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的程弈两人不知道王惟之和尤莎的对话。
在电梯里，程弈的气头还没过去。他愤愤地说：“这家伙实在太恶劣了，怎么能干出这种事。”
不过转念一想，几天前尤莎已经对自己出手了，或许王惟之从一开始就没把自己当朋友，说不定那个时候他就已经惦记上那块地了。
算了，不管他，今天还是先回去好了。
从地下空间出来，屋外清冷的空气立刻让人精神一振。
周围异常的安静。这里本来就是个十分偏僻的地方。要不是有手机导航，天黑了程弈可能都找不到回去的路。
直到回到车里，方蕊一直默默不语。
车子发动后，程弈试探着询问道：“方蕊，你饿了吗？要不要找地方吃点宵夜去？”
方蕊直白地说：“我听你的，你来决定就好。”
“哈？你饿不饿我还能决定吗？”
“我，有一点，不是很饿。所以怎样都行。”
“好了，方蕊。开心起来，你看看你现在愁眉苦脸的样子，都不像你了。”
听到程弈的话，方蕊非但没有开心，反而撅起嘴来。
见状，程弈也不再开玩笑，而是郑重地对她说：“别把王惟之的话当回事，那家伙就是个混蛋，别管他就好了。我也该向你说声抱歉的，早知道他对我的地有兴趣，就不会让你受到牵连了。抱歉。”
“啊啊啊，程，程弈你向我道什么歉啊。这和你又没有关系，只是，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对得起你为我花的那么多钱。我不值啊。”
“值不值可不是你说了算的。我肯定不会眼睁睁看你去送死的，更何况，如果这样能换取你的自由，我觉得还挺值得的。”
车子很快就看上了返回寒城的主路，程弈一边观察周围的情况，一边接着说道：“你可千万别哭哈，虽然你哭的时候也挺可爱的，但我还是喜欢看你的笑脸。”
方蕊破涕而笑，刚刚酝酿出来的眼泪一下子缩了回去。
“嗯，好。那我以后就一直跟在你身边对你笑。”
“还一直，你不用上班的吗？”
“都这样了，我还上什么班啊。你要是喜欢小护士，以后我就做你的专职小护士好了。本来在医院工作就是家里安排的，我现在已经不需要对家里负责了，只要把你服侍好，大人应该不会让妾身受冻挨饿吧。”最后两句，方蕊特意换用献媚的语气，说的程弈差点没力气扶方向盘。
“嘿，小丫头你这是在撩我吗？这么突然，吓我一跳。”程弈下意识辩解。
“嘻嘻，大人可真有趣呢，既然大人想让妾身撩，那妾身可要多多努力喽。”
“你快恢复，别这么说话，听着渗人。”
“哈哈哈，程弈你太有意思了。”
谈话间，车子开出了一段距离，后面的别墅已经几乎看不到了。
不一会儿，前方出现亮光，一批治安官将他们的车子拦下，说是要例行检查。
程弈车上什么都没有，检查也查不出什么。
只是也不知道那些在现场买了枪支的都会怎么带回去，会不会在这被扣留。
不过，等等！这么大的黑市卖场，竟然没搞定治安局吗？
程弈向远处望去，守在这边的不是一两位治安官，而是整整二十多人。这阵仗，有够厉害的。要不是收到明确的消息，不太可能出动这么多人。
“大哥，我打听一下，你们经常来这么僻静的地方例行检查吗？”程弈随口向治安官询问道。
那名治安官看了他一眼，警惕地说：“你问这个干什么？”
程弈友好地笑了笑，说：“没什么，就是好奇。”
“没事少好奇。”
冷冷地说完，那治安官便不再言语了。
他们的检查很仔细，里里外外把车子查了个遍。随后还要登记身份信息，前后折腾了将近二十分钟，方才放行。
还没等程弈再次启动，就接到了白逸的电话。
“喂，程弈。你在哪呢？”
“我在外面，刚刚被你的同事拦路检查。”
“咦，真的是你啊，你在南郊？”
“对啊，我在南郊，正准备……”还没说完，程弈就看到白逸从远处小跑向这边。
白逸一过来就拉开了副驾驶的门，看到方蕊坐在座位上顿时有些尴尬。
此前只有程弈下了车，方蕊一直待在车里，她没看到。
“你们，有话要聊？”方蕊来回看了看两边的两位。
程弈说：“嗯，大概吧。”
“那我去后面？还是我不方便听？”方蕊转头向白逸询问道。虽然这个大姐姐过来开副驾驶的门有点奇怪，但对方毕竟是治安官，还是要先问清楚的。
“啊，没事，你坐着吧。”白逸把门一关，转到驾驶座一侧，敲了敲玻璃，示意程弈下来。
白逸拉着程弈远离车子，方才阴阳怪气地说道：“副驾的小姑娘长得不错啊，怎么？今晚要享受享受了？”
“啊？”程弈有点懵：“你说啥呢？”
“哼哼，还和我装糊涂，怪不得呢，原来你是喜欢小的。”
“等会儿，你给我打住。特意把我叫过来就是为了说这个？”
“当然不是了。”白逸四下看了看，近处没有她的同事。即便如此，她仍旧尽可能压低声音问：“你去黑市了？”
“黑市？嗯，算是吧。”
白逸眼睛一亮，兴致勃勃地追问：“和我说说，你都看到什么违法犯罪了？”
“你这算是治安官取证？”
“不是不是，今晚有大行动，是我表哥卧底来的情报。几乎整个治安局都出动了，你也知道，我们五组只负责外围任务。这样下去，搞不好折腾一宿都稀里糊涂的。这不恰好看到你了嘛，就问问。”
程弈突然反应过来，此前他在卖场买下了孟洁。这也算是参与人口买卖了，该不会也得被抓吧？
搞不好还真的白逸帮忙摆平。
想到这，程弈干脆一五一十把今晚的所见所闻通通透漏给了她。听得白逸咬牙切齿触目惊心。
那些珠宝房产什么的姑且不谈，人口买卖和军火交易都是板上钉钉的违法行为。而且这次还是副局长亲自卧底，治安局显然志在必得，看来这下够主办者喝一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