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穿越手册有问题

第四十九章胡说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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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云清愣住了,她站起来的瞬间,也感觉到了异常,那个人身上有股难以言喻的气势,不像是中规中矩的乐清,“你是谁?”

那人并不答话,一步步的走过来,带着风声和冷意。

朱雪原向张云清做了一个后退的手持。

张云清拂了拂额间头发,其实她心如擂鼓,这架势如果不是朱雪原提醒他是个人的话,张云清一定吓得屁滚尿流,这荒郊野外,孤魂野鬼不知几多。

朱雪原看见张云清动了动,便也慢慢的后退。

谁知那人说话了,声音沉闷,“怎么?想走?”

张云清不敢动了,朱雪原也不敢动了。

“你是何人?”朱雪原还是硬着头皮问了一句,毕竟只要他一呼救,就会有他的大师兄来救他。

张云清攥紧了手炉,她并不乐观,而且她明显感觉到了眼前的人绝对有把握在萧遗来之前杀了自己。

“你想做什么?”朱雪原见那人不搭理自己,索性换了个问题。

“你不会武功。”那人向张云清道,继而转向朱雪原,“你只会拳脚功夫,内力极弱。”

朱雪原不服气,“然后呢?”

那人轻笑,厉声道:“在你喊来你的大师兄之前,我立即就能毙了你!”

张云清觉得自己的腿有些软,这个人存着杀心,她和朱雪原今日若有差池就会交代在这里,她必须要想办法,想了想便道:“你要杀我们?”

“嗯,你想拖延时间?”那人已经走至阶下,一袭黑衣,脸上带着面巾,也是个不想让人看出身份的人。

张云清上上下下看了一下那人,最终决定博一下,“我知道你是谁!”

那人冷笑,“好呀!那你倒是说说!”

张云清脑子飞快的转动,“你让我说出来,我肯定死,现在我不说,也许能活得久一点呢?”

“那你不好奇我为什么杀你们?”

张云清注意到那人说的你们,而不是张云清自己或者朱雪原自己,张云清自认自己除了萧遗和许节还真的没有的其他人,现在同时和自己与朱雪原有过节的人,张云清只能想到这个客栈里面的人,但是这个人还有其他的目的,要不然一开始就杀了他们两个人了。

“你在拖延时间?”

那人轻轻笑开了,声音不大,却沉稳有力,似乎在嘲笑张云清,“你说是那就是了。”

张云清攥着手炉的手指因为太过用力,已经有些涨疼了,朱雪原不安的看着院子里面,但是因为太晚,连伙计都没有,空****的,安静的异常吓人。

“我有事情问你,朱雪原。”

朱雪原一惊,“那日,李淳到底说了什么?”

朱雪原啊了一声,指着那个人的脑袋,脱口而出,“你是余涯!”

余涯没有否认,只是道:“说。”

张云清已经缄默许久,慢慢的呼吸也平稳下来,脑子里一个想法缓缓形成。

朱雪原低头,似乎在迟疑,张云清捏捏他的手腕,“不要说。”

朱雪原原本一冲动就坦白,听见张云清阻止,咬牙想了一想,觉得自己身怀秘密,他为了灭口而来,所以一旦说了,自己肯定会死,但是若死咬着不说,反而有一线生机。

余涯又问了一声,“你当真不说?”

朱雪原低头,他是胆怯的,他怕死。

张云清也怕死,她不知道那天发生的事情,但是余涯却认为自己知道,他不过是来杀人灭口,张云清反复酝酿,忽然开口道:“我告诉你。”

朱雪原嘴巴张的老大,眼睛都瞪圆了,“你……你……你……”

张云清打掉朱雪原缓缓抬起的手,“你什么!我说了我就能得救,你自己保重吧!”

朱雪原闭嘴了,低着头,“原来你是这样的人!”

张云清冷哼,“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余涯,我来告诉你吧!但是你要放过我,我绝对不会说出去的。”

余涯似乎有些松动,“你且说,只要我知道了我想知道的,自然放了你。”

张云清立即道:“那一日,李淳和朱雪原本只是回来休息,打点其他事情,准备出了这个甘州去找李程一,但没想到你和李程一突然回来了,李淳大喜过望,结果李淳见到你就知道事情不好了,将你支开,却被李程一揪住了,李程一质问李淳他的身世,但是李淳抵死不说。李程一觉得自己被欺骗了多年,你也灌输了不少激进的言辞,他没了冷静,拿出匕首,威胁李淳。可是李淳已经视他如亲子,自幼长及,就在身边,哪里受的了这个,一激愤,就要动手,两个人扭做一团,便被朱雪原看见了,打伤了李程一,李程一被朱雪原骂了几句,邪清醒了,李淳看样子也没法隐瞒了,只好将事情说出。”

前朝有一位权臣,有个及笄的女儿,皇帝根基不稳,处处被掣肘,对这个权臣恨透了,却也无可奈何,邪离不开他,在皇帝适婚的年龄,权臣就将自己的女儿送进宫里,碍于权臣的面子,皇帝面上对他女儿宠爱有加,实际上恨透了,多年之后,权臣离世,皇帝发作了,将他的女儿贬至冷宫,那时候权臣的女儿被皇帝下药,多年无孕,在最后反而没有继续下药,竟然怀孕了,皇帝没有发现,权臣女儿在冷宫一日日的,肚子也越来越多大。

终于到了临盆的时候,没有稳婆的权臣女儿,就很快就死了,但是两个孩子出生了,冷宫里的嬷嬷看着孩子可怜就偷偷的想要送出宫外面去,被当时当值的李淳发现了,李淳就要禀明皇帝,但是听嬷嬷说完原委,却默不作声的带走了两个孩子,嬷嬷只得作罢。

那时候神捕营刚刚建立,风雨飘摇之时,正好北方出现动乱,李淳带着其中一个气息极弱的孩子去平反,孩子因为柔弱,只能靠着李淳的内力续命,但是那场战争根本就是阴谋,李淳被害,只能逃亡,留了一个孩子在京城,再也找不到,自己只能带着另外一个孩子远走高飞,多年的愧疚使得李淳对李程一宠爱至极。

余涯听完半天没有做声,朱雪原脸上可谓是精彩至极,不知道是佩服还是畏惧,一时间张云清忘了恐惧,差点笑出声音来。

张云清看余涯还在沉默,对着朱雪原挤眉弄眼,做出一个口型,“再说一个故事。”

朱雪原看了半天,点点头道:“余涯!她是骗你的!”

余涯脸色一凛,看向张云清,张云清立即指着朱雪原的鼻子,“是他在混淆视听!这个事情,是他昨晚一个字一个字和我说的,他怕对不起他师父,故意在捣乱!!”

朱雪原脑袋也转的快,“不!她说的真的不对!”

余涯冷哼,“闭嘴!”

两个人同时缄默,余涯看了看朱雪原的脸,“你说。”

朱雪原皱眉,但还是缓缓说开了,“我师父一生竖敌无数,仇家遍天下,但是扪心自问,这一生最对得住就是我二师兄,唯一对不住的就是二师兄的弟弟,就是你余涯。”

张云清静静的听着,朱雪原也许是有讲故事的天赋,两个人都不禁沉沦进去。

“我师父认识展边儿的时候,她还只有十六七岁,她家在京城神捕营附近开了个武馆,我师傅每回从外地公干回来经过她家后门,都能看见她在院子里,我们时不时会说说话,她终日都是柔柔弱弱的样子,我想着她家既然是开武馆的,肯定也会些功夫,有一次,我师傅趁她从集市上回来把他堵在了巷子里,非要和她比划,结果一剑就划伤了边儿的脸,我师父本就是个粗人,哪有机会结识阳仔深闺里的小姐,看她又哭又闹,就说有什么他负责,以后便天天送药,边儿的脸过了好长一段时间,才看不见疤痕了,边儿也不像之前吵吵闹闹的要我师父负责了。”

“我师父就不明白了,她之前天天要自己负责,现在怎么就不说了,而且还躲着她,我师父是个楞人,直接打上门了,边儿又羞又气,也说不出来话,我师父急了,就在自己脸上划了一道,边儿才急了,急忙忙的说我师父是个李淳。”

“后来师父就和边儿一家人走进了,边儿他爹也是个武夫,很喜欢我师父,就要把边儿许给师父,师父高兴,就喝了不知道多少酒,两个人就算成了,那时候师父手里积案无数,就不停出去,边儿一等就是两年,到后来连边儿爹邪瞧不起师父了,说最后一次给个机会,但是那时候新皇根基刚稳定,大肆捕捉前朝之人,师父就随着去了,牵连之广上到重臣,下到小民,就连边儿他爹也被抓进去了,我是为官之人,不能徇私枉法,边儿求了几次,我也铁了心,后来边儿求了一个同乡,那人是个文官,翰林院的掌院,叫余槐荫,也不过二十六七,余槐荫从中斡旋,也就放了边儿爹,边儿爹感激,余槐荫见边儿生的貌美,提出纳妾,边儿爹自然求之不得,大户人家的妾室也比我师父这个穷酸捕头的正妻来的舒坦,便定了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