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陛下耐心点,今晚轮到公主殿下

第77章 拯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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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知秋强撑着身体,再次回到公主府中。

却见到李令月正在和武攸暨当面对峙。

这倒让李知秋好奇了起来——这二人的夫妻关系一直是“各玩儿各的”,谁也不搭理谁,怎么还闹上了呢?

总不能是因为武攸暨有龙阳之癖,李令月就感到难堪吧?

这娘们儿私底下玩儿的不比龙阳之癖开?

李知秋狗狗祟祟来在二人附近,偷听这两人的言语。

只听李令月喝骂道:“武攸暨!你的两个男宠是漏粪了吗?为什么这么臭?”

武攸暨眉头紧锁,将张昌宗和张易之护在身后:“公主还是不要乱说话,这对兄弟生得是天人之姿,怎么会漏...漏那种东西?”

李令月扇了扇鼻子:“说不定是你驸马爷天赋异禀呢,两个男宠招架不住,漏点什么东西出来也说不定嘛。”

武攸暨脸色铁青:“公主不要胡言乱语!这都是子虚乌有的事!”

他越是解释,李令月就越是认定了自己的猜想:“武攸暨!你连最后一点体面也不要了吗?”

武攸暨气上头脑,决绝地说道:“你管不着!”

“我管不着?”李令月恼怒之下,云鬓散乱,显得有几分癫狂,“这里是太平公主府,带着你的两个臭男宠,滚出去!滚回你的武家!别再让本宫看到他们!臭死了!”

闻听这话,李知秋仔细嗅了嗅。

这一对不用化妆都比女人还漂亮的孪生兄弟身上,的确是有一股淡却十分刺鼻的臭味。

尽管他们已经用了不少香粉遮掩,但只要从他们身边经过,就一定会闻到这股味道。

武攸暨怒斥道:“你那些遭污事,我都不管,甚至可以帮你瞒着陛下。”

“我的事情,你也少管!”

李令月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男人。

多少年了,在她的眼里,武攸暨就是懦弱的代表。

在青春时期,她也无数次地想象过,这个男人会不会在某一天开了窍,对自己强势一点,对外人也强势一点,把这个破破烂烂的家撑起来?

只要武攸暨肯强势一点,再加上有自己的存在,也未尝不能一起争一争那至尊的宝座。

说是夫妻——哪怕当盟友,谁又会不希望自己能有一个靠得住的盟友呢?

然而武攸暨持之以恒的摆烂,早就已经消磨掉了李令月的所有耐心。

她开始有自己的野心,她开始学着母亲收纳男宠,她开始学着干预朝政。

真是没有想到,轻松少女时候的梦,竟然实现在了一对男宠的身上。

李令月不自觉地潸然泪下。

“好,我不管。”

李令月的拳头捏得紧紧的,修长的指甲嵌进肉里,滴滴鲜血流淌在地上。

说着不管,可她面上却没有一丝让开的意思。

武攸暨迈步上前,将李令月拨开,带着二人匆匆离去。

李令月被他一推,无力地倒在地上。

回头看见李知秋正隐蔽在角落,李令月惨然一笑:“是不是很丢脸?”

或许是母女的命运往往一脉相承,李令月竟是和她的母亲问出了相同的话。

而且还同样是因为拿捏不住男人。

李知秋拄着刀,将李令月拉了起来,搂在怀里:“有什么可丢脸的,不就一个男人?”

李令月轻轻把头依偎在李知秋的肩膀上,嗅到他身上的血腥味,眉头一紧:“你受伤了?”

李知秋笑道:“和剑圣捉对厮杀,受伤不是很正常?也没什么外伤,就是流了点血而已,不碍的。”

“你知道吗。”李令月抿着唇说道,“自从裴旻进入不良人以后,从来都没有人能从他手下活着离开。你是第一个”

李知秋堵上了她的嘴,笑道:“不说这个,我的小公主还生着气呢。”

“花言巧语。”李令月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落寞的神色,“要是我早遇到你几年,哪怕你是个奴隶,我也要求父皇和母后将你招为驸马。”

感觉到李令月的落寞,李知秋不由得将她搂得更紧了一些:“诶,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君恨我生迟,我恨君生早。”

李令月展颜一笑:“嗤,从哪抄来的?倒是好句,我还没听过呢。”

“什么抄来的,我写的。”李知秋得意一笑。

反正写这首诗的人应该还没出生,干脆据为己有好了。

“想不到我们的李大将军还是个提笔能赋诗的文武全才呢。”

李令月嘴上虽然在调笑,神情却更落寞了几分。

李知秋笑着问道:“小公主怎么还不开心?”

李令月擦干了眼泪,低声说道:“进屋说。”

“好,走。”

李知秋搂着她,便要往卧房去。

李令月咬着唇说道:“抱我过去。”

“诶?好。”

李知秋有些讶异。

和太平公主相处也算是有过一段管鲍之交,不说高山流水吧,对彼此还是知根知底的。

今天倒是头一次见她露出这般小女儿姿态。

将李令月横抱而起,只听她轻声叹息道:“即使你遇见我再早,恐怕我也是看不上你的。”

“我在八岁的时候,就已经......”

李知秋问道:“谁干的?我去宰了他。”

八岁**,即使开放如李令月,也多半不可能是自愿的。

“已经死了。”李令月说道,“是我的表哥,贺兰敏之,全家都被我父皇和母皇杀光了。之后我就出家做了道姑。”

“其实太平本来不是我的封号,而是我的道号。”

李知秋在她额头轻轻一吻,安慰道:“都过去了。”

其实他心里也明白,怎么会过去呢?

童年时经受的创伤,往往要跟随一个人一辈子。

谁也说不清,太平公主的放浪形骸,究竟是有几分是在笼络权臣,满足私欲,又是有几分是在被童年时候的创伤折磨呢?

李令月仿佛没听到李知秋安慰似的,自顾自地说道:“后来...我实在是厌烦了当道姑的无聊生涯,便穿着男装在父皇和母皇的面前跳舞,让他们为我寻觅一位驸马。”

“就是薛绍?”李知秋问道。

这位驸马可是老倒霉蛋了,本身娶了太平公主,一辈子衣食无忧,却因为武则天抓他亲哥哥谋反而被牵连,饿死在监狱之中。

据说长得很帅。

太平公主点点头:“对,就是薛绍,我其实...很爱他,一直到现在也是这样。”

“他仪表堂堂,人又温顺儒雅,颇具文采不说,也不嫌弃我那段不堪的过往。”

“我有时候甚至觉得,他是太上老君派来拯救我的神人。”

“在他活着的时候,我其实不是现在这个样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