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可着一只羊薅羊毛啊?临阳城都什么样了,也不见有人往其它地方走。”
时九一点不觉得奇怪,这世道不管是平民百姓还是武林之士,谁不是趋利避害的,自然哪里有绝对的利益就往哪里走。
“去临阳至少不会被赶出来,去其它地方就不一定了。”
听时九这么说完,贾音音更气了:“见死不救,简直愧为武林正派!和邪教有什么区别!”
时九眼眸微缩,语气透着沉缓压着不知名的怒意,居高临下的罩着她的脸:“你见过邪教什么样?”
贾音音被他眼里的威压震得险些结巴:“听过,没见过。”
“耳听为虚,既不了解,不该随意置评。”
“哦。”时九平时虽冷清,却极少这么带着强烈的冷厉看人,还怪怕人的,贾音音小小的瑟缩了一下,低头避开他的视线。
见她害怕地退了半步,时九才意识到自己情绪有点过激了,下意识的想拉她,手指动了动,见她面上闪躲,眸色更为冷凝的转身走了。
贾音音还是第一次见时九这么冷厉愤怒的样子,震惊于他眼里一闪而过的狠意,好像有什么东西就要破土而出,可她没有抓住。回神时九已经走了有一些距离了,甩开脑袋里的疑惑,赶紧追上。
很奇怪,她明明是个天煞孤星的命,但却最忍受不了寂寞,一路上没人说话实在闷得慌,放眼望去能和她说话的除了时九也没别人。
“小九,我们还有多久能到莲音宗啊?”贾音音没话找话的打破沉默,眼神亮晶晶的期待时九能搭理她。
时九放缓步子让她跟着:“过了麓都。”
见他没有继续生气,贾音音心下轻松了不少,又听他说快到了,语气都带着兴奋:“麓都啊,那不是还有十日,到了我可得抓紧时间找莲音宗主帮忙,距离武林大会时间不多了。”
“可以。”
“也不知道人家愿不愿意帮我们。”
“试试便知。”时九倒是没有这个担心,难得的主动跟她说起莲音宗的事。
原来莲音宗是以音律和内功心法立宗的,也擅玄黄制药之术,但因为开宗立派的都是女子,如今也只收女弟子,时九只能助她找到入口,之后如何全靠她自己的造化。
贾音音听到这怔愣了好半晌,最后释然了。
也好,总不能什么都想着有时九打前阵吧,自己原本挺独立的一个人,来了这里被他养得娇惯了,是该自己磨练磨练。
休息的空挡贾音音和零壹号确定了一下剧情,不出所料,还是原地不动。约等于无这个魔咒一直跟随着她。
附加奖励倒是不是,洗衣拖地、烧水做饭全是些伺候人的活计,难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其实是女主的丫鬟?
丫鬟也好,但是好歹得先有女主啊,按照千千手大大一向的画风,咱们的女主一定是个人美心善,身份尴尬身世还坎坷但起点不低的绝世美女。
贾音音这一路也留意了不少,漂亮的倒也有,但是经不起细看,而且都不对味,暗地里找零壹号确认,都被排除了。
“时九!”正走着,贾音音眼神再某个方向顿住,害怕的拉住时九:“你看看那边,是不是…有个人啊……”
时九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没什么起伏的点头,便没在多看继续赶路。
“我们不…过去看看吗?”贾音音颤巍巍的拉着不让他走,她刚刚好像看见那草丛动了一下,在这荒郊野岭的让人毛骨悚然。
“闲事莫管。”时九说。
“可是万一还有救呢?我们去看看吧。”
时九黝黑的目光落在她面上许久,见她一副不看不罢休的样子,妥协了。走进那草丛提剑将周边的杂草拨开。露出草丛里躺着的身着艳红的年轻女子。
“好像真的还活着。”贾音音原本还害怕,这下好了,连忙上前打探那女子的伤势,这一看才发现那女子长得实在美艳,不可方物,柔情卓态,一身娇贵的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小姐。
“姑娘,你醒醒。”人身上倒是没伤,想来事撞到头昏倒了,贾音音让时九将她从草丛里抬出来,拿了水壶将她面上打湿。
不出一会儿地上的人就醒了,眼神转动,最后眸含秋水的落在时九身上:“这多谢少侠相救,我这是在哪儿?”
合着好看的人才配拥有姓名呗,我这么大个人你看不着啊?连句谢谢都没有,白费口舌让时九救你了。
“看我干什么?人家叫你呢,少侠。”贾音音瞥了他一眼,阴阳怪气的点她。
那女子孱弱地趴着,面上苍白,眼尾带红凄美娇羞,任谁看来都是个弱柳扶风的美人模样,时九却像没看见似的:“能否自己起来?”
女子要强地点头,声音柔弱:“可以的。”说着便撑着胳膊打算起来,也不知是故意还是真的,试了几次都虚弱的趴了下去。
说实话有点狼狈。
贾音音实在看不下去了,弯腰一手抄起她的胳膊用力一提,那还欲柔弱坚持的美人就被她架了起来,面色白了一阵,眼神娇羞的瞟向时九:“多谢。”
贾音音:你谢错人了吧。
时九不为所动:“不必谢我。”
方诗韵垂眸,她一直知道自己的长相就是最大的优势,特别是娇柔怯弱的时候,几乎没有人能抗拒,如今面前这个年纪不大的公子竟然能如此淡定,和那些凡夫俗子天差地别,她心下更是欣赏,故更加卖力的表现自己。
“也多谢女侠相助。”
她从马车上跳下来,擦伤了腿,此刻的痛倒不是装的,秀眉紧蹙的求救:“小女子方才从马车上跳下来,伤了小腿,不知二位要去哪里,可否带我一路到就近的城镇就医。”
贾音音倒是对她另眼相看了,柔柔弱弱竟然还敢跳车:“不知为何跳车?”
总算等到他们开口询问,方诗韵立刻以手帕掩面,眼神偷瞄了时九的方向,哭的梨花带雨,就是不开口。
时九被她哭得烦了,冷着脸皱起眉头看像贾音音,不满她刚刚多管闲事。
“你先别哭,有什么事情可以跟我们说说。”贾音音也烦啊,可事已至此,她也不能坐视不理:“或许我们能帮你呢?”
“真的吗?那小女子就感激不尽了。”没有等来时九的任何回应,如今她必须抓住贾音音的话头,当即不再只顾着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