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著涼皮的狼
吃晚飯的時候,何母還是有些拘謹,不停的讓何以寧給顧念西夾菜。
何以寧給他夾了三年的菜,也許這是最後一頓了,為了迎合他的胃口,今晚的菜都是他愛吃的。
但他吃得最多的依然是西紅柿炒蛋。
在她的房間坐著閑聊,她忽然問起,“顧念西,你總吃西紅柿炒蛋,不會覺得膩嗎?”
他手裏正在翻著她的相冊,聽了,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才緩緩的回答,“有時候習慣了一種味道,就很難改變,習慣了一個人,便再也心無旁騖。”
她聽了,心中一聲歎息,同時湧上無邊的酸楚,他說得那個人,是她嗎?
是她吧!
她指著一張照片,“這是我十歲的時候,是不是很可愛。”
“一點也不可愛,黃毛丫頭。”
“我哪裏有黃毛,你這是嫉妒。”
“我嫉妒你一個黃毛丫頭?”
“我說過,我沒有黃毛,明明是黑的。”
“何以寧,你就是黃毛丫頭,你全身都是黃毛。”
“顧念西,你還是黃毛小子,你全身都是黃毛,爛黃毛。”
“你再說一句試試?”
“爛黃毛,爛黃毛,我說兩句,怎樣?”她不服氣的揚起下巴,紅唇輕輕嘟著,他忍不住就要吻她。
何母在此時敲門,“寧寧,小西,出來吃西瓜了。”
“我媽喊咱們吃西瓜了。”
他糾正,“是咱媽。”
她愣了一下,他的神情一本正經,不想是在哄她開心,她忽然就感動的要命,為什麽好的時光都要在痛苦的分別之前,如果不去想明天以後,如果不去在乎疼痛受傷,他們這樣吵吵架,拌拌嘴,也許就是一生。
“吃西瓜啦。”他別扭的拉了下她的手。
電視裏正在演電視劇,後宮爭鬥,鬥來鬥去,雞鴨亂飛,你死我活,最後一地雞毛,誰都沒有得到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