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城的夜景一向很美,區別於燈火通明的大都市,窗外的車水馬龍,沒有太多複雜的線條或是點綴,隻是那樣簡簡單單的排列,也足以讓人沉醉其中。
唐向晚其實很少住酒店,除了以往做跟劇編劇的時候,會在酒店長住一段時間,平常在平城幾乎都是住在自己家裏的,但無論是在酒店還是在自己家中,其實感覺都是一樣的,因為始終都是自己一個人。
唐向晚坐在窗邊的椅子上,看著自己剛擺放在桌子上的八音盒。她伸手將蓋子打開,音樂就漸漸流淌了出來,鋼琴的聲音如同叩擊泉水的銀器,空靈而又堅韌,那是一首Always With Me《永遠同在》。
八音盒裏的小人就那麽跳著舞,不知疲憊地旋轉,像是找不到方向的自己,更像是這麽多年來無所畏懼的時光。
他會來嗎?
她真的太害怕了,怕陳曳會突然離開自己,怕他根本就不在乎自己。
他就像是風一樣,抓不住,也看不見,即使他無處不在,即使他緊緊包裹著自己,卻仍舊感受不到一點真實的存在。
房間的玄關處有個明亮而寬大的穿衣鏡,唐向晚走到鏡子麵前,上下打量著自己。
她的臉有些紅,帶著些少女的嬌羞,卻也有唯恐他不會來的忐忑與不安。
一個小時之前,她給陳曳發了個定位,隻是這一個小時過去了,他都沒有回複自己。她想,他一定是看到了的吧,看到了,卻沒有回複。
但他應該會來的吧?
唐向晚有些忐忑不安地在房間裏徘徊著,從左走到右,又從右走到左,如果他來了,自己是要下去接他上來嗎?還是就在房間裏等著他?第一句話該說什麽才好呢?還是一句話也不要說?
正胡思亂想著,手機突然振了一下,她慌慌張張地拿起手機,果然看到了陳曳發的消息—
“晚晚,我突然有點事,得回老家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