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站在很高的坡地,騎車往下俯衝。
我們沒有回頭路。
看到懸崖,卻都笑了。
她真的聽了季嘉言的話,回去誑老媽報班學畫畫,按部就班學起來。
季嘉言沒告訴的她的是,離開學校,在和靈魂或身體相接的領域——天賦從來是橫亙在人與人之間的巨大鴻溝。
好在天生一棵小草,都有自己的露水珠。
她學得很順利。
上手也快,沒多久就能像模像樣畫點東西出來。
授課的老師說她有一雙掃描機般的眼睛,不論是物還是人,都能在很短的時間內觀察到位。
她開心了很久。
各方麵都不突出,成績尤其差,見慣失望的眼神,林稚感覺自己好像還能用。
稍微期待一下,就一下。
她想。
自那晚過後,季嘉言反而不太來找她。
再過不久,季嘉言滿二十歲。
她勾一勾耳邊的碎發,開始數那些出現在季嘉言身邊的女生名字——除了宋媛,好像一個都沒出現。
中秋三天假。
姥姥那邊催著過去吃團圓飯,林稚吃飽了也不敢離席,就抿著飲料在那聽長輩聊天。
姥姥姥爺生了六個孩子,何娟排老三,下麵還有一個弟弟和妹妹。
宋媛就是她小姨的孩子。
前些年,宋家搬到隔壁市。
兩年前才重新回來,宋媛讀完初中沒在本校,另擇了一所高中。飯桌上,大家會喝的不會喝的都喝開了,宋媛換個位置過來找她說話。
“表姐,你看這個。”
宋媛摸出手機朝她晃:“我們學校的校草,帥吧?”
“……很陽光。”
“那是,我跟你說他球踢得超棒,之前在國外受訓,現在回來踢聯賽。”
何娟放下筷子,朝二人笑:“你們姐妹說什麽呢?”
“姨,我帶姐姐去看球賽行不行?”
林稚嗆了一口,忙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