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技巧性的進攻在林清憶眼中猶如兒戲,林清憶抬手抓住對方的手腕,輕輕一扭,一個擒拿將其製服!當啷一聲,女人手中的尖刀掉落在地。
“疼!鬆手,快鬆手!”女人痛呼著,想掙脫林清憶的束縛,怎料剛有動作,肩膀就像斷掉了一樣痛,疼得她隻能作罷告饒。
“不會武功也敢來討打?哼!”林清憶鬆開女子,以詢問的目光看向道林·格雷:“到底什麽意思?奧德麗怎麽會和你搞在一起?”
話音剛落,女人又一次撲了上來,手中赫然多出一把不存在的尖刀。黑木柄,一尺長!
林清憶的觀察力何其可怕,反應也極其敏捷,又是同樣的動作,抬手抓住手腕,輕輕一扭,一個擒拿將其製服。為了避免同樣的事再次發生,林清憶這次加大了手上的力度。女人毫無疑問再次發出痛呼,但這次卻沒有求饒,一副死扛的模樣,饒是疼的臉煞白,也不肯告饒。
道林·格雷也不搭救女人,懶洋洋的靠在沙發裏,對女人說:“她叫林清憶,眾人都說她非常聰明,所以我特意把她叫來,問問她的看法。”道林·格雷朝林清憶點頭:“放開她吧,你最好別惹她,否則一定會遭殃。而且,就算你殺了她,她也不會死。”
林清憶聞言,鬆開女人。
女人一朝獲得自由,甚至沒回頭看林清憶一眼,徑直走向沙發。這次林清憶看得清楚,女子隻是一張手,手上便出現一柄尖刀,黑木柄,一尺長。原來她手中的刀是經有魔力轉化而來的魔法產物。女子走到沙發前,毫不猶豫的一刀捅在道林·格雷小腹!
林清憶大駭,卻見道林·格雷擺擺手,示意自己沒事,並若無其事的拔出身上的刀,傷口一滴血都沒流,刀傷轉眼間便恢複如初,連一點痕跡也沒有,甚至連被劃破的衣服都自動複原。神乎其神,聞所未聞。
“哦,剛才那些可疼死我了。”道林·格雷麵色如常的將女人抱入懷中。
女人卻很生氣,冷著臉:“你怎麽不告訴我她那麽厲害?”
“哈哈,我是故意讓你吃虧的,免得你整天殺這個殺那個,依你的實力,誰也殺不掉。”道林·格雷嗬嗬直笑,手又不老實的在女人身上遊走,沒兩下就將女人哄好,可見其也是花叢中的老手。道林·格雷懷抱這麵紅耳赤的女子,對林清憶說:“請別在意,我們血族就是這樣,你也看到外麵奢華的舞會,你覺得他們舞會後麵的內容是什麽?還不就是**與美酒,金錢和**。在無窮無盡的生命中,這算是唯一的歡愉,也是永恒的甜蜜陷阱,讓長生種在短生種麵前抬不起頭。相比之下你們人類就要好上很多,比起我們,人類至少會思考發展、未來,以及後代。而血族,則是永遠的不思進取,受舊日經曆折磨,日夜不休。”
“把我叫來,不是為了聽你長篇大論的吧?”林清憶懶得聽他關於血族的墮落宣言,她迫切的想知道真相,關於奧德麗的真相。
道林·格雷撫摸著懷中女人的長發,道:“倫納德創造了真性果,最終達到最終目的,創造了第二個奧黛麗。但如你所見,她不是奧德麗,隻是和奧德麗長相相同的魔法生物,她不能離開這間房間,一旦失去魔力供應,她就會立刻消散。倫納德對此極其失望,他傾盡國家之力,最終得到的卻是失敗的副本。國力日漸衰弱,倫納德則愈發沉溺與奧德麗的死,真性果的巨大失敗與副本奧德麗的性格轉變更讓倫納德痛心疾首。你可知道他今天召集所有人舉辦宴會的真正目的?
“瞧我,你已經知道了,你當時在走廊中偷聽到的對話就是倫納德宴會目的。他會把我送出去,以換取古神的眷顧,從而複活奧德麗。不必懷疑我的價值,我對古神來說至關重要,幾乎是她最隱秘的所在。聽說過無名古書嗎?你當然聽過,你正在搜尋古書殘卷,我就是古書中的一頁!是關於生命和知識之間的探討。”
林清憶聽的是目瞪口呆,半晌沒說出一句話。那副眾人都想要的畫,之所以沒人能找到,是因為它早已化為人形,就生活在眾人之間。而這幅畫的真實麵貌,所謂道林·格雷的真實一麵,竟然是古書上至關重要的一頁。
“你想要我嗎?或者說,你想得到我嗎?”道林·格雷嘴角掛著笑容,既像一個精明的商人算計著林清憶,又像地獄的魔鬼**著她,他早已將林清憶調查的清清楚楚,隻等這天將林清憶帶到麵前。
“條件?”林清憶怎麽會放過這個機會?當下正是急需古書殘卷救命的時候。
道林·格雷坐直身體:“人人都說林清憶聰明絕頂,在那之前,我想先問你一個問題,看看你對此事的想法。你怎麽看待生命?什麽樣的存在才稱得上是生命?是滾燙的鮮血?還是鐵骨錚錚的人生?”
道林·格雷問了個很奇怪的問題。林清憶陷入沉思,道林·格雷會這樣問肯定和他本身的奇異存在有關,他既是人,又是一幅畫,既是生命,又是夜之帝國的寶物,他沒有血液,真的算得上生命嗎?林清憶的視線轉到奧德麗複製人身上,和白以寒相仿的麵容,卻有著令人厭惡的性格,顯然,這是一條鮮活的生命。
林清憶想了好半天,道林·格雷也不急,半躺在沙發裏,懷抱美人享受片刻的溫存,懷中美人對這個問題也很感興趣,一雙眼睛始終盯著林清憶。
林清憶退到“窗”邊,望著電子屏幕內的,她對二人說:“不知道你們是否理解‘克隆’這個詞,即是用一個人的細胞培育出一模一樣的個體。在我們那邊,人們對於克隆人問題總吵個不停,根本原因就是在於我們認識到克隆人和本體沒什麽區別,同樣是鮮活的人,同樣真真正正的生命。
“如果以前,有人問我電子人算不算生命,我肯定會笑話那人瘋了,但隨著我接觸到更曠闊的世界,見識到更高的層次,我發現生命的形式有很多,克隆人是,電子人也是,即便是魔法創造出的生物,也是鮮活的生命,滾燙的鮮血不是生命的界限,鐵骨錚錚也隻是其中一種。大概這就是佛家所說的,一花一世界,一葉一菩提。”
啪啪啪,安靜的房間響起道林·格雷鼓掌的掌聲:“說的不錯,難得你能拋開種族偏見,我記得曾經有個叫萊特的家夥,竟然反駁我說暗靈和光羽不是生靈,而是死靈,多麽頑固的家夥。”
“你認識萊特?”林清憶驚訝。
道林·格雷理所當然的點頭:“這是自然,我不是跟你說過,我曾經麵見古神,當時萊特也在,我們為生命的定義可是吵得不可開交。算起來,已經是一百多年前的事了。那家夥現在就在這裏,躲在高塔頂等你去救他。”
林清憶覺得好笑:“等我去救他?”
道林·格雷點頭:“畢竟,我們想你幫忙做的事,不好意思出麵。”
“你們想我做什麽?”
“嘿嘿,我們想……”
天空皇城象征夜之帝國的至上王權,從很久之前,就一直懸浮在夜之帝國上空,俯視蒼茫曠闊的疆域。月光如水,清涼的灑在皇城每一寸棱角之上,哪怕它早已不複當年雄壯,哪怕夜之帝國麵臨前所未有的危機。
夜無聲,真正傾覆天下的災厄上演時,往往沒有硝煙。
天空皇城正在上演最後的奢靡晚宴,黃金長桌一字排開,美酒、鮮血、美人與天下。倫納德撇開夜之帝國的地圖,一把摟過旁邊的侍女,將鋒利的尖牙刺入女孩頸間。吸血鬼之毒讓女孩雙腮緋紅,呼吸急促,兩條纖細的雙腿不由自主的摩擦以驅散突如其來的躁動,可喉嚨中誘人的呻吟和嬌喘仍然不可抑製,悅耳的聲音在大殿中此起彼伏。
大殿之上,悅耳的聲音此起彼伏,長桌上擺滿真性果,讓今夜精神的歡愉和肉體同步。
在懷中女孩完全癱軟之前,倫納德收回獠牙,留她一條小命,女孩渾身無力癱倒在倫納德懷中,臉色蒼白,柔弱至極。倫納德看向坐在不遠處的赫伯特神父,這位地獄神父好似老僧入定,對身邊妖嬈嫵媚的女子不屑一顧,也不肯碰桌上的真性果,一個人默默坐在那喝酒。不僅如此,赫伯特偶爾還眉頭微皺,一副沉思的樣子。
赫伯特這個樣子讓其他幾位特使頗為尷尬,幾位使者之中,以赫伯特所代表的勢力為最大,其他幾族,精靈、巨人、時城、龍裔等,均在其下。赫伯特不苟言笑,讓現場氣氛很糟糕。
“赫伯特殿下,怎麽,看不上尋常的女子,還是說……你有獨特的口味?”倫納德醉醺醺的,見赫伯特一副僧侶般的模樣,忍不住打趣,也算帶動氣氛。
倫納德的話立刻引得各方使者一片笑聲,氣氛稍有緩和。
赫伯特扶正眼鏡,滿臉的不耐煩:“更正一下,請不要叫我殿下,我雖是那人的兒子,但並不代表他的勢力,我今天來訪是代表鬼王而來。今日來此之前,鬼王特地囑咐我不要貪圖享受,一定要先一步完成任務,還請倫納德陛下讓出道林·格雷的畫像,也好要我交差。這之後無論任何娛樂,我願意奉陪到底。”
“哼,即便是鬼王的使者,口氣也未免太大了吧。”說話之人乃是時城使者,此人麵貌剛毅,體格健壯,身材高大與巨人無異,不是別人,正是龍峰,那個令仙界聞風喪膽的超級劫匪!
如今的龍峰已經今非昔比,改頭換麵,搭上時城大船的他從中了解到關於世界的真相,曾經縱橫天下的他第一次感覺到自己生來渺小,這個世界還有太多他未曾見過也不曾知曉的地方,時城是最好的平台,也是最佳的跳板。
龍峰曾經擁有正片疆域,作為令人聞風喪膽的人物,他的脾氣可想而知,即便是一方為王的倫納德也不被他放在眼裏。龍峰自然看不慣赫伯特的做派,當下便出言挑釁。
一旁的巨人國使者壓低聲音告誡龍峰:“不要得罪他,他的勢力不比時城差。”
“那又怎麽樣?勢力強不代表實力強,以前我也有自己的勢力,也和他人共同聯手,結果怎麽樣,還不是被一個人女人搞的焦頭爛額?自那以後我便頓悟,實力才是硬道理!”龍峰毫不留情的展示自己的氣勢,如今的他已經今非昔比,好久都沒有可以一戰的對手了,時間一久,還真是手癢得很。
對於龍峰的挑釁,赫伯特不屑一顧,隻是不斷催促倫納德交出畫像。
赫伯特言語生硬,態度毫不恭敬,倫納德也是心生不悅,他不知道赫伯特的厲害,聽過龍峰的話,再想到鬼王的壓迫,對赫伯特更是厭煩。心有不甘,但倫納德終究沒有表現出來,隻是說:“閣下有所不知,道林·格雷的畫像雖然由我們夜之帝國保管,但對於他我們實在不好用強迫的手段。這麽跟諸位說吧,那位可不止是畫像那麽簡單,他還是一個人,一個……活生生的人。我們也不好要求這麽老祖宗怎麽做,我早已統治他今日宴會之事,至於他什麽時候來,這我就說不準了。”
赫伯特皺眉,麵有不悅之色。
巨人國使者見狀急忙打圓場:“倫納德陛下,您說的那位難道從一幅畫變成了人?這倒是稀奇,聞所未聞。”
龍峰倒是不以為然,物品變作人的事對他而言再常見不過,時城裏隨處可見。他好奇的是,究竟是什麽樣的畫像,才能讓傳說中的鬼王覬覦。
“不知這位老祖宗有何要事?”赫伯特道。
“老祖宗和我父王私交甚好,近來我父王回到皇城暫住,我想老祖宗定是與我父王相談甚歡,忘記了時間。”倫納德敷衍道。
這時,大殿之上忽然響起突兀的不和諧的聲音,聲音一閃而過,若非在場的都是實力高強者定然會將其忽略掉。但這個大雕內,偏偏全是高手!一眾人齊齊向殿門看去,聲音便是從那裏傳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