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穿越手册有问题

第一百三十六章脱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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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拾远最终还是半句话没说,咬牙道:“你们听着,就是今天全死在这里,也不要放过任何一人。”

萧遗见他大有越挫越勇的样子,提起尖刀,架在他脖子上,微微用力,便殷出了血。

高拾远抹了抹脖子上的血,看着院子里越走越近的神捕营捕快,冷冷笑道:“就是今日赔了我这一条命,我也要杀了你。”

萧遗回身瞧了后面两个人不省人事的人,指着里面还在挣扎的张云清,道:“你要我命是吗?我们一命换一命,我换她的。”

高拾远一喜,忽又一惊,“我不信你,杀了那女人。”

萧遗用力,“要是你杀了她,今日你们绝对抓不住我。”

高拾远不上当,“杀了她。”

年轻男人放了缠着张云清的绳子,张云清啪的一声,掉在地上,溅起的灰尘迷了张云清的眼。

只见他抽出尖刀,顺着脊椎骨,一直慢慢往上移。

张云清闭上眼睛,忽然忘记了要看最后一眼萧遗,睁开眼,她忽然发现萧遗比起之前的意气风发,不知道何时笔直的脊梁竟然有些佝偻,张云清忍不住,两行清泪就掉了下来,大喊道:“走!”

萧遗只是笑笑,“我一定不会让你死。”

高拾远瞧着两人,只是冷冷的笑,牵起来的嘴角,怪异至极。

年轻男人抬起尖刀。

张云清紧闭双眼。

但是却没有等到如期的疼痛,只听得什么骨碌碌的在响。

张云清立即感觉不对劲,身上的绳子不知道何时被松开了。

刚一睁眼就被本来在身边的年轻男人拉过去,往佛像后面躲去。

张云清吓得一身冷汗,转头去看那个年轻男人,面容冷峻,绝不会她所认识的人。

年轻男人一手抓着张云清,一手提着尖刀,踹开后面的门,打横抱起来张云清,足尖一点,腾的上了屋顶。

年轻男人快准沉,抱着个大活人,硬生生是蹦过了三条街,最后隐进巷子里,

然而后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年轻男人拉着张云清转了个弯,进了一条巷子,这是聆圣街,多的是读书人上京赶考,这地上书店茶肆极多,后来这里宅子专门为读书人买了去,或者租了去,总之这条街上十个八个都是读书人,还有两个人事带来的书童,张口也能说出几句之乎者也。

两个人脚步匆匆,转了一个又一个弯,只听后面的脚步声越加近了。

年轻男人赶紧找了个岔口,往里面一户人家的门前一躲,慢慢屏住呼吸。

张云清见状,赶紧捂住嘴巴,缓缓呼吸。

这户人家算是巷子里的大户人家,门口放了两墩小狮子,高高的台阶和雕琢的门檐,正好遮住了两个人。

脚步声到巷子口停住了,似乎失去了方向,只听一人道:“你带几人往这边,我到这边。留一人在这里。”

张云清往另一边看去,只见里面已经没有路了,只有幽深的墙,和门下的灯笼还在摇晃着。

脚步声越走越远,只剩空旷的回声还在耳边。

那年轻男人吸了一口气,身子侧着推开院子门,声音极轻,动作极慢。

张云清见他额头上冷汗已经慢慢流到眼角处,忍不住让自己放松下来。

门慢慢的被推开了一个不大的弧度,年轻男人先跨过去,然后回身接住张云清。

两个人到了院子里,才敢大口呼吸。

张云清拉了拉年轻男人,“萧老板……”

年轻男人轻轻摇头,拉着张云清左拐,过了一道屏门,对着倒角房便是一道垂花门,两边檐下还有灯盏,年轻男人沉默不语。

穿过垂花门,就瞧见正屋和两边的侧屋。

只见院子里惊人十几个人都站着,为首的是个长身玉立的男子,他左右还有两个汉子,一个稍微胖一些,一个中等身材,他身后还有婆子和女人,但是却不像是什么普通人,双眼精光必现,一个个谨慎的瞧着两个人到近前,才道:“是李兄弟吗?”

张云清看着年轻男人缓缓走过去,揭掉了脸上的人皮面具,顿时惊道:“李程一?”

李程一回身点点头,“你不必担心主人,他自有办法脱困,现在有难的是我们,神捕营的人还在外面,他们找不到我们,肯定会搜索这里。”

“现在众位都要做好准备。”李程一缓口气,向为首的青年道。

那青年点头,侧身和边上的两个汉子说了几句。

“你去换件衣服。”李程一解开外面的袍子,指了一个女人道:“沈姑娘,帮张姑娘找见合身的衣服,脏衣服处理干净了。”

被叫来的沈姑娘是个身量和张云清一般的年轻女子,面容妩媚,眼角含情,慢慢走过来道:“咱们差不多的身材,你和我房间,我给你找一件。”

张云清点点头,不放心道:“李大哥,他回来且告诉我一声。”

“我知道。”李程一走向东边屋子。

张云清跟着沈氏女绕到后面厢房,很快就换好衣裳。

接着沈氏女又把张云清的衣裳裹起来,丢到后边的井里才带张云清想前院去。

待到张云清到后院的时候,院子里已经没了一大半的人,只剩那为首的年轻公子,和另外两个汉子。

李程一也换了件青灰色的宽袖袍子,看见张云清,起身就道:“去躲着。”

张云清也没反对,将晚上在葡萄架下碰见路凌寒的事情告诉李程一,又将铁算盘还留守在那里着重说了。

李程一点头,“一会我看能不能派人去接他们过来。”

远处想起了寺里的钟声,张云清抬头看看天,月已东斜。

沈姓女子又拉着张云清到了正屋里,径直进了右手边的偏屋里。

这偏屋里是卧房,靠着里边放了一张雕花大床,然后横着一面屏风,倚在窗前还有两张梨花椅子。

那沈姓女子搬开屏风,露出一个衣柜,她打开衣柜道:“进来。”

张云清手脚利索的爬进去,发现衣柜后面还有个隔间,很是狭窄,不过能容两匹马并行的宽度,借着月光,才看清里面堆满了火药和一些乱七八糟的刀械。

张云清走到窗户前,发现窗户都是密封着的,纹丝不动,外面已经有了喧闹的声音。

只听外面一队人的脚步匆匆闯进来,随即便是叫骂声。

张云清支着耳朵,听外面的声音。

果然是那队神捕营的人找不到人,回来搜索宅子。

“我们是奉命来搜索前几日纵火的凶犯,多有打扰之处,还请包涵。”这个人说话虽是礼仪都顾及到了,但是语气极冷,没有一点抱歉的意思。

“这大半夜的稽查凶犯,官爷们还真是费心劳力啊!”为首青年也冷冷道。

那人笑出声来,“罢了,我就与你说真话,我是来抓逃犯的,我怀疑他们就躲在里面。”

青年似乎也不怕,“口说无凭,大人可有证据?”

“我瞧见他们逃到这里还不是证据?”

“大人真是好本领,有贼不抓,却来叨扰我们读书人,你是不是大理寺卿的公子派来的!故意纠缠我们,好叫我们落榜!”青年声音郎朗,惹得边上好些年轻人赞同。

其实这还是真事,大理寺卿公子的名头早就在外面了,自己学术浅薄,但是他家老子也是个狠心的主,考不过,就不让搬回来,结果考了三年,一次没过。

这公子就开始打坏主意了,今年因为大理寺卿公子,已有不少地方的学子被马车撞了,或者吃坏了什么东西,更有被无线偷人钱财,被神捕营的捕头抓走的。

神捕营那人也是懊悔,不该冲动惹了这一群读书人,要是明天他一纸状书告过去,这事情闹大了,没人能保的了自己。

别说这些人里面,也许明天就高中了。当朝做官,瞧着自己不顺眼,小鞋是少不了的。

他们当中有一句话就是得罪谁都不能得罪读书人。

那人想了想,“实在抱歉了,各位学子,只是上头有令,我们不得不从,还请各位行个方便,以后咱们也许还同朝为官,都是同僚。”

为首青年觉得这样说舒服多了,大手一挥,“行,你搜,但是里面有女眷,你可小心些。”

神捕营那人偷笑,直点头,挥挥手让人赶紧进去搜捕。

他知道读书人最喜欢别人吹捧,你硬着去,他反而宁死不屈,你稍微说两句好话,反而什么事情都成了。

“请问公子这宅子里有多少人?”

青年道:“我和我妻子,赵兄,常兄,李兄,以及一些婆子书童,大约有十几个人。”

“今夜有没有听见什么动静?”

青年笑了,“我们读书人耳朵不如你们会武功的武人好,只顾着读书了,哪里听得见别的东西。”

神捕营那人客套了几句,里面捕快又查无所获,便道:“实在是叨扰各位了,本官实在是愧疚。”

“无事,大人明查事理才是好官。”

神捕营那人没有说其他,只是道:“走!”

呼啦啦的一堆人开门关门的声音不小。

张云清一口气才缓下来,揪着的心舒展开来,望向窗柩,其实刚刚有个人已经走到窗柩边上,看了好久,才离开。

张云清有些不放心,但是见他们都走了,也没有放在心上。

等人走的差不多了,沈姓女子才拿着灯盏打开门叫张云清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