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打天元宗!
墨诡道人问话一出,阁楼内在场的修士,无不震惊。
游灵子、修禁知道天幽谷内,许寒同天元宗的结怨,可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在此时攻打天元宗?
三位执法堂长老,举起灵酒杯的手,顿时一颤,双目迷离的看向自家宗主,都在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听错了?
玄心道宗这才遭遇黑煞宗入侵,危机暂时解除,虽说因为许寒的出手,让玄心道宗大获全胜。
同魔道修士厮杀斗法,玄心道宗不是没有伤亡,一些弟子伤势极重,需要休养生息,此时不适宜入侵其余的宗门。
攻打天元宗,在三位执法堂长老此时看来,不是明智之举。
几人的目光闪烁不定,一同聚焦那位黑袍青年所坐的方位。
游灵子、修禁更是一脸难以置信,什么时候许道友的胃口这般大了?
要知道天元宗综合实力,整体而言,在一定程度上,丝毫不亚于玄心道宗。
甚者,实力比玄心道宗,更为强盛。
攻打天元宗,就像是一道晴天霹雳,在阁楼内炸响。
墨诡道人不理会几人的意外,他始终关注的,都是许寒的态度。
他知道若不是黑煞宗入侵,恐怕早已进军天元宗。
再者,许寒面对几位结丹期的出手,甚至都没有动用元婴祖师尸傀,足以可见,其修为实力之强。
许寒一手捧着灵酒杯,不疾不徐饮上一口,云淡风轻开口。
“若是许某说是现在?墨诡道友就不怕玄心道宗元气大伤?”
“经历黑煞宗入侵,玄心道宗此时还没有缓过气来。”
闻言,墨诡道人内心一紧,他自然知道玄心道宗遭遇魔道入侵,现在需要的是恢复,实在不宜举兵攻打天元宗。
无可奈何。
谁叫自己当初的约定,就是如此,面对黑煞宗,许寒义无反顾出手,他身为玄心道宗的宗主,自然不能食言。
即便许寒此言为真,他也会毫不犹豫下令,聚全宗兵力,助力攻打玄心道宗。
“宗主,许道友,万万不可,如今赵国修真界,魔道到处肆虐,其余各宗都是明哲保身,即便有心怀不轨者,也不敢主动开战。”
“天元宗宗主,是黄袍真人的师兄,听说数十年前,修为早已步入结丹期大圆满,如今恐怕已经结婴,我们贸然进犯,说不定......会适得其反。”
“此事太大,老夫反对!”
一位执法堂的长老,仗义执言,说出自己的想法。
分析其利害关系,不同意此时攻打天元宗。
“老夫附议!”又一位执法堂长老,抱拳迎向墨诡道人和许寒的位置,急忙反对。
三位执法堂的长老,唯有那位毒道一途的老人,一言不发,不知道在想什么。
游灵子、修禁很是识趣,知道此事太大,担心惹得许寒不悦,故而,保持沉默。
“住口!”
“有许道友在此,天元宗,老夫早就看不顺眼了。”墨诡道人低沉一喝,态度尤为坚决。
开口反对的两位执法堂长老,心底一沉,这不符合自家宗主的做法。
墨诡道人向来稳重,如此糊涂之举,在两位长老看来,反差极大。
“宗主,三思啊。”
“许道友,三思啊。”
两位执法堂长老,双拳抬起,急忙劝道。
“两位道友放心,黑煞宗风波刚停,许某知晓你们的担忧,此次前去天元宗,不需要玄心道宗举全宗之力。”
“许某独自前往,若是诸位道友有意跟随,许某没有意见,当然了,若是不想掺和此事,也不勉强。”
许寒一手握着酒杯,头往后一仰,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许道友说的是哪里话,我玄心道宗可以出战。”墨诡道人依旧坚持,意欲率领玄心道宗的修士,一同攻取天元宗。
“属下愿意为主上分忧。”
游灵子、修禁主动站了出来,表明自己的态度,同意跟随许寒一道进攻天元宗。
“天元宗这些年来,同我玄心道宗保持着一定的默契,无论是哪一方先动手,都将会彻底撕裂两大宗门的关系。”一位长老忧心忡忡道。
“不错,此事需要从长计议。”另外一位长老,抱拳附言道。
“既然如此,你们都害怕,那么老夫随许道友一同出战。”
墨诡道人扫了三位执法堂长老一眼,这样说道。
“老夫愿意同宗主,许道友,一同出战。”那位修炼毒之一道的长老,急忙抱拳一礼,道。
阁楼内,几人话语说完,再度陷入静寂,各自表态后,都在等待中央坐立那位黑袍青年的答案。
许寒将空酒杯,倒悬于案桌上,一手敲打着酒杯,看了一眼表态的几人,心底甚是安慰。
“如此甚好,打下天元宗,其内值钱的物件,各凭本事抢夺资源。”许寒平静道。
此话一出,阁楼内,掀起无形的波动。
各凭本事获取资源,间接在说,各自抢夺之物,都是自己的。
先前反对的两位长老闻言,已然坐不住了,急忙起身,来到墨诡道人身旁,表示可以出一份力。
对此,许寒只是轻微颔首,没有反对。
一位修士天然的警觉,都有所忌惮,人之常情。
“既然如此,休整数月,不带玄心道宗一兵一卒,尔等跟随许某,杀入天元宗。”
许寒的声音,幽然传出,响彻整座阁楼。
振聋发聩,令人神智一动。
说完,许寒二指移动,将案桌上合拢的酒杯,轻轻一弹,酒杯向上飞起,类似陀螺一般旋转。
不到短短数息。
酒杯立于桌前,完整如初,灵酒杯内,早已空无一物。
许寒起身,朝向阁楼外走去,游灵子两人亦步亦趋,小心跟随。
“诸位道友,若是没有意义,耐心等待许某的消息。”
阁楼内,只留下许寒这样的一道声音,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已经离开了阁楼。
“是,谨遵许道友之令。”墨诡道人带头,拱手朝向阁楼外围方位,拱手作揖。
见许寒离去,游灵子两人,各自拜别墨诡道人以及三位执法堂的长老,朝向自己的洞府而去,加速恢复伤势,准备下一场战争!
阁楼内。
墨诡道人神识微微散出,确定许寒等人已经离去后,深深吐出一口气,如释重负。
“宗主,许道友这样的想法,是不是有些托大了,我们心中实在没有底。”
一位长老实话实说,先前担忧玄心道宗的弟子,未能休养生息,养精蓄锐,现在,许道友的计划内,没有了玄心道宗的弟子。
这样一来,意味着攻取天元宗的战力,只有他们几人。
许道友的战力强横,自然不用怀疑,只是如此计划,还是令人匪夷所思。
“是呀,宗主,许道友步入结丹期,是不是有些夸大了,即便那位天元宗的宗主,没有步入元婴,我们贸然出手,不太明智。”
另外一位长老继续觐言,尝试劝说墨诡道人。
“你们二位若是害怕,老夫已经说过,大可留下,镇守玄心道宗,老夫去发财,你们可别眼红。”
墨诡道人冷嗤一声,敲了敲两位长老的警钟。
两位护法长老当下一愣,决定豁出去了,赌注越大,赢得越多。
就连自家的宗主,都不担心,大不了就是一处秘藏探索而已。
“根据老夫获得的信息,那人没有结婴!”
“诸位,你们可以想象一下,若是我等此次不同许道友一同灭杀天元宗,若是那人一旦结婴,你们觉得天元宗的眼里会容得下我玄心道宗吗?”
墨诡道人背负双手,朝向阁楼外围缓缓走去,质问反对的两位长老。
听着自家宗主此话,两位长老身躯一震,宗主分析,不无道理。
若是让天元宗那位结婴,玄心道宗的下场,可想而知。
魔道只是肆虐,一旦天元宗荼毒玄心道宗,其后果不堪设想。
具体的案例,摆在眼前,黑煞宗的修士,被玄心道宗俘虏,沦为苦役,为玄心道宗山门做贡献。
同理而言。
一旦天元宗宗主结婴完成,无疑会将玄心道宗沦为傀儡。
到时候,即便玄心道宗的人,有心发怒,也无力反抗,这都是修士实力强弱决定的。
墨诡道人深谙此事的利弊,故而,即便许寒不主动提及,他也不会放纵天元宗那位宗主结婴。
赵国修真界,一大宗门内出现一位元婴期修士,其余的宗门,到了最后,只能统统俯首。
墨诡道人的心计,就是这般,不会让天元宗多出一位元婴期修士。
两位长老闻言,一时语噎,自家宗主的话,不无道理,且,宗主的分析和考虑,更为长远。
既然天元宗是玄心道宗潜在的危险,与其等待那位天元宗的宗主,修炼出元婴,不如提前动手,灭杀天元宗,以绝后患。
“宗主英明,是老夫两人井底之蛙,目光短浅了。”一位长老抱拳道,神色渐渐落寞。
墨诡道人不以为意,冷眼一瞥这两位长老,此二人的想法,自然是逃不过他的双眼。
若不是许寒道出此次前往天元宗,获取的资源,谁获取便是谁的,他们两人也不会答应得如此之快。
说到底,**修士的始终是修炼资源。
“今后许道友的令词,就是老夫的令词,尔等只能遵循,不能质疑。”墨诡道人衣袖一摆,离开了阁楼。
“是,宗主,老夫两人定会谨记。”
两位执法堂的长老,拱手拜别宗主,深深呼出一口气。
玄心道宗遭遇魔道黑煞宗的侵袭,时隔数日,在赵国修真界,缓缓传开。
一些修真宗门,战战兢兢,吩咐其门下的长老、弟子加固山门护宗法阵,以防自家宗门便是魔道修士的下一个目标。
玄心道宗举全宗之力打退魔道宗门的事,一经传出,赵国修真界其余的宗门,一时为之沸腾。
各自宗门都有猜测,说这一次魔道入侵的修士,不过是小鱼小虾,掀不起玄心道宗任何风浪。
也有修士猜测是玄心道宗宗主墨诡道人修为更上一层楼,打退魔道修士。
更有甚者,猜测是玄心道宗的元婴祖师回归,及时出手解救了玄心道宗。
众说纷纭,议论的焦点都是玄心道宗。
与此同时。
天元宗,天元五峰第二峰,殿堂内。
一身黄袍的老人,此时握着玉简,正在察看宗门弟子传讯回来的消息。
大殿下,跪着一位天元宗的暗子,低垂着头,不敢直视这位老人。
老人不是别人,正是黄袍真人。
修为大跌,成为了一位结丹期初期,花费数十年,体内的毒素,依旧没有彻底清除。
“没有想到玄心道宗这一次能够打退魔道黑煞宗,这一点倒是让老夫颇为意外,莫不是真如外界传闻,玄心道宗那位元婴期的祖师,已经回归了?”
黄袍真人握着玉简,当下发问,脸色**,相比数十年前,他看上去更为苍老了一些。
“回副宗主,在下得到的消息,只有战况,魔道入侵,玄心道宗开启护宗法阵,其余外界的修士,就连神识都无法探查,玄心道宗斗法的具体过程,在下未能得知......恕罪。”
那位弟子急忙抱拳如实说道。
他的修为只有筑基期初期,是天元宗的暗子,根本无法探查当日的战况过程。
“确实有些奇怪,据老夫所知,玄心道宗墨诡道人不过是一位结丹期初期的修士,莫非这数十年来,已经到了中期?”
“纵使到了中期,听闻黑煞宗出动四位结丹期修士,那是何等的战力,墨诡道人即便神通再广,也无法一人独自应对四人。”
“这其中定有古怪,下去密切关注玄心道宗的一切动向。”
“哦?对了,可有那位黑袍青年的消息?”
黄袍真人提及那位黑袍青年,脸色倏然一僵,变得凝重起来。
此人一身毒道手段,历经数十年,无法清除其丹田内的毒素,真是可恶的毒修!
黄袍真人如今提及那位黑袍青年,如同就是自己的梦魇,洞府内一具元婴期的尸傀被抢,还中了毒,让他心底的仇恨,愈发浓郁。
这些年间,为了清楚自己体内的毒素,他可谓是煞费苦心,研读古籍,涉猎毒道,终是不得其法。
自己的一颗修道之心,都有着崩溃的迹象,若不是自己的师兄出手,他如今的境界,恐怕早已跌入筑基。
“没有,此人如同在赵国修真界消失了一般。”那位暗子回禀道。
“下去吧。”
黄袍真人挥了挥手,示意那位暗子退下。
后者拱手一拜,身躯幻化为道道黑影,撤出了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