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德一年。
四月二十七日。
云州,景宁府。
南方时节,已是初夏。
宅院内,有着一只黄花梨木浴桶。
桶内,盛着满满的乳白色**,冒着丝丝缕缕热气。
浑身寸缕不着的朱逸群,舒舒服服晒着太阳,泡着人奶浴,一脸惬意之色。
不时将硕大猪头埋进**里,咕噜咕噜狂饮几口。
咂咂嘴,自言自语道:“有奶喝的日子,才叫好日子!”
“砰砰砰~”
外头突然响起敲门声。
“阿弥他娘个陀佛,真会挑时候。”
朱逸群骂骂咧咧爬出浴桶。
“砰砰砰~”
“来了来了,别他娘敲了!”
“砰砰砰~”
“你他娘要不是波挺臀翘的小娘子,道爷我非把你的屎从嘴里打出来!”
“嘎吱~”
院门被拉开。
映入朱逸群眼帘的,是两大一小三位女子。
站在最前面的女子,红衣如血,脸颊刻【奴】。
红衣女子身后,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背着一位脸色苍白如雪,昏睡不醒的女人。
朱逸群先是愣了愣神,旋即猥琐一笑,
“嘿嘿,你们怡春院玩的可真花。”
“两个大的留下,女娃娃你回去,道爷我不嘬无汁之奶。”
萧灵犀眼神惊恐,毛骨悚然。
于心中喃喃道:“这……不会就是师父心心念念的师公吧?!”
“师公竟是一头有着暴露癖的猪妖?!”
唐采荷冷冷瞥了一眼朱逸群裆部,问道:“李乘风呢?”
“李乘风?!”
朱逸群面色一变,惊讶道:“难道你就是前辈的徒儿!秦爽?”
唐采荷指了指萧灵犀,道:“萧灵犀,李乘风徒孙。”
又指了指萧灵犀背上的秦爽,“秦爽,李乘风徒儿。”
“至于我,叫唐采荷,是李乘风故友。”
朱逸群哈哈一笑,道:“盼星星盼月亮,可算把你们盼来了,三位仙子,快里面请。”
等萧灵犀背着秦爽,与唐采荷一起进入小院。
朱逸群低头,冲裆部狠狠啐了一口。
“谁他娘让你支棱起来的?也不看看场合!”
……
一炷香功夫后。
朱逸群端着三盏茶,还有一盘瓜果,嬉皮笑脸来到李乘风屋里。
窗明几净的瓦屋,秦爽睡在李乘风**,盖着李乘风被子。
萧灵犀守在床边,不时偷瞄朱逸群一眼。
至于唐采荷,两颗漆瞳一眨不眨,仔仔细细扫过每一样家具。
“唐前辈,请用茶。”
“谢谢。”
“萧前辈,请用茶。”
“呃,多谢。”
“秦前辈,请用茶。”
“呃,我师父不是睡过去了,是昏过去了。”
掀开茶盖,浅酌一口,朱逸群恍然道:“原来如此。”
唐采荷来到门口,环视小院的同时,询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是李乘风什么人?”
朱逸群神情肃穆道:“晚辈朱逸群,是前辈最忠诚的狗腿子。”
“李乘风去哪了?”
“前辈携青丘妖妖,游山玩水去了。”
唐采荷眸光骤冷道:“青丘妖妖是谁?”
朱逸群道:“青丘妖妖……就是青丘妖妖啊。”
“青丘妖妖不是一条狗,也非一只猫,而是一个人,一个女人,一个波霸。”
唐采荷微微眯起眸儿,道:“李乘风与……青丘妖妖,关系好不好?”
朱逸群嘿嘿一笑,道:“可好了,前辈每晚都与青丘妖妖同睡一张床。”
“嘎吱嘎吱与啊啊啊的声音,不到天亮不消散。”
“呵呵~”
唐采荷皮不笑,肉也不笑。
握着剑柄的手掌,手背浮现条条青色血管。
“徒儿险先殒命,他竟还有游山玩水的闲情逸致,哼!”
冷哼一声,唐采荷直往院门口走去。
“唐前辈,您去哪儿?”
朱逸群喊道。
“与你无关。”
唐采荷头也不回。
“不等前辈回来吗?”
“等个屁!”
……
景宁府以南数十里。
人迹罕至的崇山峻岭深处。
人为开凿的洞府内。
“阿嚏~”
盘坐于粗粝地面上,正在稳固境界的李乘风猛地打了一个喷嚏。
“一念二骂三伤风,这是哪家小娘子在意**本宗师?!”
收敛心神。
感受着体内浩瀚如沧海一样的滚滚真气,
李乘风两边嘴角微微翘起。
“终于,我李某人也是先天宗师了!”
“砰砰砰~”
洞府外,突兀响起一声声沉闷重击声。
李乘风站起身子,来到洞府门口。
霸道一拳,狠狠砸在巨石上。
轰隆一声。
乱石穿空。
李乘风袖袍一挥,狂风卷走烟尘。
“咳咳~”
“大人,你终于出关了!”
青丘妖妖被烟尘呛得连连咳嗽。
上下打量着白衣纤尘不染,冰肌玉骨的青丘妖妖。
李乘风讶然道:“我竟看不透你的修为!”
“炼气期二层?你是怎么做到的?”
自己喝光整整三瓶灵液,才勉强成就先天宗师,抵达炼气期一层。
青丘妖妖只用一瓶灵液,竟冲到炼气期二层。
难以置信。
“大人,我的体内,可是流淌着九尾天狐的皇血。”
青丘妖妖扬起晶莹玉润的下巴。
李乘风翻了个白眼。
看来自己的狐妖血脉,是他娘山寨版。
青丘妖妖抱起地上的青铜古匣,愁眉苦脸道:“大人,这破匣子到底什么材料锻造的,我炼气期二层的修为,都破之不开。”
“放地上,让我来!”
铮的一声,李乘风拔剑出鞘。
剑是点血,神性法器。
瞄准匣子,李乘风深吸一口气。
“大人,要不还是算了吧,里面毕竟锁着我的心脏!”
“退后,你可以质疑我的人品,但不能质疑我的剑法。”
“给我破!”
低喝一声。
李乘风一剑重重劈下。
“咣当~”
震耳欲聋的金铁交击声中,
肉眼可见的涟漪,层层叠叠,奔涌向四面八方。
“啊~”
惨叫声中,点血剑倒飞而出,铮的一声,剑身深深刺入山壁中,剑柄犹在震颤。
李乘风半边身子都麻了,虎口迸裂,鲜血淋漓。
“大人,你没事吧?”
青丘妖妖捂着嘴唇。
李乘风无语道:“都飚血了看不见?”
一炷香功夫后。
青丘妖妖为李乘风包扎好伤口。
铛铛~
敲击了两下毫发未损的青铜匣子,李乘风牙疼不已。
神性法器都不能留下一点点痕迹。
未免也太硬了。
浑然一体,连锁孔都没有。
总不能让青丘妖妖走到哪里,怀中都抱着一个青铜匣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