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阙峰。
经此魔道黑煞宗的入侵,历时足有十日,玄心道宗的弟子,清理完毕。
俘虏的魔道修士,被玄心道宗的修士,利用符箓控制,修缮玄心道宗的山门。
因为大战,天阙峰一些山峰受损,玄心道宗的弟子,就下令魔道修士外出利用术法一道填补新的山峰。
此时的天阙峰看起来,同大战之前相比,如出一辙。
一些其中的细节,都被玄心道宗的弟子,专心补充,天阙峰看起来,已然恢复如初,同当时没有什么区别。
一切照旧,玄心道宗的弟子,该修炼的修炼,下山执行任务的下山,整个宗门恢复了昔日的常态。
魔道修士入侵,丝毫没有影响这些弟子的道心,至于那位黑袍青年的出手,这些弟子在心底的认知,都是一致认为是宗主请来的救援。
当然,一些下山执行任务的弟子,道听途说,说是自家宗门祖师回归,阻拦这一场魔道入侵的浩劫。
这样一来,以讹传讹,回到天阙峰的一些玄心道宗弟子私底下议论,当日那位黑袍青年的出手,实力比之宗主更甚!
难道真如传闻所言,那位黑袍青年就是自家宗门消失数百年已久的元婴祖师?
这样的疑惑,充斥在一些弟子的心头,有惊愕,有震撼,也有期许。
若是那位黑袍青年真是自家宗门的元婴祖师回归,这些弟子外出游历或者执行任务,腰杆硬了,底气足了。
事实也确实如此。
玄心道宗经此一役,赵国修真界的其余宗门,对其高看了几分。
魔道入侵,玄心道宗举全宗之力,挡住魔道贼修,打了一场大胜仗。
助长了宗门修士的士气,也抬高了玄心道宗的地位。
其余修仙宗门,都派出宗门暗子,想要一探究竟,玄心道宗那位元婴期的祖师,是否已经回归?
若是回归,这些宗门不是傻子,早有打算,起了结交之意。
这就是实力强大的好处,自然有修士前来拉拢。
经此魔道一战,天阙峰恢复往日的平静,数座洞府补足灵气,为弟子提供修行。
修禁、游灵子一同在一座洞府内,畅快喝酒,一扫之前被魔道修士欺辱的晦气。
因为两人玉简被抢,黑煞宗黑域老鬼打开天阙峰的法阵,率领魔道修士入侵。
这样的事,可谓是极大。
不过,玄心道宗高层商议,鉴于两人在魔道入侵开战后,奋力杀敌,各自祭出术法,同玄心道宗一同抵抗魔道修士。
将功补过,功过相抵。
两人依旧是玄心道宗的客人。
游灵子、修禁本身就是散修界出身,人情世故这一方面,早已洞悉于心。
他们心底明白,若是换了其他的修士,包括玄心道宗本门弟子,玉简被魔道修士抢夺,开启山门法阵,这样的大事,处罚只重不轻。
眼下玄心道宗高层的决定,功过相抵,将他们两人依旧奉为客人上宾,原因不外有他。
都是因为一人,许道友!
若是不看在许道友的面上,他们两人深知闯下如此大祸,迎来的将是墨诡道人的怒火,玄心道宗的问责和处罚。
游灵子、修禁对许道友的恭敬和忌惮,更为浓郁了,他们打心底起,今后若是再次行事,必须慎之又慎,不可如先前那般莽撞。
毕竟,劳烦许道友多次,心底属实过意不去。
此时的两人,在一座洞府内,坐落一张石桌前,桌上摆满凡俗世界的下酒菜,盛放两坛子灵酒。
“我等这一次真是全靠许道友,若不然那位墨诡道人定然不会轻易饶过我二人。”
游灵子喝了一口酒,一抹嘴角,悻悻然道。
修禁当下颔首,深以为然,道:“你说的不错,我们今后行事,一定要三思而行,切不可任由自己的性子使然。”
“曾经你我都是散修,逍遥闲散惯了,现在我们不同了,既然决定追随许道友,做什么事前,都要优先考虑一番,是否会劳烦许道友。”
“这一次黑煞宗入侵玄心道宗,可真是玄啊。”
两人一同碰杯,对这一次的魔道入侵玄心道宗,各有心有余悸。
“是呀,接下来许道友要攻打天元宗,我还有些期待。”游灵子捂嘴窃喜道。
“许道友的修为,日益精进,天元宗那位黄袍真人得罪了他,恐怕这一次,天元宗要栽了。”修禁附和道。
数十年前,天幽谷洞府内发生的一切,恍如昨日。
黄袍真人得罪过许道友,他们二人是知道的。
两人各自议论一番,几杯灵酒下肚,心情颇为大好。
许道友有所命令,他们二人如实照做,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至于玄心道宗执行任务回来的弟子传闻,游灵子和修禁听到后,对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
说许道友是玄心道宗的元婴期祖师,真是骇人听闻。
不过,下一刻,两人心头一动,想到许寒手中那一具元婴期尸傀,传闻也并非没有道理。
有着一位元婴期祖师尸傀在手,是不是等同于,许道友便是这玄心道宗的元婴期祖师?
要知道,此次黑煞宗来袭,许寒根本没有祭出那一具元婴期的尸傀,便解除玄心道宗的危机!
足以可见,许寒的修为,早已不是他们两人可以揣测的。
许道友的手段,更是驳杂非常,两人打心底忌惮,只会维护许道友,以他为主上,不敢有丝毫的僭越之心。
对于接下来玄心道宗的行动,游灵子、修禁打算跟随许寒,许道友下令如何做,他们只需要听令即可。
进攻天元宗,可谓是大事一件。
放在如今的赵国修真界,必然是一件空前绝后的大事,定会掀起巨大的波澜。
无论是玄心道宗的高层,还是游灵子两人,在得知许寒的下一步打算是天元宗时,都震惊非常。
天元宗实力不俗,那位宗主是否踏入元婴,在这些人的心中都没有底。
其次,便是许寒的命令,不需要玄心道宗全宗出动,这便大有深意了。
令三位执法堂长老以及游灵子两人,都丝毫看不透。
玄心道宗内弟子的盛传,关于是否是本宗元婴期祖师回归,墨诡道人在内的玄心道宗高层,没有及时去遏止。
任由这样的消息,在玄心道宗内部蔓延,一来助长玄心道宗弟子的士气;二来,让赵国修真界一些对玄心道宗有所企图的宗门,为之忌惮。
打的就是一个一头雾水,是否是元婴期祖师回归?尔等宗门若是强行来袭,一战便知。
玄心道宗内这些时日的流言蜚语,包括游灵子、散修修禁两人的议论,许寒自是不知。
如今的他,正在一座洞府内,盘坐修炼,呼吸吐纳。
踏入结丹期初期,丹田如渊海,其内的灵力转化为法力,积聚如一口深井。
体内的法力,浑厚超然。
远远不止如此,就连体内的九转长生塔,都开始有了变化,许寒尝试神识进入塔内,感知这一座塔产生的法力。
相比结丹修为以前,此塔内如今的法力,更为充盈。
尤为奇妙的是,许寒神识观测,发现这一座九转长生塔同自身反哺法力的契合度,更加天然契合。
“看来随着修为的提升,九转长生塔对我自身的修炼,也有辅助,其内的法力,相互补给。”
“同敌修斗法,若是法力消耗过大,可以间接从九转长生塔内补给,相互形成一种照应。”
许寒心底喃喃,感受着九转长生塔的变化,脸上露出喜悦之色。
旋即。
他从腰间摸出两个储物袋,二指运转法力和神识一道相融,朝向储物袋位置狠狠撞去。
储物袋上的封印,彻底被冲破。
两个储物袋袋口,轰然惊现一道华光,彻底打开。
许寒神识一扫,朝向两个储物袋一同感知前去,心情大悦。
这两个储物袋是柳氏两兄弟之物,其内的物品,令许寒颇为吃惊,灵石加起来一共有着两千有余,还有数件中品法器,可谓是收获极为丰厚。
许寒想都没有想,将两个储物袋内之物,迅速转移,一同收入自己的储物袋。
俄顷。
他取出那位七殿下给予的物件,神识朝向其内扫去,其内的画面是一块类似镜面的法器。
一番神识感应,许寒眉头皱了起来。
此镜给他的感觉,不同于一般的法器之物,其中蕴含的气息,更有一种古老之意。
七殿下留下的话语,随之惊现在内,没有其余的要求,他的条件唯有一个,那便是希望许寒有机会前往七殿下所在领地,一同参悟此镜。
“难道此镜有什么秘密?”
“魔道修士都是魔皇殿统领,这位七殿下更是魔皇之子,为何要求我前去参悟此镜,莫非此镜有什么奇异不成?”
许寒心底生出疑问,神识没有收回,继续感应画面内的镜子。
十息过去。
许寒的体内,掀起一股浩**的余波,神识一番通灵,此镜竟是同他体内的九转长生塔有了奇妙的感应。
这让他心底一阵突兀,要知道,九转长生塔,从上一世就一直跟随于他。
从未有过如此异变,没有想到感知其内的画面,竟是有着这样的奇妙的波动,这不得不让许寒重视起来。
为了验证自己心中的猜想,他朝向丹田体内运转法力,渐渐,确定无疑,此镜同九转长生塔确实有着奇异之效。
许寒脑海思绪电闪,开始明白那位七殿下为何会如此撤退?
同自己讲述的条件,认定自己定会一探究竟!
“我体内的九转长生塔能感应此镜的不凡,那么,此镜是否同样可以感知我体内的异样。”
“如此说来,那位七殿下当时感知我体内有异样,故而,认定我一定会接受他的条件。”
“此人不可小觑,能够让我体内九转长生塔产生连带反应,确实引起了我的兴趣,此镜到底是何物?”
许寒心中的疑惑越来越浓,将七殿下交给自己的黑魔令收下之后,细细回想起来。
随着体内九转长生塔的异动,许寒呼吸缓缓收拢,朝向自己体内的法力收敛,将九转长生塔归于平静。
体内的九转长生塔,不再躁动,不过,那镜面给许寒的震惊还是太大。
“那位七殿下,你成功引起了许某的注意!”许寒双目绽放一抹精芒,心底已经有了决定。
画面中的镜面,同自己体内的长生塔有所感应,此事绝对不可放下,需要一探究竟,此镜到底是何法器?
眼下,还有一件重大事宜,那便是天元宗之事,是时候该清算了。
两月过去。
那枚黑魔令中的画面,许寒没有再去感知,这两月来一直盘坐呼吸吐纳,让自身的实力,保持一种巅峰状态。
在这一日。
许寒站起,走出洞府,一身黑袍随风摇曳,猎猎响动,余光朝向玄心道宗天阙峰看去。
他取出两枚玉简,快速传音,告知墨诡道人、游灵子、修禁等人,即将出发前往天元宗,战事将起。
很快,玉简命令传出,不到十息时刻。
墨诡道人第一人到来,他一身紫色长袍,两个月的休整,容光焕发,精神奕奕。
“许道友,是否即将攻打天元宗?”墨诡道人抱拳一礼,问道。
许寒点了点头,道:“不错,两月的时间,墨诡道友休整得如何?”
“回许道友,两月前阁楼议事,墨某一直都在准备着,时刻可以出发。”墨诡道人笃定道。
事实也确实如此。
两月前,阁楼议事离开后,墨诡道人就前去洞府闭关,等待许寒的消息,一方面是恢复自己的状态;另外一方面,是闭关修炼,让自己的修为,再度精进。
知晓许寒有攻打天元宗的打算,墨诡道人自然不敢怠慢,且,许寒的要求,不需要动用玄心道宗全宗的实力。
这样一来,毋庸置疑,许寒的打算,是想带领如今玄心道宗仅有的战力几人,前去天元宗。
“墨诡道友能够如此这般,许某很是欣慰。”许寒平淡道。
“许道友见外了,我这般做,都是应该的。”
“不知关于这一次攻打天元宗,许道友,有何打算?”
墨诡道人小心翼翼问向许寒,是否有攻打的计策。
许寒拂袖一挥,现出几套黑色法袍,俨然,不是宗门修士的法袍,是魔道修士的法袍。
看到法袍时,墨诡道人眼瞳骤然一凝,惊讶道:“许道友,莫非你是想让我等鱼目混珠,以魔道身份入侵天元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