。突然,吊扇的嗡鳴聲增大了幾倍,有好事者往窗外看了一眼,立刻驚呼:“看,八爪魚!”
“啪嗒”一聲,誰把窗推開了。
“懂不懂?懂不懂?明明是航模!”所有人轉過腦袋看熱鬧。
我趴在桌子上,再一次歎氣。上一次和解失敗,老李徹底沒耐心等待了,就座位的問題發出強製性命令,現在我和程嶸成了同桌,而鬧得天崩地裂的張晚晴和溫渺各自單著。
程嶸把座位搬到我旁邊時,周安妮斜著身子衝我發出無數眼神攻擊,冷哼一聲接著一聲,害我差點沒問她是不是鼻炎犯了。
刺激周安妮的大好機會也被我放棄了,我心裏有事,對什麽都提不起興趣。
“唉……”
程校草抱著一本英文書,擼貓似的摸我的頭:“你怎麽總有那麽多操心事?”
“你難道一點兒不擔心……”
“哐”一聲,懸浮在窗外的航模忽地跟玻璃窗來了個猛烈接觸。
真把我嚇一跳,我不由自主地哆嗦一下。
我往窗外看,好家夥,懸浮的航模上綁著一塊小橫幅,橫幅末端吊著一朵向日葵,橫幅上中英文交錯。我定睛一看:“天哪——”
“張晚晴,上麵寫著你名字!”
前邊的楊超吼著粗嗓子公布消息,沒人守堂的自習課忽然像水濺油鍋,炸得劈啪作響。
正鬧得沸沸揚揚時,張晚晴撐著講台邊站起來,傲氣回複:“楊超,你閉嘴吧!”
楊超被罵了一句反而更起勁了:“讓我看看上麵寫著啥——張晚晴,May I?”
“是舞伴邀約!”
有八卦的女生趴在窗邊往下看,認清始作俑者之後,轉頭大喊:“張晚晴,龔嘉禾說‘May I dance with y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