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花迟那出来后,贾音音并没有回房,而是转身去了林夕夏那里,有些事她需要确定一下。
“我有事要问你。”
林夕夏好像并不意外她会来,神色不变的带着她往僻静处走去。等二人到了一处鲜少有人靠近的亭子,才悠悠停下,贾音音还什么都没问,她一双艳丽的水眸带着丝丝愧疚抬起:“对不起。”
“你…真的喜欢花迟!”她之前以为林夕夏时不时的关注花迟,往他身边凑,只是出于想要讨好和仰慕的心思,直到今天她故意在花迟面前说了那些莫名其妙的话,引导花迟误会自己,她才醒悟过来。
是自己一叶障目,清楚男主不可能是花迟这样的设定,才没往那方向想,仔细想来林夕夏眼里对花迟的倾慕从来都没有掩饰过啊,早在光音顶的那次她就应该看出来的。
林夕夏两颊泛红,水眸略带娇羞的看了她一眼,却十分坚定的点头:“是喜欢的。”
听到她的回答,贾音音心里堵了一下,也总算明白了她和林夕夏之间的那点微妙的感觉来自哪里了?合着是把她当假想敌了。
贾音音这下是真的头疼了,看林夕夏这表情分明就是泥足深陷了啊!
那男主怎么办?还是自己想错了?
还有自己,每天这么明目张胆的跟在花迟身边,虽然不是她情愿的,但也够女主心里记恨的了……
我看我是没有机会了吧?
像是印证贾音音的猜想,林夕夏突然收敛了脸上娇羞的神色,变得严肃起来,上前握住她的手。
“音音,你不会怪我吧,我知道宗主对你不一般,但是……我不是故意的,我,我就是没忍住就那样做了。”林夕夏满眼愧疚的盯着她,一寸不移,像是生怕贾音音没有感受到自己的歉意。
长得好看的人果然都是有优势的,明明是林夕夏误会了自己,可现在她这副我见犹怜的娇弱模样,怎么看都像是自己把她想得太过不堪,委屈了她。
“你别乱想。”贾音音不动声色的抽出自己的手,多少还是有点不愉的:“花迟对我也不可能是那个意思,所以你别误会了。”
花迟那是**裸的想利用她都看不出来,果然是爱情使人盲目啊,她才不能不明不白的因此被女主给记恨上,必须斩钉截铁的表明立场。
“真的?你不怪我?”林夕夏又想上前拉她,看着她双手背在身后的样子,眼里有一瞬暗淡。
“怪你干什么啊,恋爱自由,只是你以后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说,”这语气好像有点太过自大了,贾音音连忙又补了一句:“我也才好帮你啊,不然像今天这样我都不好配合你。”
“你真会愿意帮我?”林夕夏显然还是没有相信她方才的话。
忽略掉心里的烦闷憋屈,贾音音放缓了音调,点头肯定:“愿意的。”
林夕夏眼睛都亮了,冲着她真挚且娇羞的笑了:“那你能帮我多接近宗主吗?他总不愿理我。”贾音音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头,她这都是给自己找的什么事啊,少山的事都还没和花迟掰扯清楚,她哪有心情掺和林夕夏的感情问题啊,莫名的烦躁。
“这……看情况吧。花,宗主的脾气你也知道,我不一定帮得上忙。”
林夕夏落寞地看着她:“看来你还是不愿意的。”凄然一笑:“不过没关系,但愿你是真的不记恨我就行,我就只有你这么一个朋友。”
贾音音现在有一种自己把自己架在火上烤的感觉,无奈的叹了口气:“你想多了,我尽力就是。”
林夕夏笑开,不顾躲闪的握住贾音音:“真的谢谢你音音,希望我们永远像现在这样好。”
疲惫的回到房间,贾音音把自己一股脑的扔在了**,丝毫不肯动弹,这一天天的,怎么净是些糟心的事儿啊!
贾音音这边遭心着,江湖各派也不见得都顺心如意着。至从贾音音进了莲音宗后,弋阳和青城就彻底失去了她的消息,经过几次刺杀,他们自然知道贾音音并非全无威胁,这人以前留不得现在就更是留不得!如今人又无故消失,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让人不防备都难,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突然冒出来,给他们当头一棒,那他们所有计划可就落空了。
当务之急是找到并除掉贾音音,断了少山的崛起之路,宝藏的事才能继续隐瞒,他们也有更多时间想办法破解。
林炳翀连夜召集了三大门派齐聚弋阳,为的就是提前想好应对之策,以防万一。
“依我看,咱们也不用死守着一个贾音音,少山派不在了那少山掌门自然也就不作数了……”说话的男子一身暗色锦衣,身材适中但面容却奇瘦,干瘪的面容透着一股子阴狠劲,说话也毫不掩饰自己的阴毒,正是青城派掌门刘启山。
“不可,多少眼睛都盯着少山呢,没有个正当理由,我们万不能动它分毫。”
四大门派师出同门,九年前朝变他们故意不管少山,已经背信弃义,江湖上对三派的名声早就多有诟病,若非仗着本身实力够强,且背后有新帝撑腰,或许早就遭人讨伐了,哪里还能像现在这般稳居各派之上。若再来一次,被抓住把柄,各派必定毫不犹豫地群起而攻,如当年莲音宗一样。
“明的不行,那就来暗的。”刘启山阴冷的再次开口。
林炳翀摇了摇头,转身看向一言不发的陆训,眼里探究的意味明显:“陆盟主意下如何?”
陆训保持着一贯温煦和善的浅笑,谦卑地开口:“训觉得两位师兄说得都很有道理。师兄们决定就好。”
他这副躬逊讨好的样子,林炳翀最是不屑,鼻子里哼出一声,不再看他,转而吩咐刘启山:“少山的事先不急,派人密切盯着,不到万不得已,还是给欧阳师兄留个根吧。”他说得恳切惋惜,任外人看来,当真是重情重义的同门。
陆训眼里的嘲讽被藏在温和谦逊之后,转而看向刘启山,见他神色不变地应了声好,嘴角怜悯的勾起,也淡淡地应了声,故作忧心地开口:“少山那丫头就这么不管会否不妥?”
“此事你不用管,抓紧安排武林大会的事宜。该怎么安排不用我说吧?”林炳翀对他向来没什么耐心,简单的打发几句便让陆训自行出去了。
直到屋里只剩下他和刘启山二人,林炳翀脸色才缓和了些,倒不是他多喜欢刘启山,在他看来二人都不堪重用,只是二者相比起来,刘启山的态度更让他满意罢了,他亲自倒了杯茶,推给刘启山,语气平和安抚他:“现在不动少山是因为,宝藏的具体方位我们还没摸清楚,留着少山能给我们省很多事。”
刘启山对他的决定向来不疑,更何况林炳翀还亲自解释,对此更加诚恳敬重的点头:“师兄一项思虑周到,我听师兄安排。”
“嗯。”林炳翀满意地点头:“少山那丫头还得继续找,暗血阁说他们是在麓度不见踪迹的,你加派人手在周边搜寻,一旦发现踪迹格杀勿论。”
“好。”刘启山点头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