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不緊不慢地過去,周洲與溫家揚從原先的房子搬進了一間小的出租屋,較比從前日子過得拮據了不少。
周洲能感覺的到,這時候的溫家揚和從前的他儼然是不一樣的。
從前沒有比賽時他們在一起的日子裏,從未談過金錢和未來,兩個人沒心沒肺瞎玩瞎鬧,偶爾打打遊戲調劑生活。
那時候好像生活裏最可怕的就是今晚的蛋煎糊了,抑或明天是周一。
整個秋天都過得蕭瑟淩亂。
出租屋的地方太小,從前家中的物什,周洲征得高木木的同意掛在二手網站上賣掉。偶爾木木給她打電話,聲音裏有掩藏不住的疲憊,母親臥病在床,留在世上的時間越來越少,死亡在一天天倒計時。她明白,木木也需要錢,所以賣家具的錢總寄給木木的總不少。
她沒同父母說起過這些事,母親同她聯係時,她也還當生活一如往常。
溫家揚每天在離這不算近的LE訓練,早出晚歸,周洲很難能和他說上幾句話。
即使兩個人都在,也常是沉默著,或者各自做著自己的事。
很奇怪,日子和從前似乎大不一樣了,心境也漸漸不同。
漸漸入冬了,周洲每到這個季節就手腳冰涼,手指甲的月牙凍成紫黑色。但她還是得把手露在衣服外麵敲字,上本書的銷量不高,編輯和出版社臉色都不太好看,她也不敢說些什麽,自己現在還得靠這點稿費生活,不能出什麽岔子。
她把夏天的被子收進衣櫃,改翻出從前冬天母親給她特意置辦的厚棉被鋪上去。溫家揚還是同從前一樣進出,卻從未看出不一樣。
小房子沒有地暖,初雪下的那天,聖誕節,俱樂部老板好不容易體恤下隊員,放了一天假,溫家揚也沒閑著,和周洲一起把家裏的東西給重新收拾了下。
“那個,要不我們去趟宜家把取暖器買了吧。最近家裏有點太冷了,初雪下過之後氣溫又得驟降,我們又沒有地暖。”因為太冷,周洲把頭縮進羽絨服的帽子裏,嘴裏呼出一串白氣,雙手沒帶手套,凍得有些發白,隻好摩擦著暖和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