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宴說：“這麽多年難得看培哥被虐，要虐久一點。”
反正是演戲，溫丘也想過過嘴癮，大膽地說：“艾希，如果你有需要，我可以給你介紹男朋友。”
艾希：“……不用了，謝謝。”
穆競培目光涼涼地看了眼溫丘，拿起手機。
隨後，溫丘他們各自都看到了工作室的群裏跳出的消息。
穆競培：戲過了。
穆競培：還不下班？
害怕秋後算賬的溫丘第一個拿上車鑰匙說：“我先走了。晚上還有個局。”
繆晨、孟薔薇和安宴也準備走了。
怎麽前幾分鍾還忙得頭都來不及抬，閑聊了幾句後一個個就下班了？
總覺得他們工作室今天透著點奇怪，艾希懷疑地看了眼剛剛放下手機的穆競培。
“看什麽？我們也走吧。”穆競培關了電腦。
他們幾個是一起離開的。
到了停車場，穆競培沒有走向他的車，而是坐進了艾希的副駕。他們一起去吃飯沒必要開兩輛車。
目睹了他自然的動作，安宴忍不住問：“培哥，你坐艾希的車啊？”他一副“去約會你居然還讓女朋友開車”的表情。
孟薔薇的車正好就在旁邊。她放下車窗嘲笑說：“他的車技又不如艾希，當然不好意思開。”
“我好意思坐就行了。女朋友的副駕我當然好意思坐。”說後半句的時候穆競培已經把車窗升了上去，懶得理他們。
他們當然也沒聽到後半句。
隨後，穆競培看向艾希，詢問：“我們什麽時候才能公開？”語氣像是在遞交什麽申請。
他又補充了一句：“談戀愛又不犯法。我隻是想要個名分。”
艾希給了他一個“請你認清現狀”的眼神，提醒說：“我們還隻是試試而已。”
“那我什麽時候才能通過你的試煉，公開我們的關係？”
“看你的表現吧。”
“行。”穆競培隻能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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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廳是穆競培提前訂好的，很安靜，氛圍很好，來吃飯的都是情侶，菜色也很符合艾希的口味。
他每次選的餐廳都不錯，看得出來是個很會享受的人。
吃飯的時候，艾希想起一件事，問：“我聽謝昀說，你們工作室想給我拍紀錄片？”
穆競培停了下來。
艾希疑惑地看著他。
“和我約會的時候非要提別的男人的名字？”
這裏“別的男人”專指謝昀。
穆競培這幾年一直很介意謝昀陪在艾希的身邊。每每看到有他們比較親密的照片，他都覺得心裏很堵。給艾希剪視頻的時候他從不帶謝昀出鏡，這點很多粉絲也都發現了。
“……怎麽之前都沒聽你說？”艾希轉移話題。
“怕你因為我的參與不願意拍。”
放在之前艾希確實聽到他的名字就會拒絕。現在她也在猶豫要不要拍紀錄片。
“這個選題我們從去年就開始策劃了。”穆競培收起了漫不經心的神色，語氣很正經，“艾希，我知道你的目標不隻是贏得比賽、加入F1。我看得到你這幾年努力在做的。”
艾希有點意外地看著他。
穆競培對上她的眼睛，目光幽深璀璨，像流淌過陸家嘴江水，映著繁華摩登的夜景。“我想幫你。紀錄片可以反映你日常的訓練、生活還有比賽，讓更多的人了解到一個方程式車手是怎樣誕生的。拍攝紀錄片和你去當替身拍電影不一樣，你什麽都不用做，我們隻是跟在你身邊拍攝最真實的素材而已。你不用有負擔。”
方程式賽車這項運動在國內受到的關注不算高，喜歡的人群很固定並且每年在逐步減少。整體的氛圍和環境不如別的體育項目好，新鮮血液很少。
艾希想通過自己把方程式賽車帶入更多人的視線中。她不是個會把很多話掛在嘴邊的人，知道她的想法的也就隻有謝昀和謝爸爸。
她沒想到穆競培這麽懂她。她問：“你是怎麽知道的？”
“因為這你是的理想。”
他那麽關注她、那麽喜歡她，怎麽能連她的理想都不知道。
吃完飯，穆競培提議在附近走一走，艾希同意了。
她心裏還在為穆競培說出她的理想而震動。
三月的晚風帶著寒意，周圍的景觀燈很漂亮。
他們兩人並肩走著，中間隔著不到拳頭大小的距離。隨著走動，手臂總會不經意間觸碰到，很曖昧。
身邊的男性氣息太強烈，艾希表麵上很鎮定，心跳卻有點快。她往旁邊走了走。
穆競培停下腳步，身體一轉擋在她的麵前。
艾希不明所以地看著他。
“你的男朋友想申請牽手。”
“……”艾希的睫毛輕顫。
“這個申請不算過分吧？”穆競培說，“你要是不說話，我就當你答應了。”
他的話音落下，艾希的指尖觸碰到一陣溫熱。那是穆競培的指尖。
她的手指顫了顫，指尖最柔軟的地方在他的手指上輕輕點了一下。
最初的觸碰像是試探，之後，穆競培纏上她的手指，與她十指相扣。
艾希動了動，手被他牢牢控在掌中。
“我申請過了。”穆競培理直氣壯。
他們掌心相貼處交換著溫度，匯集成陣陣癢意。艾希極小聲地說了句：“狗男人。”
穆競培還是聽到了。他沒好氣地用另一隻手彈了下她的額頭，說：“不要跟孟薔薇學壞。我在你麵前可沒怎麽樣過。”
猝不及防地被彈了下額頭，艾希瞪著他。
穆競培馬上沒脾氣了，關心地問：“彈疼了？”
雖然隻是很輕地彈了一下，穆競培還是擔心自己下手重了，好在艾希的額頭沒紅。
他又柔聲哄她：“好了，你想叫什麽就叫什麽。”
艾希任他牽著手，臉紅了一路，身上冷酷的氣質也消失了，乖得要命。
前麵是一家購物中心，有幾家高奢品牌專賣店。
穆競培提議說：“去看看，買雙鞋？”
好好的為什麽要去買鞋？
看出艾希眼中的疑惑，他說：“還記不記得當年我們到長金鎮，帶你去買衣服和鞋？”
艾希點頭。她還記得自己當時覺得六十塊錢一件T恤很貴，直到後來認識了很多品牌，她才知道他那幾件被她嫌棄不好看的T恤夠買那一百件了。
穆競培：“那時候我就在想，等回上海後給你買更好看的裙子和鞋。”
可是後來他沒有這個機會。過去的幾年都不是他在守護她。
他至今還記得她因為穿擠腳的鞋子腳上磨出了水泡。小姑娘一路都沒說，還一副習以為常的樣子。他看到的時候心都揪了起來。
提起當年的事，艾希也很感慨。她沒想到穆競培當時竟然想到了他們到上海以後的事情。
“我還以為你會很著急到上海之後擺脫我。”
穆競培笑了一聲：“怎麽會？我當時就沒覺得謝昀是個靠譜的人，已經打算要好一直照顧你了。”
其實從動這種念頭開始，他就已經淪陷了，隻是他自己沒意識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