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时分。
上官婉儿容光焕发地带着宫人来到太平公主府，宣下新的旨意，李知秋升任左千牛卫上将军，还送来了一套崭新的官服。
“恭喜啊，李将军，千牛卫上将军可是只有陛下心腹之人才能担任的，快换上衣服，随妾身去述职吧。”
“有劳昭仪，我这就去换上。”
李知秋接过上官婉儿递过来的一套绣着金牛的黑色制服，捧着回到自己的卧室之中。
刚脱了外袍，便听到门“吱呀”一声响。
太平公主李令月摇摆着柳腰走进门中，眼含秋波：“真是个威武将军，恭喜李将军高升啊。”
“刚从死牢出来才多长时间，就成了千牛卫将军啦，再过些时日，怕不是连妾身也要惧您三分呢。”
李知秋被她阴阳怪气得起鸡皮疙瘩，一把搂住李令月，伸手弹在她胸前的隆起上：“有话好好说，少跟我阴阳怪气的。”
李令月吃痛，一脚踢在李知秋的小腿上，愤恨地说道：“好你个李知秋，不让本宫偷吃，你自己却勾搭上了上官昭仪？”
“怎么样？我母皇的女尚书，滋味如何啊？”
李知秋失笑道：“我和她清清白白。”
李令月白了他一眼，说道：“你们俩要是清清白白，黄河水都能变清水。”
“上官昭仪看你的小眼神儿跟有钩子似的，恨不得跟你进来换衣服，你当本宫是瞎的？”
李知秋举起手，严肃地说道：“我对天发誓，我或许进入过上官婉儿的生活，但绝对没有进入过身体。”
“如若不然呢？”李令月抿着笑意追问道。
李知秋答道：“但有谎话，就让天上降雷劈我，地上吹阴风吹我。”
“轰隆隆！”
天空一道晴天霹雳闪过，对李知秋清白的灵魂造成了无尽的伤害。
李知秋讷讷问道：“这下我是不是解释不清了？”
李令月扯了扯嘴角：“你说呢？”
“给我个机会，我觉得我还能狡辩一下。”
二人一番唇枪舌剑。
李令月在心神即将失守之际，一把推开了李知秋：“上官婉儿还在外面等着带你去述职呢，回来有你狡辩的时候，先干正事。”
“啧。”
李知秋抹去嘴角的痕渍，披挂好千牛卫官服，昂扬朝外走去。
千牛卫的衣服设计本身相对宽松，可架不住李知秋人高马大，块头又足，穿上之后一点都不显得松垮，就像是给他量身定做的一般。
黑刀悬挂在腰间，是不是透着凛冽的杀气，在走起路来虎虎生风，带动得身后披风猎猎作响。
出现在上官婉儿面前的一刻，便让这位巾帼女相两眼放光：“真是神威，陛下让你担任千牛卫将军一定很放心！”
李知秋微微抱拳，谦虚道：“上官昭容过奖了，都是承蒙陛下厚爱，知秋愧不敢当。”
上官婉儿面色微红，欠身道：“将军请随我来。”
她头前引路，李知秋跟在后面，越走越快，直到上了马车方才停下。
或许是妆容的原因，今日的上官婉儿看上去更加清冷，眉间点了一抹鲜红的朱砂，看上去冷艳又不失妩媚，在李知秋的对面斜持着拂尘，正襟危坐。
李知秋主动问道：“昭容昨日睡得可还好啊？”
上官婉儿薄咬樱唇：“李将军还是有些分寸为好，妾身毕竟是宫里人。”
尽管妆容冷艳，身上血液快速循环带来的呼吸急促却骗不了人。
李知秋好奇地伸出触手去，又是轻轻一点。
上官婉儿再次以同样的方式破了功。
只是这次更为狼狈一些，金钗坠落，云鬓铺散，美人无力地依偎在车厢上，含羞带怯，不敢直视对方。
这副模样，多少有些刻意了。
李知秋好奇地打听道：“昭容没有成家吗？”
上官婉儿见李知秋不为所动，不由得有些失落地说道：“宫中之人，如何能成家？”
“只怕终婉儿一生，只能落得老死宫中的下场吧？”
李知秋笑道：“难道连对食也不曾有？”
上官婉儿叹道：“我乃名门之后，如何能与宫人作对食？倒不如杀了我罢。”
“更况且，我只有孤身一人，陛下才能信任于我。”
“我心向外人之时，恐怕就是身死之日。”
李知秋咂了咂嘴，难以置信：“不能吧？陛下人挺好的啊？”
她还求我狠狠教训她来着。
后面这句话李知秋没好意思说，但他从心里并没觉得武则天是个特别暴戾的皇帝。
上官婉儿神情凄凉：“你如何能看得清皇帝呢？只有时时刻刻陪伴在她身边的人才会明白，我们的这位皇帝有多么可怕。”
“这些年来，每一分钟我都像是在刀尖上跳舞，生怕一不留神就会粉身碎骨。”
李知秋恍然，怪不得外表是个禁欲系，骨子里却一点就炸。
感情是憋坏了的类型。
他试探道：“反正离千牛卫所还有些距离，不如我再替昭仪放松一下？”
“闲着也是闲着嘛。”
上官婉儿目光流转，闪烁着意动：“不，不必了。”
“如果妾身真的动了情，就麻烦了。”
李知秋看着上官婉儿，心里暗自好笑：口嫌体正直，你真拒绝，手就别乱动嘛。
“我保证不进入你的生活，更不进入你的心。”
说罢，贴身上去，指尖轻轻在上官婉儿的脚心撩动，撩得她紧闭着双眼，睫毛微微颤动：“别~痒~~”
李知秋趴在上官婉儿的耳边，低声说道：“昭仪，要忍住哦，如果声音太大，会被外面听到的。”
上官婉儿神经顿时绷紧，原本柔软的身体瞬间绷直，真像个观音的雕像一般：“不，快停下，不要~~”
李知秋的手指缓缓游移，轻轻点在上官婉儿的脚趾上，五根如玉的柔软脚趾绷得紧紧的，像是五颗圆润饱满的珍珠。
“放松，脚趾上面有穴位，通过按压刺激可以激活人体的脉轮，这是我从天竺学来的手段，好用得紧。”
上官婉儿试探着缓缓松开了脚趾，李知秋慢慢摸索到她脚趾内部的隐白穴，突然用力一掐。
“嗯~~~”
刺痛而酥麻的感觉顺着脚趾一路钻到后脑，上官婉儿险些失守，叫出声来。
她眼含着泪花，一半是哀求，一半是渴望：“别，停下吧！”
“万一被发现，我们两个都会死的！”
李知秋在她耳边轻轻吹气：“万一被发现了，我们就偷偷跑掉，去浪迹天涯。”
上官婉儿再次心神失守：“那你带我走吧，求求你，带我走吧~~~”
马车摇摇晃晃，一路驶向远方。
或许是上官婉儿提前吩咐过，马车从太平公主府到千牛卫所，多用了一半的时间。
等到了千牛卫所的时候，二人已经穿戴好了衣物。
上官婉儿轻咬着嘴唇说道：“下次...下次不许使坏了。”
李知秋道：“没有使坏，咱们俩清清白白。”
上官婉儿点点头，自欺欺人似的说道：“对，清清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