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在武英殿单独接见了袁崇焕和黄道周。
崇祯开门见山谈到说道:“你们第一军区在五个军区中,战斗力最强。你们军区又数在辽宁前线的军队最有战斗力。但是现在有三个问题:一是山东兵和辽宁兵不和的问题,二是军队缺乏纪律的问题,三是军队山头化、不听招呼的问题,特别是在东江的毛文龙部。“
崇祯说道:“这几个问道如果不解决,将后患无穷。你长期在辽宁前线,这几个部队也是你的老部队,你准备怎么解决?”
袁崇焕本打算和崇祯谈复辽大计,没想到崇祯根本不问,问得都是部队治理有关的问题。
真实历史上袁崇焕上任没几个月就开始处理毛文龙,把毛文龙直接砍了,然后利用其内部矛盾,把毛文龙的部队分成两部分,让其互相制衡。
袁崇焕说道:“解决主将问题,让其内部互相制衡,问题自然迎刃而解。“
崇祯说道:“你这个不能从根本解决问题。“
崇祯对黄道周说道:“想办法消除地域歧视,更不能因地域问题产生内部冲突。这个你政工委员要多想办法。朕已经说了,军队要忠君、爱国和爱民,不要成为某人的亲兵。“
崇祯对袁崇焕说道:“朕给你个建议,将辽宁兵和山东兵混编,进行信任训练,士兵之间要能够背靠背,成为生死相依的兄弟。对于不听话的部队不要搞利用内部矛盾,互相制衡这一套,搞不好会分崩离析的。毛文龙部队,军官互调。调一批军官到其他部队,再从其他部队调一批军官到毛文龙部队。”
崇祯和黄道周齐声答道:“谨遵圣命。”
崇祯问袁崇焕:“第一军区你准备怎么干?”
袁崇焕心想,总算问到了:“臣准备五年之内收复辽东。”
崇祯淡淡地一笑,有点不相信,问道:“你如何办到?”
袁崇焕说道:“皇上满足三个条件,臣一定做到。”
崇祯说道:“你说说看。”
袁崇焕说道:“臣希望圣上能够完全信任臣。”
崇祯说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然朕把大明最能打的部队交给你,把守卫京城的重任也交给了你,自然是完全信任你。”
袁崇焕说道:“臣希望在军事上拥有完全的权力。”
崇祯说道:“你在军事作战上的指挥权朕可以完全给你,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这个朕倒是明白的。包括用人权,和你的政工委员商量后,可以在你自己的军区调动军官,任命军官,但是要报备到国防部。“
崇祯停了一下,神情严肃地看着袁崇焕说道:“但是对于师以上高级指挥官的生命处置权朕可不能给你。如果你擅杀,朕可不放过你。”
袁崇焕不由心中一寒,马上回过神来道:“是。师以上指挥官是否杀,交由圣上裁决。”
崇祯问道:“还有没有其他条件?”
袁崇焕说道:“臣希望粮草、军饷、装备和人员都能及时到位。”
崇祯说道:“朕这几天召开全国官员大会,就是要从根本上解决国库空虚的问题。清查田地、欠税后,国家财政状况应该会大为改观,到时粮草、军饷、装备、人员都能及时到位。”
袁崇焕说道:“皇上圣明。”
崇祯说道:“既然你说朕圣明,朕知道你所说的五年收复辽东,只是想宽慰朕,让朕开心一下,是不是?”
袁崇焕被崇祯看穿了心思,一时脸色大变,不知如何回答是好。
崇祯厉声说道:“好你个袁崇焕,你既然敢欺君,该当何罪?”
袁崇焕吓得扑通一下就跪在地上,头挨着地,不敢抬起。
崇祯和缓地说道:“朕和你开玩笑的,你起来吧。”
崇祯说道:“后金军的骑兵厉害,骑兵机动能力强,冲击也强。目前,对付骑兵最有效的手段就是骑兵对骑兵。“
崇祯缓了下,继续说道:“对付后金军的骑兵,你的部队依靠城池火炮提供的远程火力,防守有余,但进攻不足。离开城池三四十里作战,失去了城池提供的远程火力,就会被后金骑兵军队包围。面对后金的骑兵,我军的后援和后勤也很难到达。“
崇祯叹了一口气,说道:“这几年就别想着怎么进攻,收复辽东的事了。”
崇祯看了一眼袁崇焕,又看了一眼黄道周,说道:“朕对你俩的要求就只有一点,训练,训练,还是训练。训练一只忠君、爱国、爱民、纪律、善战的部队。你俩能把第一军区的部队都训练成这样的部队,朕给你俩记一大功。先立于不败之地,再去规划进攻的事吧。辽东都丢了这么多年了,也不急于这几年。”
袁崇焕和黄道周齐声说道:“皇上圣明,臣一定万死不辞,鞠躬尽悴。“
崇祯说道:“第一军区的部队有没有战斗力,朕到时可是要检验的。朕准备建立一只蓝军部队,完全模拟后金部队,到时朕可是要随便指定你的一支部队和这只蓝军过过招,如果惨败,朕可不轻饶。你袁崇焕责无旁贷,你黄道周也跑不掉。“
袁崇焕和黄道周齐声说道:“一定完成任务。“
崇祯说道:“你们连日奔波赶来京城开会,现在又要马不停蹄,赶到驻地,辛苦了。第一军区就拜托两位了。”
袁崇焕和黄道周齐声说道:“臣一定不会让圣上失望”。说完两人站起来准备离开。
崇祯站起,上前一步,抓住袁崇焕的手握了握,说道:“拜托了”。
袁崇焕饱含**地点了点头。
崇祯又上前抓住黄道周的手握了握,同样说道:“拜托了”。
黄道周的激动地说道:“一定不负圣上嘱托。”
崇祯将两人送出门,看到两位走了很远,才转身回到座位。对王承恩说道:“传毛文龙和瞿式耜。”
毛文龙和瞿式耜进来行礼后,崇祯让两人坐下,上了茶。
崇祯问毛文龙:“将军今年多少岁了?”
毛文龙答道:“今年53岁了。”
崇祯暗地里算了一下,明白了,虚岁53。
崇祯开门见山说道:“第五军区刚建立,事务繁忙。你就不要回东江镇了,和瞿式耜直接到驻地。有什么行李差人送过来就是。”
毛文龙说道:“臣戎马一生,以军队为家,没有什么家当好拿的。就不知圣上对臣有什么要交待的?”
崇祯说道:“朕听说你东江镇的很多将领是你的义子义孙?”
毛文龙嘿嘿一笑道:“都是将领们看得起微臣。”
崇祯说道:“朕对军队提出了十字要求:忠君、爱国、爱民、纪律、善战。朕不希望军队里面有裙带关系,更不准把部队搞成谁的亲兵。”
毛文龙说道:“圣上说得是,小人一定改正。”
崇祯说道:“朕听说你的部队和后金有贸易往来?”
毛文龙一时语塞,不知如何是好,难道今天皇上准备治臣的罪?
崇祯看毛文龙脸上有点恐惧之色,故作轻松地说道:“老将军不要过虑。国库空虚,军饷不能足额发放,情有可原。这几天开会,老将军也知道朕正在解决财政不足的问题。以后军队只准吃皇粮,不要再做贸易了。“
毛文龙见崇祯并不是治自己的罪,只是要提醒自己,心情不由放松了好多。
毛文龙说道:“这几天开会,臣深深地感受到圣上是一个圣明之君,知道圣上是真想解决国库空虚的问题。国家有八百万公顷可以收税的田地,财政问题肯定是迎刃而解。军队能吃皇粮,臣一定不会动歪心思。”
崇祯说道:“朕可是丑话说在前面,如果有人报告你们第五军区做生意,朕可是旧账和新帐一起算。”
毛文龙答道:“臣不敢。”
崇祯对毛文龙和瞿式耜说道:”部队要管得紧一点,不得纵兵欺压百姓。要得到百姓的拥护和爱戴,不要百姓看到你们的部队躲都躲不赢。如果有人报告你们的百姓骚扰百姓,朕可拿你们是问。“
毛文龙和瞿式耜同时答道:“是“。毛文龙听得是冷汗直冒,这些毛病以前的老部队都有。
崇祯最后提了一点要求:“你以前老部队的将领,很多是你的义子义孙。如果有人要来投靠你。不得擅自收留。将领跨编制的调动,要得到批准,更不用说这种跨军区的调动,更要先取得国防部的批准有行。“
毛文龙和瞿式耜连连称是。
崇祯和毛文龙、瞿式耜一一握手后,把两人送出了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