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南峰的愁眉苦脸，跟船舶业的兴旺，形成了鲜明对比。
蒸汽这种低级工业技术，算什么技术？
“赵侯！”
愁眉苦脸间，跟赵南峰打招呼的人络绎不绝，他顶多回头回以一个皱巴巴的苦笑。
直到御医孙行再次冒泡，赵南峰苦笑到皱巴的脸，更加皱巴了。
这厮一来找自己，就是装积分的荷包要瘦一些。
但也不见这厮在医疗方面有什么大刀阔斧的举动，顶多灵州在他的主持之下，兴起了一处大型的公立医院。
据悉还有不少长安籍百姓特意来灵州看病，只因看中了孙行的御医招牌。
“赵侯，前些日子，灵州医院收治了个叫崔建严的，这厮的病早就治好了，就是赖着不走。”
“我听说你跟他有嫌隙？”
“崔建严？”赵南峰想了一秒才从脑子里调出关于这个人的过往：
“赖着不走就直接扔出去，不必惯着。”
孙行一想到这人的泼赖行径，眉间就因厌烦而浅浅蹙起：
“他为何赖着不走，我倒是知道。”
“一是不想去屯田里吃耕田的苦，二是……”
“陛下已经御驾亲征了，许多重伤员都在医院里治病，他肯定是想着，陛下迟早会来医院里关切伤员。”
“届时能趁机见着陛下。”
“至于见陛下的目的……那肯定免不了要参你一本。”
赵南峰对这个话题没有任何兴趣。
对他来说，实现在大唐开跑车的愿望才是正事儿，其他的都是浮云。
以他现在的实力，北灭突厥、南灭吐蕃、西征欧洲，全都不在话下。
不是能不能行的问题，而是他想不想去做的问题。
想来就算是现代，种花家也要大量进口能源才能满足需要。
所以数理化没有发展的土壤，也不光是思想的问题，还有土地真的贫瘠的原因。
脚下的土地只在耕种层面上才能称肥沃，要不是自己开了挂，大唐连当钱用的铜资源都难以自给自足。
所以……开疆拓土，征服大海，能改变眼下的捉襟见肘么？
“陛下现在在哪儿？”
忽然间，赵南峰动了开疆拓土的心思。
主要是他需要更富足的矿。
孙行瞠目结舌：
“陛下在哪儿，我一介御医，又如何得知？”
“不过，我要是给你打听来了，你是否能支持我在大唐三百六十州的至少三十六州境内开分医院？”
“我现在的外科手术能力，比以前增强了不少呢。”
“不过许多病患及病患家属，仍然思想迂腐，认为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儒家礼教不允许毁伤人。”
“因此也致使我无法收太多思想开明的亲徒，目前也只收了十几个……”
孙行滔滔不绝自己遇到的麻烦和困境，本就满心愁烦的赵南峰，只剩安详闭目。
……
灵州医院里，崔建严装作满脸的痛苦，赖在病**不走。
崔纶和杨景泰等十余人，也借着照顾病患的由头赖着不走。
医院想尽了办法驱逐他们，甚至还想到了停供病号餐。
结果这群霸王能去抢别的病号的病号餐来吃。
武力驱逐时，崔氏一党又拿自己的身份来怒斥武力驱逐者，放言报复之类。
俨然成了灵州医院里最令人讨厌的一群人。
负责戍卫他们的郎将，曾几番强制欲带走他们。
可是崔建严被镰刀捅了一刀之后，发现自己就算伤的再重也不会死。
于是他就不怕死了。
郎将胆敢武力强制带走他们，崔建严就立刻要自伤，甚至还真敢捅自己。
不得已，又只能将捅伤自己的崔建严再送回医院。
几番折腾，郎将也没劲儿再跟这群无赖斗智斗勇了。
发去朝中的奏报事牒也暂时没得到回应，只能等京中回报了再说吧。
直到他们在医院赖了一个多月后，奉命监国的李承乾这才回批了事牒。
李承乾的考量偏重于这些人对自己的支持度。
以前，崔氏一党对他这个太子的拥戴最热情。
因此回批的事牒是释放他们解甲归家。
赵南峰随孙行一道回来灵州时，崔建严等人已经奉命回京了，郎将也都走了。
他看着明明一副现代化建设落成的医院，院内却仍以草药为主要医治手段。
真是看一眼烦一眼。
或许帝制有帝制的固执，自己该放弃那不该有的幻想，才能让自己显得不那么格格不入。
于是赵南峰深呼吸一口气，决心放飞自我。
没人知道李世民出征到哪儿了，那就自己去找找吧。
轰鸣的直升机在空旷的荒地上起飞，一路向北。
北边是更荒凉的草原和荒漠，每隔几乎千里，才能看到一处扎营寨的景象。
脚下如此，赵南峰感觉自己抑郁了。
……
巡守哨长邱庆，特意请假了十日，以前往宁州，邀请萧红重返并州。
来到宁州之时，他才惊吓瞧见，萧红竟然成了一支城防军的头头，而这支城防军的“兵卒”们，连个头都参差不齐的。
甚至还有男有女，有幼童，也有老妪。
邱庆看一眼惊奇一眼。
萧红这几个月以来，心情并不怎么好。
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临场退婚的缘故，这才导致了宁州又回归了以往的荒瘠静谧。
这才导致了李治收回了州治宁州的承诺，让宁州一如往常那般“自生自灭”。
李靖的到来，似乎使宁州彻底安定了。
她不需要再带自己的娘子军外出抵御外敌，但麾下的武卒们，却需要依靠军府的粮饷来保持温饱。
因此她无法解散这支娘子军，仍然每日例行的进行操练。
邱庆的到来，让萧红解开了些疑惑。
原来不是李治收回了承诺，而是并州太忙之余，他又开始就近主持起恒州的州治事务，根本无暇分心遥远的宁州。
拿到邱庆递来的请柬时，萧红也不知该不该接。
接了，自己的娘子军就要解散，武卒们就要失去军府拨给他们的粮饷。
还有就是……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面对李治。
“王爷很忙的，想见他的话，要么去恒州的刺史府找他，要么就是去并州宫。”
“平时在外，几乎很难遇见，有什么好顾虑的呢？”
“对了，并州琢磨出了很神奇的水锤泵，用此能从很深的地底下吸出水来。”
“宁州也很缺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