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總想偷親我

四十 餘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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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人的起哄聲不斷在人群中傳播開來,台下的同學都開始附和起來,程夕染在這種環境下突然意識到,他們可能根本不在意誰是第一,真相如何,起哄的也有先前存疑的人,他們隻是喜歡看別人熱鬧,做個間接參與的群眾。

她被趙妨雨欺負的時候,也沒有人為她發聲。她沒被欺負和她們傾訴的時候,她們也在義憤填膺地抨擊趙妨雨怎麽能這麽做。

豆大的淚珠無聲地垂落,滴在衣服上,幾乎是情感本能地表達,所以程夕染下意識地想要伸手抹掉,明明是裴嘉遠證明自己值得歡呼的時刻,她沒有理由落淚。

裴嘉遠看著寧見月一個女孩子難堪的要死,抬眸開口說了句:“不用。”欺負女人這種事,他做不出來。質疑他就質疑,他有很多種方式可以證明自己,甚至於有些事情他根本不屑於證明。

他一瞥頭,就看到程夕染眼睛濕漉漉的,睫毛都被打濕了,表情隱忍,眼底還有不易察覺的紅。

“怎麽哭了?”

“啊?”程夕染眼裏有明顯的慌亂,“沒哭沒哭,我眼睛有毛病,見風流淚。”

然而這是在室內,暗紅色穩重端莊的窗簾被拉開,被擦拭得幹幹淨淨的窗戶之間嚴絲合縫,哪裏有什麽風刮進來。

少女胡亂縐了個理由,裴嘉遠看著她裝作沒事的樣子,倒也不揭穿她,人人都有難言之隱,她有自己不想說的事也很正常。

離開三中前,裴嘉遠還叫著程夕染和時頃他們認識了一把。程夕染倒是沒什麽見外,反倒時頃遊述這幾個真到見嫂子這種時候,連話都表達不太流暢了。

幾個少年介紹完自己後都互相看著對方笑,笑的原因還各有不同。時頃笑是因為第一次看到裴嘉遠護犢子那個樣,遊述是笑很久之前裴嘉遠那句“同學”,宋軼權是跟著兄弟們笑,隻有林笙苦著個臉,嘴裏不停念叨著:“小琴老師”“生氣”這種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