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攻!”
孙宠怒吼一声,挥着木枪,跟在守捉兵后面,沿着迅速攀附到女墙的飞云梯,向上攀爬,竟是如履平地。
再怎么废柴,在汝罗城厮杀了这许久,多少有点长进。
但是,连盾牌都不持,以孙宠的身手,还不能完全躲避箭矢。
幸好,前面撒灰杂糠的怀远军士,已经被先登的守捉兵斩杀,才免了被迷眼睛的麻烦。
饶是如此,孙宠的左臂依旧中了一箭,步兵甲的臂甲都没挡得住那种。
不是甲胄不行,是距离太近了。
下方,张忠将手一挥,战鼓急骤如雨,旌旗前指为矛,整个汝罗守捉倾巢而出,沿着破开的城门甬道攻入。
“救城门!”
崔申喜挥刀,斩开孙宠的枪,发出无用的咆哮。
就是把城楼上的怀远军全部拉下去,也是无济于事了。
城门一破,整个防守的地利尽丧,你凭什么相抗?
瓮城之类的复杂地势,是大城才有得起的,怀远城还不配。
“大康军进城了!”
孙宠一枪扎穿一名怀远军,厉声喝道。
“进城了!”
守捉兵狂呼,木枪刺得更有力了。
势这东西,从来是此消彼长的,汝罗守捉气焰熏天,怀远军就蔫了,全凭着最后一口气在强撑。
“降者不杀!不降筑京观!”
神机将军房艾,挥舞着长挝,从马道杀上城墙,挝头一挥,就有一名怀远军倒地。
“你无耻!”
孙宠瞪大眼睛怒骂。
你房艾已经是从三品神机将军了,和我区区正七品下镇副抢人头,你还要不要脸了!
房艾哈哈一笑,一挝将崔申喜击到孙宠脚下。
孙宠骂归骂,木枪却迅速扎入崔申喜的咽喉。
只许你抢功,不准我抢人头?
偏要抢,气死你!
有了这颗首级,晋六品应该十拿九稳了!
至于说可能是房艾送的功绩,谁说的,谁看见了?
“主将已死!降者不杀!”
孙宠斩下崔申喜的人头,悬于枪尖,耀武扬威地大喝。
高句丽人再怎么凶悍,失去了主心骨,还是次第乞降了。
意外的是,上千高句丽俘虏中,竟然还有五十余名靺鞨人!
孙宠狞笑着提刀:“上一次,爷爷差点被靺鞨人坑死!风水轮流转,你们也有今天!”
张忠将出言阻止:“够了!孙宠,军中忌讳杀俘!”
杀俘不祥的言论很有市场,但这不是主要原因,不杀俘的主要目的,是为了不让后面的敌人负隅顽抗。
“仁”之类的词语,是为了将这个目的修饰得更好听些。
房艾笑道:“要他们死,很简单,送到至尊驾前,将靺鞨人的作为细细陈述一遍。”
康世基本就是马上天子,杀伐之气甚重。
高句丽人是天然的敌对立场,送到天子驾前,也不过是押回去当劳工。
靺鞨人不一样啊!
靺鞨人凶残什么的倒不是事,关键是天元二年,靺鞨酋首遣人朝贡,成了大康名义上的藩国啊!
结果,你一转身,跟着高句丽来骗、来偷袭汝罗城?
被孙宠押解到康世基面前的高句丽人,很快接受了命运的审判,填坑。
用身躯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