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想偷亲我

六十八 我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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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饭的点,江原突然在餐厅跑过来和程夕染说了声对不起,然后就和他来时一样一溜烟地跑没影了。

自从知道江原喜欢她,和远离她的理由后,她就很抗拒思考这段关系。但她看得出来,江原似乎也不太开心。

裴嘉远就在旁边默默地望着她,那眼神仿佛早已洞察了一切。

“裴嘉远,你说……我跟他还能做朋友吗?”她问。

“看你。”

“我们之前一起玩的时候,他对我也挺好的,因为误会我们才分道扬镳,可是破镜真的能重圆吗?”

裴嘉远突然反问她:“如果需要你原谅的人是我,你会怎么做?”

她怔了怔:“看是什么原因吧,要是你有难言之隐才不能和我一起,那我想我可以理解。”

他低笑:“怎么这么好说话。”

她笑得可爱:“那你求我我再原谅也不是不行。”

“钱还上了吗?”他又起了一个话题,目光不经意地掠过程夕染身上。

她神色有点不自然:“还差一点,就一点点。”

程夕染觉得自己好奇怪。明明知道那份兼职是陷阱,她居然还抱着一丁点的侥幸心理想跳……

那点神色的变化被裴嘉远看在眼里,他不禁有点好奇,她到底在纠结什么呢?是介意他给的钱,还是有什么,没说出口的事呢?

回到教室后,裴嘉远拿着手机就出去了。

程夕染在位上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又在心里发愁,对着手机搜了半天。她想了想,还是把白天加的那个人给删了,她不能做这种能规避的蠢事。

她知道钱难挣,但这么需要钱的时候,她也忍不住感慨生活好苦。别人的起点,程夕染奋斗一生都不一定都企及。校园生活大概是人生最公平的一个阶段,可程夕染小时候的校园生活也因为“穷”遭受了赵妨雨的冷眼和讥笑。现在迫切想得到的奖学金头奖,也是靠裴嘉远的关系才拥有的。

不过她不怪父母。

“物理下节课随堂检测,都准备一下,背背公式。”课代表在台上拍拍黑板,清了清嗓子说道。

“又来啊?这都第几次了。”

“是啊。”

抱怨的声音响起,物理课代表也很无奈:“没办法,老师说我们班的物理在年级里平均分太低了,必须加强。”

“可是咱班有四个满分啊,别的班有?”

“人家班倒数第一也没考六十的啊。”

这下大家都往盛泽那边看了。不过裴嘉远隐隐觉得自己也被冒犯了,因为他考了七十,按理说,平均分被拖也有他一份力。没办法,考试的时候,他写着写着有点烦,就直接笔一撂,睡觉了。

出题人就是他们的物理老师,他觉得这题出的太刁钻了,能做,但是做的烦,根本不想浪费时间。

但他没说自己没做,在程夕染眼里,他就是物理弱项,还要选。

物理课代表在上课前一分钟又宣布了一个噩耗:“老师说,这次考八十分以下的人,下节课站着上课。”

盛泽骂了句脏话,这不就冲着他来的吗?

程夕染叫了声裴嘉远,他回过头,她用口型和他说:我等下给你传答案。他摇摇头示意她不用。

试卷一发下来,大家的脸色都不太好。这题比第二次月考时的题难度没啥差别,甚至于说,有几道选择出的更刁钻。程夕染倒没什么头痛的,温书幼一边小声感叹老师真不是人,一边偷偷和程夕染说待会给她看看。

程夕染应了一声,只想赶紧写完,给裴嘉远也丢过去一份答案。她有点担心他。

教室里,沙沙的落笔声响起,物理老师坐在台上,一边翻着书一边时不时往下看。盛泽不能明目张胆的抄,而且手机搜题根本搜不到。

程夕染写完后,把试卷朝温书幼那边放了放,温书幼猫着抄了几道,程夕染拿了张纸写小抄。

她想传给裴嘉远时,悄悄回头戳了戳后面的同学,小声道:“给裴嘉远,谢谢。”

程夕染一边观察着纸条的动向,一边看着台上的老师。杨赐一边回头一边说:“阚鸽,给裴嘉远。”一边戳了半天阚鸽,阚鸽就是不抬头,最后终于抬起头来接过纸条,却被物理老师看到了。

阚鸽手一僵,纸条直接掉在了地上。

物理老师起身走过来,捡起纸条。程夕染心道不妙,看着他的动作大气都不敢出。

“呦,还都做对了。”

他又看向阚鸽:“谁递给你的啊?”

阚鸽忙摇摇头:“我不知道,前面传过来的。”

物理老师又看向台下,观察了一圈表情后,他问:“这是谁写的?”

有那么一瞬间,程夕染想站起来,可她知道这个物理老师之前带学生时,把一个作弊的学生当场阴阳怪气哭了,用词很刻薄,那个学生后面就转班了。丢面子还算小事,程夕染总觉得被阴阳怪气是很难忍受的事。

“没人承认的话,全班给我把练习题答案抄十遍,这次测验就当作废了。”

程夕染求助似的看向温书幼,温书幼表情坚定,给她用眼神递话:“别承认。”

全班没人敢说话。

程夕染像热锅上的蚂蚁,她并不想拖累班里的人,可是当她看到物理老师那个表情,她不知道他会用怎样的词来形容自己……

“老师我……”

程夕染话还没说完,就看到裴嘉远站了起来,眼色冰冷果断。

“这答案是给我的,我负全责。”

物理老师笑了,下巴微微抬起来看着他,给的人不急,收的人怎么出来呈英雄了?

“一个男生,这种测验还要问同学要答案,平时考试没少抄吧,这一中也是靠特别的手段进来的吧?”

裴嘉远却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所有人几乎都呼吸一滞,他们都听过这个老师的传言,但没想到,他说出来的一个脏字没有,居然能这么难听。程夕染觉得自己气血上涌,好像那些带有侮辱性的轻蔑词汇,诛的都是她自己的心一样。

她气得当场站起来:“老师,那答案是我写的,他没让我给我他传,是我不对。”

她怎么可能愿意放裴嘉远一个人担责呢,就算不是裴嘉远,是其他人替她担,她也绝不会做丢下同伴不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