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照端上來一碗麵疙瘩擺在桌上,邊上再擺上幾盤小菜,又用兩隻磨了邊角的小碗擺在何尋昕和自己的麵前,也就是一頓午飯的全部了。
何尋昕試著用勺子在麵疙瘩湯裏攪了攪,湯水很稀,他夾了一塊放進嘴裏,隻覺得硬得像是一塊石頭,隻能艱難地咀嚼咽下去。
再是小菜,乍一看像是隨地拔來的野草,他剛嚐了一口整張臉都皺了起來,竟然是苦的!但他看落照吃得津津有味,也不好吐出來,隻好幹脆吞了下去。
這頓飯著實寒酸,就像這間木屋的家具擺設一樣,何尋昕不知道落照是如何適應這樣的生活,反正他待在這裏隻覺得渾身不自在,仿佛少了些什麽似的。
午飯還沒吃完,窗外響起了敲門聲,何尋昕警覺地放下碗筷。
“是誰啊?”何尋昕探頭往窗外望去。
“是你的老朋友老莫啦。”落照擺好筷子,起身去屋外開門,“說好今天中午會來幫我們修籬笆的,我差點忘了。”
“老莫?”何尋昕隻覺得莫名其妙,“我有朋友叫這個名字?”
“你不記得了?莫佑燭啊!”落照很驚訝地看著他。
“哦!”何尋昕一拍腦袋,“我怎麽把他忘了!那我去開門吧!我來!”
何尋昕很熱情地跑出門外,如果是他的老友也在的話,他會覺得心安一些。小豬那麽聰明,說不定能給他出謀劃策,看有沒有辦法逃離這個幻境。
他走到院子裏,一個農夫打扮的人站在木門外敲門,其實他那個位置一抬腳就能跨過籬笆進來,根本不需要敲門。敲門隻是一種禮儀罷了。
何尋昕打開門,農夫看到他一陣高興,正要說話。但何尋昕卻直接略過了,走到他身後四下張望,隻覺得奇怪:“人呢?”
“猩猩?你幹嘛呢?”農夫好奇地看著他。
何尋昕轉過頭,上下打量了一眼那個農夫,穿著一身髒得不成樣子的衣服,腳上還穿著沾滿泥點的水靴,臉上掛滿了厚厚的褶子,脖子更是粗得像是煙囪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