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顷主刀切蛋糕，第一块还在犹豫给裴嘉远还是程夕染，看到裴嘉远那个眼神就立刻意会，切了好大一块给程夕染。
蛋糕的外表是只很大且颜色很嫩的猫，猫眼睛是漂亮的浅蓝色，果酱还泛着光，像两颗精致的宝石。时顷切给程夕染的是猫耳朵那一部分，尖尖的，奶奶的。
程夕染接过蛋糕，虽然有点不舍得吃，但想着这蛋糕那么可爱，时顷都能下手切，那她该吃就吃是了。
一伙人乐呵地分完蛋糕，游述闲的没事，想找事，顺手沾了点奶油就是往时顷脸上一抹。
“你这家伙！”
时顷也不甘示弱，转手就抹回去了。
看着他们玩的那么开心，程夕染也弯了弯眉眼，用手指沾了点奶油，趁裴嘉远不注意，抹在他脸颊处。
这点“装饰”并不能掩盖少年的俊俏，甚至徒增几分“残缺之美”的意味。他的容颜精致到像神赐的礼物，程夕染知道，裴嘉远是不论谁来看，都会觉得好看的模样。
他倒是没有还手，像是纵容一只调皮的猫，眼神就那样柔和地看着她。
程夕染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脸上流露出不自然的微表情。
这场生日聚会散会后，裴嘉远带着程夕染去了几十公里外的一间私人画室。
在那里，程夕染欣赏到了许多极富艺术气息的画作。她不行绘画，却也能体会得到画作里面呼之欲出的情感。
她在心里想，这就是裴嘉远想和自己单独过生日的地点吗。
画室的主人是个年轻的男性，看起来和裴嘉远关系很好，还为二人沏了一壶茶。
程夕染道了声谢，随后便问起心中的疑惑：“来这里干嘛呀。”
裴嘉远闻到她头发散发出的香气，好香，让他想抱着亲。但他还是忍住，开口道：“我想让他给我们两个作一幅画。”
程夕染眨眨眼：“好呀。”
“我们两个”，是很亲昵的称呼。程夕染知道，裴嘉远三番五次这么说，意图再明显不过。他是真的喜欢她。
而她，还挺愿意，和他互相喜欢的。那个年纪的少女情窦初开，只觉得如果喜欢，是不需要什么所谓的“身份、约定”的，程夕染说到底，也只是个十六岁，比旁人稍微懂点事的姑娘。
裴嘉远是觉得呢，喜欢一个姑娘，就要保护她，守护她，而不是强“娶”豪夺。所以两个人的心一直在不停靠拢，言语上却没有越过界。
两个人在画室主人，也就是绘画者的建议下，摆了许多个姿势，最后还是选定了两个人双手合十，和彼此对视的姿势。
午夜梦回时，他总能梦到她的眼睛。
在梦里，他总是贪恋她的温度，迷蒙中，甚至能依稀闻到她身上的香气，那种若即若离的感觉，像细密的丝线，勾在他的心弦上。
程夕染坐得太久，感觉身体有点僵直，她轻声问裴嘉远：“能不能休息一下呀。”
末了又补上一句：“我给你准备的礼物，还没给你看。”
裴嘉远低笑着应允，他其实并不在意“礼物”这种东西，哪怕程夕染空手来他都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妥。
他需要的从来都不是什么东西，或许只要一个认真的拥抱，就可以让他心情大好。
程夕染小心地打开袋子，先是拿出一袋包装精致可爱的牛轧糖，她挠挠头：“我自己做的。”
她顿了顿，又觉得好像没说全：“去那种做烘焙的地方，跟着别人做的。”
说着还拿出来一颗：“你尝尝。”
等裴嘉远接过后，她又拿出一个浅蓝色的信封，信封上是文艺简约风的插画，内容是风车和薰衣草。上面写着五个字：写给裴嘉远。
即便没拿在跟前，裴嘉远都能闻到上面的香气。
他想打开看看，手却停在了半空中——程夕染没给他，转头又放了进去。
“你……回去再看吧。”
她好像有点不好意思，瞅他一眼，就又低下了头。
裴嘉远倒是来了兴致，低声一笑：“在这里，有什么不能看的吗？”
玩笑语气，程夕染知道他不会自作主张真看，倒也不怕，虚张声势地仰了仰头：
“就是不能。”
她又继续翻袋子里的东西，有自己编的手链，有买的风铃，还有叠了一整个瓶子的许愿星。
是真的很用心，在惦记裴嘉远过生日这件事。
最后，她翻出最重头的那件礼物——西服。
叠的整整齐齐，有熨烫过的痕迹。
“裴嘉远，生日快乐。”
他笑得张扬动人，语气却戏谑：“送我西装，是想让我以后穿着它娶你吗？”
“不要……”那个“脸”字还没说出口，她的唇就被堵住了。
他的鼻息落在她脸上，她有点慌张，怔了两秒后就闭上了眼睛，不敢看他。
可是，这次的吻霸道又绵长，程夕染恍惚中觉得自己快被亲窒息了，她抬手想要推开他，却怎么都挣不开。
她眼睛湿漉漉的，一滴眼泪顺着流下来，眼神看得他心颤，他这才收住，有些慌张地松开手：
“别哭别哭，我错了。”
她抬手擦掉眼泪，也不说话，就这么直直地盯盯着他，可是眼泪擦掉后，眼睛里还是停止不住地继续往下掉，看得他心疼的要死，钻心地疼。
“能不能……照顾一下我的感受啊。”
她一点也不娇气，可是那种被抱着亲，想推推不开的感觉太难受了，感觉自己像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用来观赏的动物，像只被冲上陆地的干枯的鱼。
“对不起。”
少年神情慌乱又愧疚，他觉得自己真是个混蛋，居然这么对她。
他抬手把她抱进怀里，埋首在她肩上，失了神似的，满脑子都是她。
不知道为什么，那一瞬间，他疯狂地想要侵占她，理智被她发丝上的香气一点点蚕食到消失殆尽。
看着她泛着泪光的眼睛，他虽于心不忍，可是和她唇瓣相碰的时候，他的整个心都是烧着的，像被人在暗处点了一把火。
就连现在，他的大脑里还是充斥着一个想法——
她真好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