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四品阴气!”
双眼绽放神性光华的李乘风,凝视漂浮在少女头顶的翠绿色云彩,内心发出一声惊叹。
三十年来,李乘风观察过的女人怎么也得有数十万。
其中九成九皆是一品赤色阴气,极少数二品橙色,至于三品红色,迄今为止不过百数。
五品青色,唯有砚月一人。
六品蓝色,唐采荷一人。
而四品绿色有两人,其一是百花街某座花楼老鸨,估计早入了土。
其二便是眼前这位倔强少女。
就在李乘风沉思之间,却听撕拉一声,一位花娘猛地将少女上身衣衫完全扯下,只剩贴身红肚兜。
白腻娇嫩肌肤,大片大片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
少女脸色苍白的可怕,银牙死死咬着嘴唇。
贝齿间满是血红。
“小贱人,说,还跑不跑了?!”
一位花娘肆意笑着,伸出手掌捏住少女下巴。
将少女低垂脑袋抬了起来。
“呸~”
少女狠狠啐了花娘一口。
“该死的贱货,老娘今天要将你扒光游街,让整座京都的男女老少都一饱眼福。”
说罢,花娘便要动手。
唉~
李乘风轻叹一口气。
想必这位花娘刚入教坊司时,也曾被比她年长的花娘们这般对待过。
等在游郭街待了十数年,所谓的资历上来了,便将自己年轻时所遭受的屈辱,强加到新人头上。
花娘们这种教训新人的手段,很简单,却很有效。
便是将一位十几岁少女的自尊心、清白,丢在地上狠狠**。
相比于教坊司司卒们对身体上的严刑拷打,花娘们这种折磨、乃至于彻底摧毁一位少女自尊心的手段,更加残忍而无底线。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眼看花娘已是一把抓向少女红肚兜,李乘风及时出声,
幽幽道:“赵花娘,过了!”
赵花娘快速抽回手掌,转过身子,冲李乘风谄媚一笑,
“司差大人,这小贱货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逃跑,这要是让司尉大人知晓了……”
李乘风微微眯起细长眸子,“赵花娘,你这是在威胁本司差吗?”
“不敢不敢。”
“滚!”
李乘风冷冷呵斥一声,赵花娘慌忙领着其余几人作鸟兽散。
缓步来到少女身旁,帮其解开绳索。
看着揉捏通红手腕的少女,李乘风微笑询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少女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死死盯着李乘风,
一字一句道:“我叫秦爽,不叫怜香。”
怜香,估计是花娘们为少女取的艺名。
当某一天,身处教坊司,亦或青楼勾栏的女人,忘了本名,而只记艺名。
那便代表着这些女人真正的认命了。
想要活着,就得认命。
誓死反抗的,都成了尸体。
“秦爽,听说过等价交换吗?”
“你什么意思?”
少女盯着李乘风那张笑意盈盈的脸,神情间满怀戒备。
“你想得到我的身子?”
李乘风摇摇头,“我这把年纪,当你爸爸……爹爹绰绰有余。”
“秦爽,我可以为你赎身,亦可传你顶尖功法,助你踏入武道。”
“有了武道傍身,像赵花娘这种人,再也不敢欺辱你。”
少女微微动容,但依旧警惕道:“我需要付出什么?”
李乘风沉声道:“我要你行走江湖,为我寻觅仙踪。”
“仙踪?!”
少女愕然。
李乘风解释道:“就是收集有关修仙者,亦或炼气士的传说,民间那种妖魔鬼怪之类的也算。”
“这么简单?!”
少女上上下下打量着李乘风,要不是看他穿着教坊司司差服,还以为是骗吃骗喝的神棍。
“我了解过,像我这种花娘,赎身所需至少得万两银子。”
李乘风摆摆手,无所谓道:“你就说你同不同意这场等价交换。”
少女重重点头,“同意!”
……
李乘风如今武道外炼乃造血之后天极境巅峰。
内炼则为二流之境。
短时间内,至少二三十年,他是不会离开京都的。
然,搁浅江河之龙,终有回归沧海那一天。
李乘风始终坚信,悠久岁月前那群修仙者们,并非无缘无故消失。
炼气士们,一定在这世间某处,留下了什么。
便是前世那场毁灭恐龙的陨星撞地球,十数万年后还留有化石呢。
作为担山挑岳,餐霞饮露的修仙者,绝不可能凭空蒸发,连根毛都不剩。
李乘风需要人手,为他搜寻仙踪。
而且是大量人手。
他手里有外炼《老猿拳》,内炼《长生功》,还有十辈子都花不完的金条银锭。
培养一些马仔,轻而易举。
两个时辰后,赎身流程走完。
李乘风带着秦爽回到桃叶巷。
“先去灶屋里生火烧水,将东厢房收拾一下,以后就是你住所。”
“我去给你买些日常用品,还有外炼所需药汤材料。”
吩咐完后,李乘风就准备出门。
“司差大人,你……就没什么想问我的吗?”
秦爽着实不解。
今儿所经历这一切,现在想来,犹如做梦一样,很不真实。
李乘风头也不回道:“我问了,你不说,我岂不白费口舌?”
“你想说,自会与我畅言。”
看着李乘风消失在院门后的背影,秦爽嘟囔道:“怪人!”
接下来几个月,李乘风一边修炼《长生功》,一边抽空教导秦爽。
秦爽天资不错,虽比不得唐采荷那般妖孽,可也远超一品金灵根的李乘风。
日子一天天过去。
伏灵五十一年,冬。
寒流肆虐,北风咆哮。
大地都被冻出一条条裂痕。
这一日清晨,五十有三的太子赵雪楼,在太监总管金镶午的带领下,匆匆来到乾清殿。
乾清殿,乃大乾王朝历任皇帝用来处理朝政,和接见文武百官的宫殿。
是这座天下的中心枢纽。
嘎吱~
乾清殿殿门被贴身服侍伏灵皇的大太监金镶午,拉开一条仅容一人进出的缝隙。
“殿下,快进去吧,万岁爷在等着您呢。”
脑海里,浮现伏灵皇那张永远冷冰冰的脸。
赵雪楼突然打了一个寒颤。
也不知是被寒流刮的,还是害怕见到那位只有血脉意义上的父皇。
“金总管,也不知父皇此次召见我,意欲何为?”
赵雪楼想先探探口风
金镶午看着赵雪楼,轻叹一口气,
“殿下,快进去吧,陪万岁爷走完最后一程。”
赵雪楼衣袖中的双掌,猛地死死攥成拳头。
寒风中的脸庞,陡然涌出一抹潮红。
终于~
监了整整二十七年的国,
终于等到这一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