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斗在明末

五十八章 印子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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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张少卿的人到了,并且在见过张少卿一面后直接去找了黄岳。

身份则定为了是黄岳以前的同僚,这也是为了给陈北征留面子,可见张少卿的心思还是很细腻的,特别是在对待陈北征的事情上。

人一到,钱也有,根正的农家子弟兵也闲着呢,那这事忙活起来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此事一敲定,陈北征照这黄岳脑门子就亲了一口,激动的差点带着黄岳进房间“摔个跤”,就是不穿衣服式的摔跤。

黄岳肯定是拒绝的,他知道这几个人都不能长留,而且人家也肯定有公务在身,那咋好意思耽误人家的时间啊!

应付了几句后,黄岳就带这陈北征的军令开始练兵了,二虎子还有马大志也参与到其中,各司其职。

不夸张的说,整个锦衣卫瞬间就动了起来!

这帮一激动都敢拿尿呲太阳的小伙子们开始学习真的本领了。

不管是火器的制造,还是所谓的暗杀,听上去是很高大上的,其实真的操作起来,非常枯燥无味,当真是没什么意思。

都是反复的去重复一件事,这很无聊,而且相当的考验耐心。

因为有的兵聪明,可能一学就会了,看一看就明白其中的意思了,可有的兵你就得手把手的去教。

这是个苦活,更是个累活。

来的人是客人,不可能要求客人去做这些事,那么就得陈北征等人亲自去办。

足足三千人,可想而知,这是怎么样个事。

时间飞逝,转眼前就过去了一个月,这段日子陈北征过的无比辛苦,整个人都暴瘦了一圈,但是精气神好了不少。

这段日子他跟这锦衣卫的士兵们同吃同住,从中也确实学习到了不少。

本来按照陈北征的意思是怎么也得在来个两个月,因为在他的思维中,当初自己在部队的时候下连还三个月新兵期呢。

可奈何这些黄岳的过去的同僚都不答应,态度很强硬,不管你给多少银子,多少好处,我就是得走。

为此陈北征也是上了不少火,多次去求过情,说小话,可得到的是一次次的拒绝。

“不是,你跟他们说说,银子咱有,他只要说个数目,我这边就去给他取。”陈北征拉扯这黄岳的衣袖就跟个老鸽子一般的极力劝说这:“实在不行你让他们就留咱这里呗,我真是诚心实意的,你再去跟他们谈谈,他们都不太愿意理会我。”

“北征,征哥,征大哥,我求求你别求我了,你知道我这把人请过来都费了多大力气吗?我的老脸已经不值钱了。”黄岳低着头很是委屈的又补充道:“而且人家来之前就跟我说了,就一个月时间,多一天都不呆,我满口答应了,现在反悔,人家怎么看我啊!”

“哎,也是,你当初就不该答应。”陈北征不知廉耻的轻叹了一句。

黄岳冷哼一声,双手环胸,咬牙回道:“下次再有这样的事你也别找我了,哪有朋友坑朋友的,人家明天肯定走,我刚才去看了,都在收拾呢!”

“行行行,知道了,总唠叨什么啊,走就走呗,学的也差不多了,剩下的咱自己练。”陈北征莫名的激动了起来,来了一处,穿裤子就不认人。

黄岳冲着陈北征竖起大拇指,冷哼一声,拂袖离去。

一个要脸的人和不要脸的人是很难聊到一起去的,黄岳就是那个要脸的,陈北征自然是那个不要脸的……

不过,事也还算乐观,张少卿的人虽然是铁定要走,不过在走之前也挑选了几名天赋不错的士兵,暂且定为百夫职位。

这样,人虽然走了,但是训练还是不会耽搁的。

毕竟有用的东西就那么多,学会后只是反复的操练而已。

另一头,马家庄内。

万历年间天灾不断,底层百姓的生活已经不能用清苦来形容了,而是贫苦,能保证温饱的都非常不容易了,多数的都是有一顿没一顿的活着。

有人可能认为,京城那是天子脚下啊,别的地方过的苦也就算了,京城怎么还能这样呢!

这还真是,此时的南方还有辽东那边的百姓还真就过的比京城的百姓强。

为啥呢?

因为京城离天子太近了,现在天子根本就不执政,执政的是魏忠贤的阉党,这些人怎么可能放着眼前的银子不赚呢?

所以,离京城越近的百姓,越是苦不堪言,连个可以说道理的地方都没有,当然了,也没人敢去说这个道理。

马家庄位于京城南郊附近,是个小镇子,还算繁华。

这不是朝廷的功劳,而是当地富商马永发的功劳,也就是马大志他爹。

此人虽然贪财好色,但是心眼却不错,经营这马场,常年给朝廷提供战马,又非常会拍马屁,所以结交到了不少大官。

镇上百分之八十的劳动力全部都在马永发的马场干活,虽然一年干到头存不上多少银子,可到底吃喝是不愁的。

而且你要是家里有个灾有个病的,只要是马永发知道了,那都是会管的。

所以,在马家庄,马家确实很有威望,哪怕谁都知道马永发是个好色之徒,可这并不妨碍老百姓喜爱他!

马永发年岁并不大,今年也才三十有五,成婚很早,是在十五岁的时候有的马大志。

马大志他娘走的早,那马永发又是壮年,肯定是不能闲着,所以给马大志找了不少小娘,具马大志说,他自己都认不全,差不多有十几房了。

这事干的确实有些荒唐,也不怪马大志看不上自己的老爹,这么大岁数了,除了捞银子就是娶小老婆,真是有些…………

于家兄弟盯上的就是马家庄的地,当然了,也不能说是他们盯上了,而是秦虎盯上了。

有了秦虎撑腰,那于家兄弟行事也变的更加肆无忌惮,目无王法。

“你们还想报官,我还想报官呢,你们看看这个是啥,好好看看,有认识字的没有。”于武站在一个草垛上面,轮着袖子口水横飞的冲着下面十几号农户子弟喊道:“你们欠了多少银子,现在都多长时间了,不想卖地,那就还银子吧,我现在就要。”

农户中为首的一名年轻小伙,憋的脸色通红的扯着嗓子喊道:“你们拿银子的时候可没说这回事。”

“我是你爹啊?白借给你银子,说别的没用,白纸黑字写这呢,不还我银子,那就给我地,两样都不给,那我就报官,我就不信没王法了。”于武理直气壮的回了一句,好像自己还挺委屈是的,不要脸到了极致。

这时,一旁的一位老大爷,红着眼睛抡起锄草的锄头就奔着于武轮去。

是的,老实人被欺负急眼了,他别无选择,只能通过这样的方式来保护自己,保护自己赖以生存的土地和家人。

于武身边的跋扈作势就要动手,却被于武给拦住了,而是主动伸过脑袋冲着老大爷说道:“来啊,打死我,给你们全家抓大牢里面去也值了。”

“爹,使不得,使不得。”

于武撇嘴一笑,很是无赖的继续冲着人群说道:“还是那句话,白纸黑字写这呢,这上面都有你们的手印,清清楚楚,是你们没看清楚就拿银子,那怪不得我,印子钱我今天就要,不给我就得拿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