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子敬算了算,按6个小时工作时间算,每小时要打33个,也就是每个电话要控制在2分钟之内,其中至少有三分之一是打不通的,实际上难度并不大。
周四,鲁子敬和小韩分别有一个到访,小韩的还签约了。
周五晚上,鲁子敬又到访一个,成功签单。而小金依旧挂零,压力很大,每天都是最早来最迟走。因为有签单,校长没有为难他们,基本上能准点走人。
周六是9点上班,鲁子敬7点半起来洗漱准备,就看见马红英已经穿戴整齐要走。“这么早?有节目?”鲁子敬问。
马红英:“今天去富阳要一整天,你们自己带孩子。”
鲁子敬:“我周末要上班。”
马红英:“那我也没办法,你们自己弄点吃的,我走了。”说完甩门出去了。
鲁子敬回忆了下,昨晚没听姜小柔说有跟她吵架……她这一走,姜小柔跟俩娃都在睡觉,他自己倒是能对付吃,可姜小柔挺着个大肚子怎么带娃?他没有犹豫,立刻去叫鲁越起床,说爸爸带你去上班。
鲁越一骨碌起来,用最快的速度洗漱完。
鲁子敬找出她的小背包来:“把你画画的、要吃的、要玩的东西都放进去,动作快!我们还要买包子去。”说完进房间跟姜小柔说,“姥姥要出去一整天已经走了,我带鲁越去学校,你没问题吧?”
姜小柔讶道:“她没跟我说今天要出去啊!”
鲁子敬摇摇头,现在说什么都迟了:“早饭我出去买点路上吃,你们自己解决。”
姜小柔想了想也只能如此。
为了节约时间,鲁子敬骑电动车带鲁越到地铁口,买了包子和豆浆,两人坐地铁过去,在9点差5分时赶到学校。
小韩和小金看到鲁越都说她长得好可爱,纷纷去找零食给她。鲁越很新鲜,到处走走看看。特别是围棋教室,自己就拿着磁铁的黑白子在竖起来的棋盘上拼起图案来。校长也到了,看到鲁越。鲁子敬说家里人有事只能带过来。校长笑笑说没关系,反正学校地方大,还能顺带听课。
今天有两个诺访,上下午各一个。周末对打电话的数量没有太多要求,主要是接待和回访,鲁子敬就让鲁越呆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玩。鲁越在外面比在家老实,他也比较放心。
巧的是,三人上午的诺访全部失约了。校长的脸色很不好看。鲁子敬让鲁越去空的棋房玩,不慌不忙的打了几十个电话,约到一个下周的诺访。下午,鲁子敬跟小韩各到了一个诺访,但是都没谈下来。一整天下来,零签单。
校长把他们留下来复盘、训话。鲁子敬很想准时走,因为鲁越快撑不住了,小孩子没睡午觉,到傍晚就是极限。可校长依旧在说,表情是如此狰狞,每个字都是如此刺耳。用四个字来形容就是——面目可憎。
鲁子敬真后悔带鲁越过来。
一直到接近9点,校长才放他们离开。
离开学校时鲁越说走不动了,鲁子敬只好把她背到地铁站。地铁很挤,鲁越抱着他的胳膊睡着了。出地铁站,把她抱上电动车后座。鲁越抱着他的腰,说爸爸我好困。鲁子敬只能慢慢骑,怕她掉下去。心中莫名酸楚。
就在这一刻,他很清楚的知道,自己不会在学校做多久了。
鲁越是趴在他身上进家门的。姜小柔原本还想问怎么这么晚回来,看到父女俩疲惫的样子就什么都没说。
马红英也刚回来,还在那里跟社团的人打电话。看到他们回来怕影响她安排活动,走进小房间“嘭”地把门关上。
鲁子敬已无力吐槽,把鲁越放在沙发上,脱了鞋袜外套,去打了盆水来给她擦脸擦脚,又把她抱进小房间。
房门一开,大灯亮着,音乐放着,床单没铺。
鲁子敬就这么站在门口看马红英打电话,顺手把大灯关了。
马红英匆匆挂了:“我这还没忙完呢!”
鲁子敬淡淡说:“她很累了,已经睡着了。”
马红英这才不情不愿的关了音乐去铺床单。
放下鲁越,盖好被子,就听马红英说:“明天我还有活动。”
鲁子敬:“我明天很忙,没办法带她去。”
马红英:“那就我带。”
回到房间,鲁子敬颓然躺下,连洗澡的力气都没有。“明天我有好几个接待,不带鲁越了。姥姥说她还要出去一天,带鲁越一起去。你们没吵架吧?”
姜小柔:“她忙得很,回来还要安排这个安排那个,哪有时间跟我吵架。”
周日,鲁子敬和小韩各签下一单,都达到了一周两单的合格标准。毫不例外的,校长再次拖堂。原本希望本周业绩能有所提升,谁曾想不升反降。小韩有进步,从一单到两单;鲁子敬从四单到两单;小金则是连续两周挂零。连她自己都说要跟大家告别了。其间鲁子敬看到姥姥在他们的小群里发了几张照片,鲁越跟她并排坐在类似大礼堂的地方不知道在听什么人宣讲。
这一次一直拖到九点半才放大家离开,而且提了两个想法,一是下周准备去地推;二是打算让顾问从各自办公室出来集中到另一个房间集体办公。鲁子敬没多说什么,他很累,一想到回家可能还要面对姜小柔和马红英的矛盾就更心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