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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3 我要搬出去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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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在自己家里相亲的哦,万一不喜欢甩都甩不掉,我舅在想什么哦。”文子骋和沈鱼在柜台后站着,看着一老一少上楼去。

老的看上去五十多岁,戴着金丝边眼镜很有风度的样子;少的是个漂亮女人,她挽着老人的手臂,一身名牌,化着精致的妆,进到楼里时往大厅里看了一眼,看到这么多病人微微有些嫌弃地皱了皱眉,这才踩着高跟鞋上楼去。

传说中的“白富美”。

“上去,我们也上去。”文子骋拉着沈鱼。

“上去干吗?”沈鱼不自觉地被他拉着走。

“看热闹。”

见面是在客厅里,老太太和顾墨洵已经等着,小护士圆圆被分派来端茶送水。老太太看了眼圆圆,皱着眉道:“不要她,让昨天的小姑娘来。”

沈鱼就躲在厨房里,听到老太太这么说,就屁颠屁颠地跑上去泡茶。

泡的还是大红袍,只有白富美要了咖啡,四个人坐在沙发上,四方会谈似的。

说的都是场面话,两方长辈互夸对方子女如何出彩,沈鱼和文子骋躲在厨房里边吃冰激凌边听。

“你说那个姐姐会看上顾墨洵吗?”沈鱼已经将白富美仔细打量了一番,很美而且气质好,身上也很香,她真怕顾墨洵会被嫌弃啊。

“问反了吧,你应该问我舅看不看得上她。”文子骋吃了口草莓味的冰激凌后又到沈鱼那里舀了勺香草味的。

“为什么?”沈鱼很疑惑。

“我舅什么人?阅女无数,能不被他妖气所控的没有几个人好不好?”文子骋说完深深地看了沈鱼一眼,心想你就是“没几个人”当中的一个。

沈鱼完全不知道他的想法,盯着顾墨洵看了一会儿,原来有妖气啊?

“那姐姐是看上他了?”她不由得跟着文子骋的思路问。

“那是当然,你没看到那个女的眼神吗?都有红心冒出来了,她这样子是恨不得吃了我舅才好。”

沈鱼张着嘴,又狠狠地将白富美打量了一遍:“是这样吗?”

“不过我看舅舅也是挺感兴趣的样子,你看,嘴角都是上扬的。”文子骋又开始分析顾墨洵。

沈鱼也看过去,嘴里含着勺子愣愣地望着顾墨洵,他已经有好长一段时间都阴着脸,看着对面的白富美时居然是笑着的,如沐春风般的迷人。她有些看不下去,手抚着胸口,那里有些闷呢。

“我去泡茶。”

她爬起来,跑去把喝完的茶重新加水泡,心里莫名地烦,而泡茶最讲究气定神闲,一不留神,滚烫的水就浇在自己手上。

火辣辣地疼,但她只是忍不住“哎呀”了一声,拿紫砂壶被烫到的那只手却并没有因为条件反射而松开,硬是放回桌上才对着烫到的地方吹了吹。

好险,幸亏忍着没松手,这个紫砂壶很贵的。她拍着胸口舒了口气,以为没有人注意到她,抬起头时却发现四双眼睛都盯着她。

呃……

“烫到了?”老太太先开口。

沈鱼把手放在身后,道:“溅了几滴,没事。”说着她用另一只手帮几个人倒茶。

顾墨洵看了她一眼,没说话,转头和白富美聊天。白富美抿着唇对顾墨洵笑着道:“你们家小保姆笨手笨脚的。”

顾墨洵不置可否,脸上笑容不变,道:“烫几下正好受点儿教训。”

“不是小保姆,是亲戚家的孩子,论辈分的话算是侄女呢。”老太太皮笑肉不笑地纠正,“确实笨手笨脚的,没有小保姆利索。”

她这话说得云里雾里,不知道在怪沈鱼还是什么,但白富美却不笑了,马上道:“烫到了没有?墨洵,你不是做中医的吗?快给上点儿药,不要留了疤。”

才聊了多久,都已经叫“墨洵”了,沈鱼想自己到现在还是“顾墨洵”整个叫,看来真的很聊得来,背后的手虽然疼得更厉害,但怎么样也不能打扰一对聊得来的男女啊,所以顾墨洵还是坐着聊天吧。

“没事,冲一下水就好了。”沈鱼退回去。

进到厨房时听到顾墨洵对白富美说:“不要紧,她皮厚,最多就是疼一下。”

沈鱼听到这句话不自觉地咬了咬唇。她进了厨房,看着自己手上的水泡,大夏天的,烫一下真的好疼啊。文子骋抓她的手放在水龙头下冲,对她说:“你这样冲着别动,我帮你下去拿治烫伤的药膏。”

沈鱼有些木木地点点头,听到客厅里白富美在笑,忽然觉得这自来水怎么是温的呢,好疼啊,分明是烫出泡来了,怎么说她皮厚呢?

结果饭也没法做了,四个人在客厅里聊了一会儿,就出去吃饭。

文子骋在家陪沈鱼,边照着沈鱼的指导做简单的菜,边小心翼翼地看沈鱼。

“姐,你心情不好?”

沈鱼用好的那只手拿刀拍蒜,道:“有一点儿啦。”

“为什么?”难道是开窍了?

“因为本来要做饭给他们吃的,现在好啦。”她垂头丧气地看着自己的手,觉得自己很扫兴。

“就为了这个?”

“是啊。”沈鱼闷闷地答了一声,一个用力“啪”的一声,砧板上的蒜头被拍得粉碎,下手非常狠。

文子骋有些被她的气势吓住了,吐了吐舌头,边翻着锅里的菜,边想了想,似乎下定决心似的说道:“姐,我跟你说个事。”

“什么?”

“我舅喜欢你。”

“啊?”沈鱼切蒜的动作停住。

“我说顾墨洵喜欢你。”

锅里的菜“哧哧”地响着,沈鱼的脸不知何时变得通红,却低着头不说话。

“姐?”文子骋的手在沈鱼的面前晃了晃。

沈鱼没反应。

文子骋又晃了晃。

沈鱼指着锅里说:“文子骋,菜焦了。”

“啊啊啊!”文子骋慌忙去翻。

“以后别再提了。”沈鱼看着他忙碌,忽然说道。

“什么?”完了,都焦了。

“我说你别再提刚才的话了。”沈鱼的脸又红起来,“这样太奇怪了,你是我弟弟,而他是你舅舅……他跟那个真命天女结婚才是对的。”

文子骋干脆放弃抢救锅里的东西看着沈鱼:“所以,你不是完全没有感觉到我舅的心意。”

沈鱼低着头,看着自己受伤的手道:“其实我一直把他当舅舅,只是那天他亲了我,我想再好的关系也不应该是这样的吧,文子骋,我又不是傻子。”

“你们没有血缘关系,沈鱼。”文子骋大体懂沈鱼的想法了,他还以为他这个姐姐已经迟钝到无可救药的地步了,“如果喜欢就接受我舅好了,他挺可怜的。”

沈鱼抿着嘴不说话,半天才慢吞吞地说道:“我喜欢啊,就跟你喜欢你舅一样的喜欢。”这个要怎么说喜欢呢?真要接受了,自己又要怎么面对舅舅、舅妈,爸爸的火气也应该会更大吧?舅妈好心把她送来这里治疗,却发生这样理不清楚的关系,到时她真的会被所有人嫌弃,这世上还有谁来拯救她?

看来,不管有没有那个真命天女,她再住下去也是不合适的。

结果下午顾墨洵没有回来上班,只是打电话过来让两个实习生多关照一下。

圆圆说:“看这样子,顾顾是相完亲直接约会去了,应该是看对眼了。”

芳芳说:“最终高富帅还是选了白富美。”

靓靓哼了哼:“胸没我大,哼!”说着她挺了挺“胸器”。

沈鱼在旁边看了看自己的胸,不自觉地叹了口气。

三个小护士互看了一眼:“小鱼,顾顾结了婚,你要住学校吗?”

沈鱼想了想,道:“嗯,下学期开学的时候,我就可以选住校了。”

三个小护士面面相觑,她们不是这个意思好不好?

晚上顾墨洵回来时,已经不早了,应该是吃了晚饭回来的,沈鱼和文子骋已经洗好澡各自抱着半个西瓜在看电视,顾墨洵走进来,还在打电话,脸上满是笑意。

两个人电视也不看了,趴在沙发后背上看他。他瞪了两人一眼,同时不动声色地在沈鱼烫伤的那只手上扫了一眼,转身走进自己的卧室去了。

“第一次见面就这样啊。”文子骋叹了口气转回来坐好,看着电视屏幕道,“结婚看来也会很快。”

沈鱼没吭声,很快结婚吗?那看来开学就可以搬到学校住,还不知道能不能跟同学合得来?她低着头默默吃西瓜,吃了一会儿,抬头看电视机旁边放着的台历,离暑假结束只剩下一个多礼拜了。

顾墨洵打完电话从房间里出来,手里拿着要换洗的衣服,嘴里还哼着歌。

“妖孽!”文子骋盯着电视忽然间说了一句。

沈鱼回过神,抬头看电视,没有在放神话剧啊,低下头继续吃西瓜。

过了一会儿,顾墨洵洗完澡擦着头发出来,身上是那件V领的深色T恤。

“**!”文子骋吐了几粒西瓜籽出来。

沈鱼慌忙抬头看电视,是郭德纲在说相声啊,哪里有**?

顾墨洵找了电吹风,进卧室去吹头发。沈鱼看着他,习惯性地站起来,要跟进去,但想想顾墨洵这段时间都不要她吹头发,而且现在又有真命天女了,应该不能再做这种肢体接触了吧。

她沉默着坐下,想着那真命天女的细长手指插进顾墨洵的发间,来来回回……那种闷的感觉就又上来了。

呃,空调得再开大点儿,这天气真是又热又闷。

顾墨洵吹干了头发出来,在沈鱼身边坐下。沈鱼知道他最喜欢吃西瓜,以为他是想吃,便站起来道:“我有留着给你榨汁,我现在就去弄。”

“不喝了,”顾墨洵道,同时冲她伸出手,“手我看看。”

“啊?”

“烫伤的手。”

“哦。”沈鱼乖乖把手伸过去。

手上本来烫了个很大的水泡,文子骋给沈鱼上药时不小心把泡弄破了,沈鱼因为做菜时手上经常溅到油,也没觉得怎样,所以没在意,让文子骋弄个纱布包一下,没让楼下的实习生再看。刚才洗澡,纱布被弄湿了,她就直接扯了,刚开始火辣辣地疼,现在疼着疼着就习惯了。

顾墨洵刚才就注意到沈鱼烫伤的地方没有任何包扎,拿过来一看,伤口一片红,那破掉的水泡成了皱起的皮贴在皮肤上。

“谁让你碰水的?”他皱着眉,沉声说了一句,站起来往楼下去了。

上来时手里拿了罐药膏和纱布。

沈鱼乖乖地让他上药,绿色的药膏被小心地涂在伤口上。比起文子骋的笨手笨脚,顾墨洵要温柔很多。沈鱼忽然有些伤感,这样的温柔以后都不会再属于她了,她应该会很想念吧。见顾墨洵帮她包好纱布,沈鱼不知为何,忍不住还是问了一句道:“顾墨洵,你会和你的真命天女结婚吧?”她分明接受了这个事实,却不明白为什么还要问一遍。

顾墨洵动作滞了滞,不知为何抬头看了眼沈鱼,那一眼情绪莫名,然后笑了一下,道:“你觉得今天那个女的是我的真命天女?”

“是啊,很美很香。”

“很美很香?”顾墨洵失笑,却并没有说什么。

他不说话,无疑像是种默认。文子骋有些受不了,凑上去道:“舅,那位真是我准舅妈了?”

顾墨洵皮笑肉不笑地瞪他一眼,反问道:“怎么,不满意?”

文子骋拍着手道:“满意满意,至少不会表姐舅妈傻傻分不清楚。”

他说完看看沈鱼。

沈鱼只是呆呆地看着被包扎好的伤口,小脸都快要哭了。

唉!他叹了口气。

顾墨洵接下来几天,天天都会出去,往往吃完中饭出去,到晚上才回来,连药馆里的事情也不太管。

开学的时间也越来越近,文子骋眼看也要回去了。

沈鱼很有些落寞,顾墨洵谈恋爱没有错,文子骋回去也没什么不对,但这世界上似乎忽然间又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因为文子骋要回去,所以这几天无论他提出来想吃什么,她都尽量弄给他吃,到回去的前一天,她拉着文子骋去超市买土特产让他带回去。

两人在大卖场里推着辆购物车,看了半天发现没有什么东西是文子骋那边买不到的。沈鱼想了想,不管买不买得到,心意总要到的,于是随便拿了几样东西,就拉着文子骋去生活用品区。

“子骋,你说一个人住在外面,还要准备些什么?”沈鱼拿了洗脸洗脚的盆,又拿了牙膏、牙刷、毛巾之类的生活必需品,问文子骋。

文子骋看看购物车里的东西,有些奇怪,也不回答沈鱼的问题,而是问道:“你买这些干什么?什么一个人住在外面?”

“住宿用啊。”沈鱼说。

“住宿,住什么宿?”

“就是我新学期准备住校。”

文子骋怔住,有些反应不过来,道:“你住校干什么?不是一直住在我舅家吗?”

“那怎么可以,他现在有女朋友了,我再住下去多不方便啊。”

“呃……”文子骋抓了抓头,“好像是哦。”

他看着沈鱼的表情,并没有什么赌气的神情,想想照沈鱼的脾气也不该有赌气这种情绪,但她越是这样,越是让他心里有些难受。他其实一直都搞不清楚这段时间顾墨洵到底在想什么,上次分明承认喜欢沈鱼的啊,怎么转眼就另结新欢了呢,还天天见,连班也不上了。但反过来,如果顾墨洵真的准备放弃沈鱼,那么搬出去,也不是件坏事吧?因为那天沈鱼说过她喜欢顾墨洵,但不是男女之情。

“还要这几样。”父母为了锻炼他的独立性,文子骋从高中起就开始住校了,他拿了几样必需品扔进购物车,想到什么,停下来道,“我舅知道吗?”

沈鱼摇头道:“还没有告诉他,他一直都在约会。”

“哦。”文子骋眉毛抬了抬,忽然很想知道顾墨洵知道沈鱼要搬出去时的表情,无动于衷,还是大惊失色呢?

“打算什么时候说呢?”他追着问,最好在他离开前,“今晚就说吧。”不然看不到多遗憾啊。

沈鱼想了想,道:“我过几天也要去学校报到,嗯,先问一下住宿费要多少钱。”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爸都会付的。”

“我知道,但住宿费我打算自己付,我有存钱,毕竟是忽然多出来的支出是不是?”沈鱼很认真地说。

“我爸又不在乎这些钱,况且你又不是外人。”文子骋急得搓手,钱有什么问题,最主要是顾墨洵的反应好不好。“今晚就说,也要让他有个心理准备啊,最后说会不会显得很不尊重他?”

“这样吗?”沈鱼觉得文子骋说得似乎有道理,用力地点点头,“那就跟他先说一下吧。”

所以沈鱼把顾墨洵要用的生活用品一并买了回去,他这么忙,以后没人给他买,他肯定忘记的。

到家时,顾墨洵竟然已经回来了,楼下还没有打烊,他也没去上班,靠在二楼客厅的沙发上,很累的样子。

他看到两个人买了一大堆东西回来愣了愣,一般生活用品还好,但还有两只洗脸洗脚的盆加上一个超大的行李箱。

“什么情况?”他眉皱了皱,盯着那个行李箱问道。

文子骋咳了咳没作声,把沈鱼推到前面。

沈鱼本来想好要说的,但不知道为什么看到顾墨洵时竟然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

“你晚上想吃什么?”她顾左右而言他。

顾墨洵不理她的问话:“又要去露营?”

“不,不是。”

“商场免费送的?”

“不是。”

“那是什么?”

“那个……”沈鱼吞吞吐吐接不下去。

“算了,晚上想吃鱼。”顾墨洵听她“那个”了半天也没蹦出一句话,也没耐心听了。反正不是去露营,他再怎样也想不到沈鱼会搬出去,只当那又是跟文子骋想出来的新花样,没放在心上。

他站起来道:“我先去洗个澡。”

“顾墨洵,我新学期打算住宿。”沈鱼却忽然在他身后道。

顾墨洵整个人动作一滞,半天才回头道:“什么?”

“新学期我就不住在医馆了,我住学校。”

“谁允许的?”顾墨洵的脸一下子沉下来。

“我、我自己决定的。”看他那样的表情,沈鱼紧张起来。

“为什么?”

“因、因为你有女朋友了,我住在这里不、不太方便。”沈鱼紧张得结巴。

“不方便?那以后谁做饭,谁来料理我的事情?”

“那个,其实吧,”沈鱼低着头,“你最近一般都在外面吃,而且都不要我做什么事了,你会习惯的对吧?”她这样说着又抬起头,很真心地说。

顾墨洵眯起眼:“所以你在怪我找了女朋友不管你了?”

“不,不是,当然不是。”沈鱼慌忙地摇头,结结巴巴地说,“我是希望你快点儿跟她结婚,这样奶奶也放心了啊,让她照顾你不是更好。”沈鱼觉得自己说这句话特别有道理,讨好地冲顾墨洵直笑。

那边的顾墨洵好久都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

沈鱼被他看着发慌,下意识地回头看看身旁的文子骋,是不是自己说错什么了?

文子骋摸了摸鼻子,他本来是想看热闹的,但这架势好像不太对劲。

“那个……”他刚想说话,就看到顾墨洵瞪了他一眼,他打了个寒战,拎起买来的东西,“我去把东西放好,顺便整理一下行李。”

屋里只剩下两人,顾墨洵还是不说话,屋里静得发慌。

沈鱼只觉得胸口闷得不行,站也不是,找地方坐也不是,顾墨洵就这么盯着她,她不敢看顾墨洵,猛然想到那天文子骋说“如果喜欢就接受我舅好了,他挺可怜的”,她的心猛然间疼痛起来,为什么忽然想到这句话呢?

“你说的是真心话?”在沈鱼急得快哭的时候,顾墨洵忽然道。

“啊?”沈鱼一时没回过神,想了想才道,“是啊,当然是真心的。”

顾墨洵却忽然笑起来:“沈鱼,原来我这么不招你待见?”

看他在笑,沈鱼却难受得不行,急着道:“待见啊,我最待见你啦。”

“待见个鬼。”顾墨洵站起来,垂头丧气的样子,眼睛看着窗外,好半天才道,“我是学中医的,中医最讲求自然,半点儿勉强说不定就伤了元气是不是?”

沈鱼张着嘴,完全听不懂他的话。

“住宿就住宿吧,但还是定期回来拿药。”说完这句,他再也不说什么,人回了自己房间。

沈鱼默默地看他的背影消失,心里忽然觉得好难受,人失了力般坐在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