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下雨天,那鞋卻幹幹淨淨的,鞋麵上一點泥水沒沾。
心裏的那句誰下雨天穿白鞋還沒說出來,程夕染就順著鞋子往上看,看到了裴嘉遠那張一如既往冷淡著的臉。
少年漆黑的眸子注視著程夕染,臉上不知道怎麽著沾上了幾滴細雨,看起來動人的很,唇上是紅潤的顏色,一身黑色休閑裝襯得他極為白皙,手邊是半收起來的傘,興許是雨的緣故,他看起來整個人散發著一種破碎感。
病美人。程夕染心裏蹦出來這麽一個詞匯。
“你怎麽自己親自來了?”程夕染不解。
“因為你讓少爺給你送傘。少爺不來,誰來?”
裴嘉遠輕輕拽下女孩背上的包,斜挎著一邊,而後清瘦的手又撐開了傘,骨節分明。
“天真是陰得厲害啊。”
程夕染看著外麵烏雲密布,跟在裴嘉遠旁邊,兩個人撐著一把傘,風掀起她的發絲,把她凍得衣服都緊了緊。
隨後她目光瞥了眼裴嘉遠身上隻有薄薄一層的衣服,問道:“你不冷啊?”
“還可以。”
程夕染才不會信他的鬼話,自己套個外套都被這蕭瑟的風吹得打顫,他這麽一件衛衣不冷才怪呢。
她抬手一摸裴嘉遠的手,果然,瞬間傳來的觸感涼極了。
“你換左手撐傘吧。”
裴嘉遠無言地換了隻手,似乎也想看看程夕染到底想做什麽。
程夕染看著周圍的人都沒幾個了,也不管那麽多了,一隻手握住裴嘉遠的右手,嘀咕道:“你手真冷,我幫你暖一隻。”
裴嘉遠走路的動作都僵硬了一下,他都忍不住親她了,她居然還做出這麽主動的事情。
心裏忽然冒出一股奇怪的想法。
裴嘉遠低下頭,眼神委屈極了:“不止手冷。”
“還有哪冷?”
“渾身都冷…….”
幾秒後,程夕染看著他,神情認真地拋出一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