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清对朱雪原道:“什么时候你来和我一起闯**江湖啊?”
朱雪原皱眉,“我师兄在这里呢!我不想走!”
张云清哼,“你二师兄就这么不入你法眼?”
“不是,我也想和二师兄一起,但是……”
铁算盘忽然咳嗽,“云清姑娘这杀人的帐你还算不算了?”
张云清记起来正事,“我说的都是我推测,信不信由你们,如果我没错的话,那个死了人应该是被宗少义杀了的,被余涯发现了,想趁着李程一刚好不在的时候,死死咬住这个事情,然后沉沙门的人和宗少义,或许是余槐荫有关系,死者应该是发现了宗少义的事情,找张群理论,接下来便是这一场闹剧了。”
朱雪原满脸得意,“我听见脚步声,一直不知道是谁,想着应该是不懂武功的人,或者是故意引诱我看见命案的人。”
张云清继续道:“但其实,余涯是引我的,自己发出声响,跳上屋顶,之后姗姗来迟,没有人怀疑。”
朱雪原瞅向迟烬,迟烬并不看他,只是低头想着什么。
说完,众人都瞧着两个人,铁算盘咳嗽了一下,觉得少了些什么,赶紧拍手道:“云清姑娘兰心惠质,如此聪明,竟然破了这个案子!!!”
张云清受用是受用,但是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劲,“等等。”
众人立即明了,又是一波恭维送上去,张云清迷得头晕眼花。
迟烬冷哼,“什么案子破了?!”
朱雪原很实诚的回答,“我们破了杀人案啊!”
“认证?物证呢?自以为是就是了?”
朱雪原沉浸在气氛里,没有回过神来,张云清踹了他一脚,他立刻跳脚,气冲冲跑出去,没一会揪着被蒙面的张群跑过来,哆哆嗦嗦摸着一把刀,架在张群脑袋上,“说!”
“我说什么呀?”张群也哆哆嗦嗦。这不是说好给钱就放人,怎么又开始拿刀了。
“是谁杀了人啊?”
张群叫屈,“你们不是知道了吗?是宗少义啊!要不然我给你们封口费做什么?”
张云清得意了,继续踹,“那你和宗少义什么关系?”
张群顿住了,“你们不知道?”
“不就是余槐荫吗?”张云清立马接口,“但是我想听你说出来。”
“是的,我是余大人的人。”
张云清看向迟烬,迟烬眼里揉不得沙子,拂开朱雪原,大步走到李程一面前,“来来来,场子热了,谁也别躲开,咱们都交代了,就用这么费心了。”
李程一面色不变,“交代什么?”
“说你那夜去哪里了?为什么你们一到这里就有出事情,你一不在就死人,我自认不是什么滥杀无辜的人,但是这里人人都要在客栈闹事,不说你占了十分,也占了一半,我就想问问你了,你到底要做什么?免得你拐了我师弟走了,我还帮你打退敌人伤了自己,这买卖不划算!”
李程一本就不是什么计较的人,但是迟烬这番话却说的非常难听,就是李程一也忍不住沉下脸来,“你这话说出来,你又有什么证据?”
“那你倒是说你那夜去做什么了?”迟烬的脸色发红,胸脯一起一伏。
朱雪原也是满脸愧疚,这不是如何劝说,这两个人是自己世上最亲的人了,现在却在争吵,他不知道怎么做。
“那夜有人请我去见一个人!”
迟烬怒道:“哦!那是谁啊?”
李程一转过头去,“我不能说!”
迟烬哈哈大笑,全身颤抖,指着李程一的鼻子,狠狠道:“好!这个不能说!那你说一说那一天是不是你捅了师傅一刀!是不是你?”
李程一白净的脸微微涨红了,“不是这样的!”
“那到底是怎样的!!!你说啊!所有人都在这里了!你倒是说给我听啊!!”
李程一转身,不想回答。
忽然凌空一声刀刃响,李程一赶紧侧身。
“你不要恃强凌弱!”李程一的毒还没有解情,胸口闷闷的疼。
“我就恃强凌弱了!!怎么样!你还手啊!!”迟烬说着,一手推过去。
李程一赶紧后退,身影一晃,就到了边上,“你不要蛮不讲理!”
“适才大家都在血雨腥风里摸爬滚打过了,什么蛮不讲理的!你要是个男人!你就还手!别到时候我打伤你了,又是我的错了!”迟烬气的不行,手上更加快了。
李程一退无可退,虽然有伤在身,但是迟烬也是伤的不轻,顿足想了一想,就准备伤到底,凌空勾住迟烬的左腿,两个人一齐跌下来,一用力,便是咔嚓一声。
迟烬看着李程一俊秀的脸,矫捷的身姿,再看看武功,好的让人生气,一抖手就扯着李程一的头发向后奋力一拽,左臂一翻,压着他的喉咙对着脸就是一拳,“你有种就继续躲啊!”
这简直地痞流氓的打法,两个身怀绝技的高手,却在地上滚来滚去。
迟烬看腿也脱臼了,索性就伤到底,对着李程一肚子就是一下。
李程一也是能忍,一拳砸到迟烬脸上,将他掀翻过去,自己扑上去,对着迟烬的脸又要下手。
迟烬忽然笑了,“对呀!你打呀!就是这样打!”
说着左手成掌,带着风,一下拍到李程一丹田,把他的丹田打的真气尽散,捂着肚子,从迟烬身上落下来。
李程一对迟烬的这一掌实在是服气的,疼的满脸抽搐,眼见着迟烬又爬起来,赶紧窜起来。
迟烬不知道怎么了,似乎是动了真怒,随意擦掉嘴角的血迹,恨恨道:“你说不说!”
李程一咬牙,“不说!”
“好!那就继续打!”迟烬抖了抖,拖着左腿,有扑上去,一拳就打掉了李程一的下巴。
“嘶~”李程一疼的抽气,借着力就往后面退。
迟烬见了,嘲讽道:“你躲呀!”
昏暗的灯光下,迟烬的身后有点淡淡的影子,一只手扶住了迟烬的胳膊,“师兄,不要再打了。”
迟烬低头看了看胳膊上的手,白皙修长,好看的很。
“李程一,今天你必须要说出来,这事情都到这个地步了,我不会再被你们蒙在鼓里。”
“我说,师兄你别打了。”朱雪原在哽咽,因为鼻子堵住了,有了一丝鼻音。
李程一也不退后了,找了个凳子就坐下了,疼的满脸直抽,“也好,今天就讲开来。”
段一针瞅瞅李程一又瞅瞅迟烬,“你们要不要一起过来,我给你们瞧瞧,要不然等一会官府打过来,平白没了两个人抵抗,我们要是输了就糟了。”
迟烬哼了一声,拖着腿做到李程一边上。
段一针把上脉,迟烬就示意朱雪原说。
朱雪原吸口气,将李淳和李程一的身世娓娓道来。
“他和余涯真的是兄弟?”迟烬甩甩腿,段一针的医术的真的不错,干脆把背后的刀伤也露出来。
李程一看见迟烬背后被划伤的老大疤痕,心里一酸,刚才不要命的打法,不知道又流了多少血。
段一针看了,想骂两句,却又叹口气,把粘进血痂里的衣服割出来,用酒洗干净伤口。可是迟烬愣是一声都没哼。
“你继续,那天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迟烬的语气已经缓和了不少。
“是我做的。”李程一低头。
迟烬不看他,“你先不用急着承认。”
朱雪原点头,“那天大师兄你还在青城,准备歇一夜就回来,但是余槐荫已经提前来了我们住的地方,师父当时在外头买干粮,准备再上路,我就招待他了,他问我师父是不是叫李淳,我说是的,他说他与我师父是好友,之前在京城做官时,常常来往。”
“我还和他聊的很高兴,可是师父一回来瞧见他,脸色就变了,余槐荫就站起来问师父这么多年偷朋友之妻的感觉如何?我这才知道,两个人是天大的仇人。”
张云清心道,也就你这门缺心眼才会和余槐荫那样的人聊的高兴。
朱雪原顿了顿,看向李程一,“余槐荫说他已经查明了,李程一和余涯就是他儿子,因为心疼的毛病是他家一脉相传的。师父急了,问他是不是捉了二师兄,余槐荫说是他自己跟我走的,不是他捉的。师父气急了,说你当年逼死他母亲,现在又要来毒害她孩子!余槐荫就大笑,问他想不想知道当年被自己抱走的孩子。师父本来就对那孩子愧疚,听到这里就更难受,问他那孩子在不在世,余槐荫就道马上就能瞧见,之后就走了。”
“那天师父一个字都没有说,我也怕,就陪在他身边,直到夜里的时候,余涯和二师兄来了,师父看见余涯,眼眶都湿了,抱着他一直哭,可是余涯坏的很,推开了师父。二师兄也不知怎么了,就冷眼看着师父。那时候师父肯定很伤心,自己挚爱女子的两个孩子,对自己如此。”
张云清咳嗽一声,这要不要打断朱雪原继续下去,否则一夜肯定说不完。
“余涯很恨师父,问他为什么勾引他母亲,让他一生都要背上野种的骂名。二师兄也不说话,冷冷看着师父,师父知道自己年轻时候那点事情全被他们知道了,但也不后悔,只说要还他们兄弟的。余涯只问一句你是不是我生身父亲,师父摇头,余涯这才怒了,说师父是懦夫,一掌就打过去,可是师父不还手,也不让我动手,自己被打的真气尽散。”
张云清叹气,这余涯和李程一完全不是一样的人,余涯易怒易燥,一被挑起来就很难平息下去。
“余涯气冲冲的跑了,屋子里就剩我和师父还有二师兄,二师兄问师父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师父这才将以前的事情说了一遍,可是二师兄更加生气了,揪着师父衣襟说他是个骗子,自己和余槐荫已经滴血,他们根本不是父子。可是师父还是不承认,他说他就是余槐荫的孩子,他和边儿绝对没有越雷池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