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要他们的食物,我们要的是银子,没有银子的,我们可以在城中的粮铺里兑换银子,可那些粮铺里,大部分都是丁家的,即便有些人是假的,也已经和丁家勾结在一起,我们的粮食,很难再有价值了。”
"到头来,田里什么也没有,可吃的东西也没有,银子也没有。"
“谁能种?”
“村子里的人都走了一大半了,剩下的人也不多了。
走!”
朱元璋一脸的莫名其妙:“你说的对吗?
"这不是很奇怪吗?一分钱都没有...
“要不,我们再降低一些租金,让别人来种?”
朱雄英身为一个穿越者,自然也能猜测到一二。
这也是现代资本主义的一种做法,哪怕货物坏掉了,他们也不会便宜卖掉。
不过,他对经济方面的知识并不多,也就没有跟朱元璋多说什么。
老者摇了摇头。
“丁家的人是什么想法,我也不清楚,丁家的人都是衣食无忧的主,他们应该也不会在乎自己的田地能不能种出什么来。”
老者的话戛然而止。
一名侍卫禀告:
“启禀殿下,有一群人来禀报皇上。”
朱元璋闻言,急切地向他挥了挥手:
“时间刚刚好。”
“我们听听。”
当侍卫叫朱元璋为“皇上”时,老人并没有在意,因为他对这两个字并不陌生。
却听见侍卫说,这是要去“告御状”的意思。
这一次,他更有动力了。
控诉,他知道!
全村人……不对,是杭州附近的大多数农户,都要去向皇上告状。
要不是被朝廷盯得死死的,他们也出不了杭州城,所以,他们才会向朝廷禀报......
陆小凤道:"陛下?"
老人用一种有些发颤的手,对着朱元璋问道。
朱元璋点了点头,说道:
U^三十九
XEo
他此行前来巡视,本来就没有隐藏身份的意思。
老人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双目含泪,嘴巴哆嗦道:
“我...我...我...”
朱元璋见他欲言又止,便在他背上轻轻一抚,说道:
"我们出去,听听别人的意见。"
“如果你有什么话,就和我们说吧。”
“我们今天的时间很充裕。”
另一边。
很快,一群读书人便来到了村头。
看到一队士兵带着一队人进了村,他们也跟着进去了。
然而,就在这时,一名扬州卫士拦住了他们。
“你在做什么?”
为首的文士拱手道:
“在下杭州的吴衡,曾经与皇上有过一面之缘...”
“本官带着杭州学子,再一次来拜会皇上!”
这名军人皱起了眉头:
"你以为你是什么人都能见到的?你先回家,下次再来。”
"皇帝今天要见这个村子的人。"
吴衡仿佛早已料到他会有此一问,微笑道:
“我就是此村中百姓之一,之所以搬到杭州,也是因为我想要更好的学习。”
“还请大人通融。”
将士将吴衡从头到脚看了一遍,迟疑了片刻,才开口:
“好,你稍等,我这就通知他们。”
“皇上让你进来,我自然会将你放出来。”
说完,我就转身离开,将这个消息告诉了朱元璋。
朱元璋和他的部下走到了一处很大的地方,那是一处很开阔的地方。
而在这片土地上,正有几个上了年纪的人,正恭恭敬敬的看着朱元璋,口中念念有词。
朱元璋吩咐手下把两个人都抬了上来,说:
"你有什么要禀报的?"
他们之中,那位最年长的老人上前一步,喉咙梗咽道:
“陛下,属下想要控诉丁斌与丁河源在杭州……”
“他们豢养奴隶,在村子里作威作福,打我们村民,弄得我们村民人心惶惶,还逼着我们廉价出售土地!”
闻言。
朱元璋轻轻颔首,说道:
陆小凤道:"你能证明吗?"
老人说着,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布袋。
这是一个村子里的人写的。
“陛下,这是村里的人请人送来的一封信,但都被杭州官府拒绝了...”
“村子里至少有十多个年轻人,都是丁家的人杀的。“是这样的,前些日子听说皇帝陛下驾到杭州,我等就推举其中一人,前往杭州向陛下禀报,结果没过多久,就被丁家仆从掳走,半夜时将其击毙!”
“这是真的,还请陛下明察!”
朱雄英很确定,老人说的那个人,就是那天晚上,他用系统扫视过的那个人。
很遗憾。
自己终究来迟了一点,等自己到了丁家,那小子就被丁家人杀了。
于是,朱元璋就让人把那张折子从老人手里接过来,仔细阅读。
将丁家在民间作威作福的种种事情都说得明明白白,明明白白。
老朱很明白,如果按照这份诉状上的内容去调查的话,会发生什么事情。
到时候,整个丁家,都会受到惩罚。
然而,仅仅如此,却是远远不够。
朱元璋要做的,就是拿出李善长和丁家人串通的铁证。
丁家的人好对付,但是李善长却不好对付。
韩国王,乃是开天辟地以来,第一个立下汗马功劳的人,也不知有多少
身居高位的教师。
如果就这么算了,只怕会引起朝廷的震动,引起轩然大波。
所以……
所以,朱元璋要对付李,就得找个正当的借口。
为的就是让读书人和普通民众闭嘴。
朱元璋闭上眼睛,陷入沉思。
丁家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李善长更是必杀之人。
朱元璋从钟老那里得到的情报,以及监视丁斌的时候,就已经意识到了李善长的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是想要让自己的儿子和孙子能够站稳脚跟,才能让自己的江山更加的稳定。
这个李善长,绝对不能让他活下去!
“拿着吧。”
朱元璋将奏折交给贺礼,下达了命令。
何礼低下头,用手捧着,珍而重之地放好。
朱元璋缓缓睁开双眼,目光扫过周围的百姓,慈祥的开口道:
"诸位
"只有这几份诉状,还远远不够。"
陆小凤道:“这件事,我想你不仅要控诉丁家,还要控诉杭州县令。”
“好大的胆子,我们给你撑腰。”
"可杭州县令毕竟是我委以重任的县令,要对付他,就必须要有确凿的证据。"
“要不然,我们也不能为所欲为。”
朱元璋之所以这么说,也是想要改变一下自己的想法。
丁斌虽是李善长的侄子,可却没有任何职位,哪怕是仗势欺人,那也是他自己的事,想要把李善长拖下水,难度不小。
可杭州的县令,却不同。
杭州县令和李善长的关系,朱元璋早已知晓。
如果能从杭州县令口中,得知李善长的事情……
这才是真正的大事!
与当地官吏串通一气,以权谋私。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就是以权谋私......
再严重一点,就是勾结势力,谋逆!
不过,这已经足以让李善长吃不了兜着走了。
这些上访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些什么都不懂,哪里有什么能够推翻杭州县令的法子?
或许,他们根本就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当朱元璋向他们要证据时,他们只是把诉状交给了他们。
他们都认为皇帝陛下是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存在,一眼就能看出那些腐败官员的阴谋诡计,为他们正名。
村民们沉默了。
这时,朱雄英上前一步,开口说道:
“我刚才在一张信笺上看见了。”
“村里有个少年,在丁家夺了他的田产后,到县衙敲响了警钟。”
"可是他被丁家的仆人抓起,在府邸外暴打了一顿。"
陆小凤道:"他的尸体在哪里?"
“死者的尸体,是最好的证明!”
听到朱雄英的话,方丘心中一动。
一群人长吁短叹。
终于,那个长老走了出来。
“我们村子里,年轻人的尸体,都被官府的人,硬生生的拖走了。
“他们说我们陷害了丁家主,一定要治我们的罪。”
“我们什么都做不了,就算做了,也只能是挨揍。”
朱元璋的眉头都皱了起来:
“杭州府的官员,怎么就成了他的私人官员了?!”
就在他束手无策的时候。
另一位村民也说道:
“陛下,陛下!”
“我敢肯定,草民之子,一定能证明这一点!”
(23.38%)
这一嗓子,顿时吸引了全场的目光。
老人闻言,眉头一皱:
"许大哥,你这是怎么了?"
陆小凤道:"你的孩子早已死去!"
许家二爷一见老人这样说,便起了顽固的性子,也顾不得当着皇上的面,便恕道:
“葛老,说话注意分寸!”
“我们的孩子只是到丁家要了一块地而已!”
陆小凤道:"你有何证据?"
葛姓老人见他这样,只能摇摇头,连忙向朱元璋鞠了一躬:
“陛下,这人叫许二,应该是思念自己的孩子,所以才会说自己的孩子还在,希望陛下能够高抬贵手。”
朱元璋挥挥手,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他追问了一句:
"详细说说。"
葛姓老人一抱拳,继续道:
“许二的孩子,田地里的收成很差,丁家的人一直在催他,所以他就想办法弄点东西到城里来。”
"没想到,许家的那个儿子,却是靠着这些东西,才大发了一笔横财。
我也算是还了丁家的人情。”
"于是,许家那孩子就去找丁家的管家,把银票给了他,就当是把他的地契买了回来。"
"奈何,我刚回村,便看到了丁家奴仆霸占自己的土地,我去找他理论,却被他一棒打昏,倒在了地上,又被丁家人给生擒了回去。"
"今天,那个许家的孩子失踪了将近一个月,他一定是死了。"
说到这里,葛姓老人再次长长一声叹息。
"胡说!"秦羽笑了起来。
"我儿还活着!"许二怒道:"陛下,丁家杀了他的孩子,他想让我们所有的孩子都被丁家杀了!我儿在还钱的时候,就告诉过我,他收买了两个丁家的仆人,只要有机会,他就会让这两个仆人出面,将丁家告上法庭!”
葛姓老人狠狠的瞪了许二一眼,然后摇了摇头:
“疯狂,疯狂!”
现场一片混乱。
另一方,许二不停地说着自己的孩子还活着,要为丁家人做下的坏事做见证。
而另外一方,则是那些向葛家告状的人,这些人都认为许二是个疯子。
一旁的朱雄英看到这一幕,眉头也是一皱。
此刻。
一位侍卫走到朱元璋面前,低声说道:
“启禀殿下,门外来了一批读书人,为首之人,名为‘武横’,欲求面圣。”
“他们说,他们已经知道了村民们举报的真相。”
朱元璋正在为这场纷争而头痛,一听此言,当即说道:
“既然这样,那就请吧。”
“我们先听听吴衡怎么说吧。”
不多时。
这时,一队文士,被士兵们押着去见朱元璋。
为首之人吴衡,抱拳向朱元璋行礼:
“在下吴衡,给皇上请安。”
朱元璋望着他,说道:
"我听说你也是这里的人?"
吴衡沉吟了一下:
“不错,我父亲便是在这里出生的。”
朱元璋点了点头,说道:
“你说你知道这件事的真相,不妨说来听听。”
“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吴衡不动声色:
“皇上,臣一定如实相告。”
说完,他伸出一根手指,指向那群人。
“皇上,臣知道,这几个人都是出了名的恶霸、恶霸……他们占据了城外不少的田地,却没有耕种,导致田地一直荒芜。”
"丁家人见这片土地闲置,很是惋惜,于是请我爹做个中介,到村里买下一片土地。"
“我爹也是出于一片好心,才会给村子里的人出这么高的价格,所以,这些地的平均价格,比起城东和城北来,要高出不少!”
此言一出。
吴衡拿出一份契约,交给了朱元璋,何礼看着,伸手将契约交给了他。
朱元璋接过纸条,纸条上果然清楚的记载了丁斌跟村民做生意的事情。
这些丹药,每一个都价值不菲,倒也不是被迫降价出售。
吴衡继续道:
“皇上,当初我爹帮助很多村子里的人,把他们的土地都买了下来,让他们有了足够的钱,才能进城谋生。”
"余下的那些家族,非但不知感恩,反而动手殴打,导致草民的父亲身受重伤,最终身死。我在城中,也是迫于无奈,才将父亲的遗物,都卖掉的...”
说话间,吴衡已是开始擦眼泪。
朱元璋不动声色地说道:
"这倒是一个好儿子。"
吴衡神色黯然,轻轻摇了摇头:
"如今他们却要栽赃嫁祸给丁家,我虽然和丁家没有任何交情,但是我自幼读书,也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我是一个好人。所以,我要为皇帝解释一下真相,还我一个清白。”
“我的同学都是这个村子的,他们都可以为我作证!”
跟着吴衡一起来的学子,一个个拱手行礼,恭敬向朱元璋行礼:
“启禀皇上,吴衡兄所说句句属实,请皇上明鉴!”
朱元璋对于这些莫名其妙出现的士子,心里有些疑惑,却也没有多问。
村子里。
葛姓老人在看到吴衡的模样后,兴奋地对着吴衡一指点出,大声说道:
“陛下,这个人不可信!”
“他父亲是村子里的一个地痞流氓,经常干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后来被村子里的人赶走了...”
“他一定是对那些村民怀有怨气,所以才会那样说!”
吴衡立刻反驳:
"开什么玩笑,当初就是因为你,才让我爹被你等人给活生生的揍了一顿,如今你等欺瞒陛下,当真是死有余辜!"
说完,他看向朱元璋,拱手道:
“皇上,那些宵小之辈见丁氏财大气粗,便要敲诈勒索,不求回报,这件事情扬州城中人尽皆知,扬州县令更是宣布了这件事情,那些宵小之辈,更是诬陷了官吏!”
“在下请求皇上秉公处理,严惩犯上作乱之人,还百姓一个清净!”
葛姓老人顿时被他激怒,连连咳道:
“你!”
旁边的几个人见状,赶紧将他扶了起来,为他捶打着后背,唯恐葛老一怒之下晕倒在地。
当着所有人的面。
许二疯了一样,朝着吴衡的方向走去。
一对眸子,直勾勾的看着吴衡。
"你想怎样?"
吴衡见势不妙,一边后撤一边询问。
朱元璋、朱雄英等人,也都是一脸茫然地望着此人。
尽管葛老已经把他当成了一个疯子。
可现在看来,此人似乎还算正常,并不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这时,许二站在了吴衡的身前,一脸严肃地问道:
“我看到你了!”
“丁家的人带走了我的孩子,我就在城中找他,却在丁家的门口,发现了你对丁家的管家说的话!
“告诉我!我的孩子呢?”
此言一出,众人顿时警惕起来。
朱元璋的脸色同样有些难看。
这位武恒,一直都在说,他跟丁家一点交情都没有。
可是现在,他要如何向许二交代呢?
在许二的追问下,张小强终于开口了。
吴衡额头,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胡说八道。”
"我跟你的孩子有什么瓜葛?我和他素昧平生!”
“不要靠近我!”
吴衡话刚说到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