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王钰摇了摇头，“我只是想知道咱们朝廷如何利用铁矿发财罢了！”
韩浩拉着他，两人进了一座茶楼，找了个安静的角落坐下来。
他定定地望着王钰，“看来司域兄与我一样，之前都不曾关注过这些。
我也是到了任上才知道，粮食和铁矿都是我大宋的战略物资。
在理论上，粮食是绝对不允许进行出口的。
但在和平时期，边境大开商榷场所。
粮商为攫取高额利润，会私下里与西夏等进行交易。
对于这些，只要商税缴纳到位，朝廷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是铁矿则不同，除了打造农具和生活用具外，还是打造兵器的核心材料。
两国友好期间，外国采购的请求或许得到官家的同意。
但是在交战期间，任何一种自然兵器资源，都属于禁止交易物资。
西夏铁务部，去年曾在我朝民间大量收购铁矿。
逼不得已，朝廷只好把边境交易场所全部关闭。
今年两国休战，我听说又有开埠的计划。”
王钰端起茶盏，小口呷着，仔细揣摩着他的话。
民间既然有铁矿用于出口西夏，恰好说明私矿是存在的，可能是还不少。
他看了看周围，谨慎道：“看来私矿在民间也有，并且不算是什么秘密了吧？”
韩浩不置可否，严肃地提醒道：“司域兄，我劝你永远也不要沾染这些，你肯听吗？”
“听！我当然听。”
王钰看他这么紧张，便与他碰了一下茶杯，笑了笑。
说道：“我可是听说西夏人打造的兵器十分精良。
就连苏轼大人也曾设法购买来，作为随身佩剑。
还有西夏那神臂弓，射程和杀伤力远超我们弓弩坊的普通弓箭。
如果能够用西夏的武器，去对付西夏，那可就有的看了。”
韩浩端茶，兀自饮了一口，闻言愣住了。
“司域兄好计谋，莫非是要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王钰摇摇手指，“不不不，把我们的铁矿运过去，让他们把成品兵器送回来……”
他话还没说完，韩浩连忙打断了他，“别，那简直是肉包子打狗。你说什么狗会把包子皮吃了，把馅如数奉还？”
王钰清楚记得，韩世忠的部下有一支突击队，配备的弓箭，就是神臂弓。
他的神臂弓是哪里来的呢？
从时间上看，韩世忠此时应该正在西北边境，随军抗击西夏。
两人又闲谈了一会儿，直到天快黑下来，才各自离去。
回家的路上，王钰特意走内城，再次路过安远门。
好巧不巧，他刚到燕王府附近，恰好看见那女子从燕王府出来。
王钰不由站定了，眼神复杂的望着她。
本来要拿钱袋子的手，攥紧拳控制住了，他温声道：“姑娘，晌午那次实在抱歉，你无碍吧？”
女子一步步走过来，越靠越近。
就在两人紧贴一起时，她突然踮起脚尖，仰面往王钰脸上打量。
若有似无的香气，蝶羽般轻颤的睫毛，还有胸口起伏的节奏，让王钰不禁屏住了气息。
他心中擂鼓作响，这时，青葱玉指点在王钰的鼻尖上，女子樱唇轻启：
“臭流氓，本宗姬赵飞双可不是好惹的！
再对我纠缠，当心我告诉爹爹，让他收拾你！你听到了吗？”
王钰眨了眨眼，“赵飞双？宗姬？莫非你是这……”
哼！
赵飞双双手背在身后，甩动及腰长发，往他身后走去。
留给他一个大大的惊叹号！
燕王赵俣。
宗姬赵飞双！
这女子竟是燕王府的人。
想到燕王府的种种嫌疑，王钰心头大喜，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如果能跟赵飞双有什么瓜葛，要出入燕王府，可就容易多了！
不就是做舔狗嘛，没做过舔狗，总看过狗跑。
学狗谁不会？
钱怀义夜晚像只猫，蹲守在燕王府外，注意着里面的一举一动。
而王钰除了日常上衙之外，就是制造与赵飞双的偶遇。
他注意到，她每天都是中午来，酉时走。
以查案为由迟到早退，皇城司谁也没话说。
他晨起后，总磨蹭一上午，精心打扮一番再出门。
钱怀英别的不会，但是梳头挽发熟练的一匹。
自从打定主意攀上赵飞双这根“高枝”起，王钰不仅一改潦草画风的束发。
穿衣也讲究了许多。
钱怀英指着铜镜中一黑一白的长发，“看，黑白无常！”
王钰弹了一下她的脑壳，“瞎说！”
“我哥说，黑白无常能抓鬼！”钱怀英捂着额头，一脸不快。
“你哥我不做无常，照样能抓！”
王钰起身，抓起大氅，出了门。
……
第一日，两人擦肩而过。
王钰站在原地，望着赵飞双的背影，超特么深情！
赵飞双进门前，瞥见他发愣，气得一跺脚，飞快地进了门。
第二日，王钰笑容可掬，“飞双宗姬，好巧！”
赵飞双秀眉微蹙，“臭流氓！”
第三日，赵飞双叉着腰，气呼呼指着王钰，“臭流氓，别跟着我了！”
王钰一脸莫名，“飞双宗姬，我要去上衙。”
第四日早上，王钰刻意绕了条路。
酉时散衙时，他早退了一刻钟。
看着赵飞双迎面走来，“飞双宗姬，天黑路滑，外出多加小心！”
赵飞双翻了个大白眼，“流氓，你是不是很闲啊？”
王钰：“关心你，我错了吗？”
第五日。
赵飞双斜睨威风凛凛的王钰，一脸不屑，“狗鼻子插大葱，装象！”
王钰毫不在意，“飞双姑娘，我在州桥夜市发现一家新摊子。
他家的羊排是小肥羊，你吃了变美，我吃了变帅，咱今夜就去？”
赵飞双：“流氓，本宗姬不稀罕！”
王钰长臂一伸，“看来姑娘很忙。无妨，敢问姑娘家几口人用餐，我去买来，给你送货上门！”
赵飞双：“王司域，你是不是有病？”
王钰满脸堆笑，“飞双宗姬，你是如何知道我小字的呢？”
赵飞双：“……”
原地自爆吧！
赵飞双离开后，钱怀义的五官，突然出现在万岁山一块石头洞上。
“大哥，那女子是未来大嫂？”
王钰退了两步，“天知道。你有什么发现？”
“没有。”钱怀义藏在石头里，实在无聊，没话找话，“大哥，你每天这是做啥嘞？”
王钰：“做舔狗。”
钱怀义：“……”
“舔狗的快乐你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