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後,S市某精神病院。
蘇教授推了下鼻梁上的老花鏡,認真地看著坐著的男人。
“你說你看見了她?”
“也不能說看見了。”男人皺了下眉,“我看見一個黑衣服、戴著帽子的女人,給我的感覺像是她,可當我想仔細看時,她又不見了。”
“你還是認為,她是個古代公主?從你家浴缸裏……穿越過來?”
蘇教授停頓了片刻,“穿越”這麽新穎的詞匯,對她的年紀還是太為難了。
男人點點頭。
蘇教授的表情更嚴峻了,她拿著筆,在病曆本下唰唰寫下一行字——幻視,有加重趨向,疑似精神分裂。
“最近工作壓力大嗎?睡眠怎樣?”
“工作比較多,睡得……不怎麽好。”
男人眉心緊皺,仿佛接下來要說的話,對他來說有多麽難以啟齒。
“我常常做夢,醒了就再也睡不著,蘇醫生,這有辦法治好嗎?”
“夢見那個姑娘?”
“嗯。”
蘇醫生沉吟片刻,道:“安眠藥或許管用,但藥物總是次要手段,最重要的是你自己要看開,我聽你說,這個姑娘曾在你家住過,浴缸也是你的一個心結,或許你可以搬家,換一個環境,心理上的壓力會放鬆許多,睡眠也會改善的。”
“搬家?”
男人若有所思。
他五官很是英俊,但眼底有著青黑,膚色也是慘白,一看就是沒休息好。
這個病人是學生交給她的,在來她這裏之前,他曾在學生的心理谘詢所做了半年的治療,每次他都不發一言,隻是睡覺,學生毫無辦法,隻得轉移給她。
病人抵觸心理谘詢師,在心理行業本身是件很常見的事,蘇教授不認為到了她這兒就能有所改變,事實上這類病人往往很頑固,自己不想說話,誰也奈何不了他。
不料他來看診的第一天,就說了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