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顯到底還是個孩子，沒什麽腦子易衝動的小孩。
“林顯。”簡易的嗓音很沉，他感受到林顯的眼淚，本來想推開她的動作頓住，她跟個受驚的兔子似的，“現在知道怕了？”
林顯的額頭抵著他的脊背，不說話。
沉默片刻，簡易說，“鬆手。”
林顯抓著他的襯衣，堅決不撒手，“簡易，別不管我。”
她現在體會到李曉雅說得顧慮了，被打的時候不敢還手，怕什麽？怕家人的責備，怕別人的目光。人一旦有了顧慮，就不能無畏。
“我上輩子欠你的。”其他幾個同學的家長都在派出所門口，再被人看到回頭又要胡說八道，畢竟他跟林顯不是真的有血緣關係。林顯摳著他的襯衣扣子，簡易懷疑她會把這顆扣子扯下來，“我說了管你就會管到底。”
“真的？”林顯還不放。
簡易回身拎著林顯的衣領就扯了開，拉開副駕駛車門把她塞進去，抬腿踏在車底板上，手按著林顯的肩膀，注視著她的眼，“我有說到沒辦到的事麽？”
簡易的目光沉邃，林顯看著他的眼。他有很多說了辦不到的事，比如大半夜把她的包扔出去讓她滾，第二天早上又給她買衣服。比如他說林顯敢去賽車以後不會管她，然後還帶她去賽車，為她鋪路。
林顯咽動喉嚨，盯著他。
“你是正當防衛，你沒錯，不是你挑事不算打架。”
簡易抓著她肩膀的手有些用力，林顯已經感受到疼了，簡易這麽說，林顯心放下去一大半。隨著那口氣泄掉，林顯渾身的疼就席卷而來，她抿緊嘴唇低聲說。“我身上疼。”
簡易鬆開手，林顯除了額頭一道擦傷沒有明顯外傷，也就沒有去驗傷。
“哪裏？”
“腰還有腿。”林顯說著就要掀衣服，簡易打了她手一下，“有沒有點女孩的自知？車門沒關你掀什麽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