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想偷亲我

六十六 旁观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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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嘉远一直知道曾经三中的校友吴情腿有残疾,后来游述他们不知道从哪打听来的消息,裴嘉远去找他们的时候,他们因为记得吴思语那时顺便在裴嘉远面前提了一嘴。

罪魁祸首的名字也几乎要被时间掩埋,却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破土而出,落到了裴嘉远耳朵里。他深知,奖学金头奖是程夕染、赵妨雨、安雅都想要的东西,但他绝对不会给剩下两个人任何一点机会,哪怕她们揭露他的手段并不光彩,他也能让她们会后悔这么做。

赵妨雨家里人的工作也早被裴嘉远动了手脚,算是对她对程夕染做的那些事的一些小小回敬。他深知赵妨雨是最大的恶人,并不打算这么轻易的放过她,甚至想留她一线生机,看她在深埋的土壤里能再生出什么芽。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安雅摇摇头,装出一副不知道他在说什么的模样。

他一副无所谓的模样看着她:“你想让吴情自己过来揭穿你,还是我帮忙?”

安雅心里仅存的一点侥幸心理也在他的话语中**然无存了。她现在的心情充斥着紧张和惊恐,不明白裴嘉远是怎么扒出来自己深埋心底的灰色过往的。

她挤出几滴眼泪:“你想要我做什么?”才能放过我。

裴嘉远的眼睛仿佛早已把她洞察得干干净净,只见他唇轻启,声音低冷:

“告诉所有人,程夕染的奖,是她应得的。”

安雅在讲台上说,是因为她嫉妒程夕染,才这么做的,底下一片嘘声。盛泽更是不爽的要死,她凭什么这么做啊。

盛泽:“你给人家道歉不行吗?”

安雅低头:“对不起。”

程夕染看着她不敢抬头的模样,她忽然觉得,安雅讨厌她,但是应该没勇气这么做。她明明可以找更合适的机会捅出来的,为什么偏要是现在呢?

有人心里欲望的火越烧越大,快把她自己都燃尽。

去吃饭的路上,程夕染和裴嘉远重新说起这件事。

“你说,安雅敢吗?一个做过亏心事的人,质疑别人的时候,也有勇气揭穿吗?连一丁点的试探都不做……”

裴嘉远慢了脚步,却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

“你右边的头发乱了。”

她忙用手摸索着整理开来:“现在呢?”

“不乱了。”

他才又回答道:“有人比她更着急想毁掉你。”

程夕染怔住了,可是现在李歌瑶已经分班,难道是赵妨雨她们吗?

“远离盛泽。”

盛泽?和盛泽有什么关系吗?程夕染的大脑在飞速转动,她试图把所有获取到的信息都一并组装起来,试图离所谓的真相更进一步。

末了,她才开了口。

“我真的不喜欢他,也拒绝过了。”

“我知道,所以我来替你断了他所有的念想。”

“怎么断?”她问。

很快,裴嘉远就告诉了程夕染他的答案。

他们在教室门后面接吻。狭小的空间里,程夕染被裴嘉远圈着,感受着他如同蜻蜓点水般的吻,感受着他温热的唇,他的手扣在了她的头上。

没多久,盛泽他们一行人就走了进来。盛泽还下意识看了一眼底下的程夕染回了没,忽然身后有人表情一言难尽地冲他指了指门后的地方,他不在意似的看去,却看到了裴嘉远的背影。

他们在做什么不言而喻。

盛泽的表情形容不上来。不给他好脸色的女孩,现在正当着他的面被别人亲。他的心里太不是滋味,尽管人家本来好像就是一对,可程夕染从来没有说过,裴嘉远是她男朋友。

他们结束后,他看到程夕染脸上有些泛红,裴嘉远眼里带着些嘲弄的笑意,目光若有似无地向他这边飘过来,手里还紧紧牵着程夕染。他心里更难受的紧。

程夕染也觉得快害羞死了,还好他亲她时,她在里面被挡住了。

“裴嘉远,我想喝水。”他应声去拿过自己杯子给她接了杯温水,看着她小口小口的喝下,表情温和。

他低声凑到她耳边:“盛泽以后不会靠近你了。”

她点点头,一副我知道的表情。

真是个呆子,点头都这么可爱。

程夕染把借来的钱去银行取出来给了父亲,父亲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问她哪来的,她尽量神色平静地撒了谎。

“小卖部老板借了一万,同学借了一万,……”能编的理由她都想了,大意就是自己东拼西凑,赌上人格才借到这么多钱的。

父亲的神情也缓和了不少,毕竟五万也算能先过一段安稳生活。

“你回来把那些借你钱的人请到家里来吃饭吧。”

她吓得忙摆摆手:“啊,我回来看看再说吧。”

父亲好像一下子苍老了不少岁:“行,我这段时间也会努力挣钱还上的,不能苦了你们娘俩。爹老了,没什么用了,你也长大了,能为家里做事了。”

程夕染神色动容:“您才五十岁而已,而且这个家本来就是靠您,爸,别这么说。”

因为当年的事,她对母亲的颠三倒四心怀芥蒂,对父亲的旁观感到无奈。但她还是不舍得让父亲一个人承担这种痛苦,毕竟血浓于水,她始终还是放不下这个家的。而且随着她年龄渐长,她大概也能理解,他们小时候需要担心的是温饱问题,根本不会有多余的精力在这种烦恼上,所以他们觉得,孩子只要能吃饱,有学上就足够了。

只是剩下那五万,她要怎么挣呢……

程夕染知道钱不好来,裴嘉远的钱可以缓缓再还,可是追债人可不会给你缓的机会。她上网搜了半天,最后还是觉得好无力。

本来终于能守得云开见月明的生活仿佛又恢复到了从前的阴霾。

程夕染看到阳台上的花也是奄奄一息,风一吹就倒样子。她叹着气,把喷壶接满水,一言不发地浇完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