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鳶撐了會,上麵突然沒有動靜了。她奇怪地仰頭,駭然發現他們跟著爬了下來。一個個麵目猙獰,非要把人撕碎不可的樣子。許鳶腿微微發顫:“顧川……他們怎麽過來了?”
顧川也發現了他們的變化,沉吟道:“來者不善。”他摸索著新的石子,又往左邊挪了挪。許鳶隻能跟著挪,可是她轉頭,那些原本很遠的喪屍一個個突然便接近許多。許鳶急了:“他們的動作怎麽總是這麽快,根本不給我們活路!”
說歸說,卻暫時找不到什麽好的法子。兩人隻能不停向下。爬著爬著,許鳶突然感覺肩膀一沉,一隻皮盡幹枯的手出現在眼前。它的指甲尖尖,皮膚蒼白,薄得幾乎能看見青綠色的血管。它正反麵都粘著汙泥和幹涸的血,散發著一股令人作嘔的氣味。更惡心的是,它搭在了自己肩膀上,五指漸漸收緊,那指甲差點要捅進她的血肉裏。
許鳶抬頭,便看見一張猙獰的麵孔。半顆眼珠子從眼眶裏掉下來,裏麵血淚糊了半邊臉,布著血絲的肉翻卷,嵌在青黑色的黑眼圈上。他的另一邊臉已經腐爛了,蛆蟲在皮肉裏進進出出,甚至能看見森森白骨。比之蒼白的肌膚,唇色卻嫣紅而妖冶,兩顆尖利的獠牙在暗夜裏格外慎人。他還沒有開口,許鳶便嚇得尖叫一聲,四肢脫離崖壁。
他沒有放手,奇長的指甲勾住了顧川借給許鳶的西裝外套,以至於許鳶也被衣服勒住沒有摔下去。顧川見狀,高聲道:“快把外套脫了!”
許鳶急得渾身發熱,又驚得冷汗直冒,顫抖道:“脫掉我不就摔死了嗎?!”
“我接著你!”顧川口吻急切,發現許鳶還在僵持,忍不住朝她爬去。許鳶隻覺那喪屍力氣大得出奇,揪著她的外套,用三肢也能牢牢攀附著崖壁,甚至還能把她往上提。他的口中發出惻然的怪叫,似乎是在慶幸自己得到了一頓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