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夏钱庄在大明的各分庄都开始营业了。玉凤布业在中关村的纺织厂也开始生产了,并在全国各行省的省会和大的地区都开了零售分店。
南洋公司又开了家南洋贸易行。南洋公司负责海外贸易,南洋贸易行专门负责大明境内的批发和零售。凭借着南洋公司在沿海多年的经营,南洋贸易行有着强大的货品采购能力和经济实力,很快就成为大明境内最大的、也是遥遥领先的批发和零售公司。在全国各地迅速铺开,开了数百家分店。
最最关键的是玉凤布业和南洋贸易行都可以使用华夏钱庄发行的固定金额的银票,而且是优先使用。玉凤布业和南洋贸易行的店员还不乐意收取白银,觉得白银使用和保存都比银票麻烦。而且店员认为玉凤布业背后是皇后,南洋贸易行背后是郑副相。华夏钱庄胆子再大,也不敢坑皇后和郑副相。
在玉凤布业和南洋贸易行出现了多起拒绝使用白银的交易。为此,有顾客还向官府投诉,说玉凤布业和南洋贸易行歧视白银。
但官员都知道玉凤布业背后是皇后的背景,南洋贸易行背后则是郑副相的背景,哪个都不是自己得罪得起的。最后这些投诉都是和浆糊,不了了之。
7月,夏粮就要开始收割。现在,政府推广两季种植。抢收了还要赶在立秋之前种下去,否则就会影响粮食的产量。抢收抢种,俗称双抢。
7、8月天气热,极端天气多,可能上午还是大太阳,下午就乌云密布,不一会就是一场狂风暴雨。看到天气一变天,晒得谷子就要赶快收进去。因此夏粮除了抢收抢种,还要抢晒,趁着大太阳赶快晒干,天气一变天,就要赶快收进屋里。
随着夏粮开始收割,增产50%已成定局。进入7月,整个中央政府就进入了“战时”状态,高速运转。
中央政府已经把通知发放出去了:保价收购,政府收购价和去年收购价持平,应收尽收。中央政府已经按去年的收购价和数量把银两划拨给了华夏钱庄,再由华夏钱庄按去年的情况把银票分发到各地政府。各地政府收购时都使用银票。超过去年的部分,由华夏钱庄直接发银票。对外宣传的是,中央政府存了全部的银两在华夏钱庄。
南洋贸易行也组织了大量的货源分发到各分店。各分店也通知在南洋贸易行进货的零售商,优先收取银票。
玉凤布业安排中关村的纺织厂24小时三班生产,把生产的布匹源源不断地输送到各分店。
崇祯则是成立了夏粮收购临时指挥部,自己担任组长,负责农业的徐光启和负责经济的郑芝龙担任副组长,韦光临担任指挥部的秘书长,组员有:财政部长毕自严,农业部长、工业部长、商业部长以及华夏钱庄庄主方四海。
各行省长官见皇上成立了夏粮收购临时指挥部,对夏粮这么重视,也纷纷成立了各行省的夏粮收购临时指挥部。知府、县也是有样学样,成立各知府、县的夏粮收购临时指挥部。行省、知府、县一级级要求,夏粮收购必须予以高度重视,保证成功完成夏粮收购,谁出问题,就拿掉谁的乌纱帽。
崇祯坐在椅子上,想让自己放松一下,身体仍处亢奋状态,无法安静下来。就像马上要投入战场的战士一样,身体是亢奋的,是兴奋的,无法平静一样。
经过这么多天的安排、布置,该安排的都安排了,该布置的已经布置了。做了这么多,希望能收到预期的效果。
刘三今天非常高兴,因为马上就要收获了。今天是卖粮的日子。
今年年初政府分了地。本来生活暗淡,不知前途在哪,一下子生活就变得明亮起来,有了地就有了盼头。分到地后,马上和老婆起早贪黑地把池塘的污泥挑到田里作为肥料。
政府发下来的种子确实好,耐旱耐虫,看着谷穗就知道今年要丰收了,每天都要到田里看好几遍。田地也被收拾地漂漂亮亮,一棵杂草都没有。走在田埂上,背着双手,就像检阅自己的士兵,心里别提多美。
看着邻居的庄稼也是长势喜人,丰收在望;而且听其他乡的亲戚说,今年肯定要丰收了。马上就开始发愁了,看来增收不是自己一家的情况,而是普遍的情况。以前出现过增产不增收的情况。丰收了,粮价肯定要下跌,搞不好收入还会降低,真是减产也愁,增产也愁。
刘三安慰自己,至少今年能吃个饱饭了。如果真出现粮价下跌,一开始打算买的衣服就少买几件,买的鞋就少买几双,准备给孩子买的零食和玩具也少买一点。先把农具换了,家里的锄头已经用了多年了,该换了;还有犁头,已经锈得不成样子了。
后来,政府发来通知,说是今年保价收购,不由喜出望外。衣服不用少买,鞋也不用少买了。答应给孩子买的零食和玩具也可以全部满足了,家具也可以全部换了。
一早就高高兴兴地和老婆推着粮食来到了收购点。粮食收购点还没开门,已经排了长长的队。卖粮的农民脸上都洋溢着笑脸,谈论着卖粮后准备买的东西。
结果白高兴一场,卖粮给的不是白银,而是银票。收粮的工作人员说到府里的华夏钱庄可以凭银票换白银,但是这里离府里可是有两三百里路。
卖粮回来有几天了,村里的店铺不收银票,只收白银和铜钱。
刘三吃过早饭,又拿出卖粮的银票,看着直唉声叹气,然后骂了一句:“狗日的政府,用纸换我的粮食。真是黑心。”
这时候,老婆刘氏跑进来说道:“快,快,快,有货郎进村了,可以用银票买东西。赶快去,迟了东西就卖光了。”
刘三问道:”在哪里?”
老婆刘氏答道:“在村口。”
刘三听了后,拿起银票就往外冲,刘氏跟着在后边跑。儿子刘狗子听到银票可以买东西后,也跟在后边跑,边跑边喊道:“可以买吃得啰,可以买玩具啰。”
到了村口,货郞被团团围住。货郎实际上不是一人,而是五个人。好几个推车的东西摆在一起,有布匹、有鞋,有吃的,有玩具,当然还有锄头、犁头等农具。
有一个货郎应该是这五个人的头,在一旁喊道:“大家不要挤,东西有得是。今天卖完了,明天还会再来的。”
但是村民根本不理会货郎,就是一副过了这村没了这店的架势。
有一个人从人堆里钻出来,抱着满满的东西。出来后,把东西分给老婆、孩子。
刘三一看,认识,是张五。
刘三对张五说道:“张五,你买了这么多东西啊?“
张五满是笑容地答道:“是啊。想买的基本上都买到了。“
刘三问道:“真得收银票啊?“
张五:“收。就是打八折。一两银子当八钱银子用。“
刘三想了想,说:“八折就八折,打八折也比去年强得多。“
张五说道:“是啊。银票这东西咱也是第一次见,总觉得不踏实,现在换成了东西心里就舒服了。这几天可愁死我了。“
张五把要分给老婆和孩子的东西都分完了,笑着说道:“你慢点买,我先回去了。“
刘三说道:“你慢走。也不知我还能买到东西不。“
轮到刘三时,东西都被抢光了。
货郎看着没有买到东西、脸上满是失望的村民说,明天一早还会过来的。
第二天一早,刘三和老婆、儿子就早早地等在了村口,成为货郎的第一个顾客。买到了东西,刘三拿着锄头、犁头,刘氏拿着布匹和鞋,儿子一边吃着零食,一边玩着玩具,三人高高兴兴地往家里走。虽然银票打了八折,但比去年还是强多了。打了折扣的快乐也是快乐。
过了十多天,有到过府里的村民回来说,银票在华夏钱庄真得可以换成银子,而且在府里的南洋贸易行和玉凤布业优先收银票,店员还不想收银子呢。你们知道吗,这南洋贸易行和玉凤布业是谁开的不。听说南洋贸易行是郑副相开的,玉凤布业是皇后开的。
他们都收银票,看来银票是靠谱的,他们可是皇帝身边的人,华夏钱庄谁都敢坑,也不敢坑皇后和郑副相啊。还说府里有一个李姓老板把东西卖到各个村,银票打八折,赚了大钱,说是短短半个多月,赚了几十万两。
刘三听了后,很是郁闷了几天。原来银票真得可以当钱花啊。
韦东临去找崇祯。还没到殿门口,就看到王承恩作手势,不要发出声音。
韦东临往殿里一看,原来崇祯睡着了。高中生皇帝这段时间确实辛苦了。
自从夏粮收购开始以来,崇祯每天都处于兴奋状态,只要有关夏粮的报告一到,马上就要看;经常催促下面上报夏粮收购的进度以及银票使用的情况。
韦东临经常看着崇祯在殿里来回踱步,双手捏着,显然是有些紧张。大热天的,有时能看到身子在发抖,肯定不是因为冷,而是因为兴奋。这段时间,崇祯也很少说话,经常看到他沉默着看着外面。
韦东临知道,夏粮收购战以及伴随的银票推广战,崇祯不能输。
夏粮收购接近尾声,银票也开始被民众接受,夏粮收购战以及伴随的银票推广战终于大获成功。
崇祯多日紧张的身体一下子放松了下来,坐在椅子上,既然睡着了。王承恩知道这段时间崇祯没怎么睡好。有好几天,都是看到崇祯睡下了,过了好长时间,又看到乾清宫有灯亮起,应该是睡不着又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