阙城主楼,史可法遥望皇城。
突然,一匹快马从远处奔驰而来,骑马的正是先前出任务的士兵。
史可法见状,心里咯噔一响,不待来人上楼,便径直地迎了下去。
那士兵快速跳下马来,单膝跪地拱手道:“大统领,不好了!”
“温婉仪用毒谋害陛下,陛下生死不明。”
“什么?”史可法上前一步,抓住士兵的肩膀,厉喝道。
然后,他喃喃自语道。
“不对呀,王爷给他的毒药是慢性的,怎会突然出事?”
“你,快去八王府,告知王爷,宫内有变。”
“一二营的,跟本将军走。”
话音刚落,跪在地上的士兵便再次开口。
“已经有人通知王爷了,现在的皇宫被巩副统领接手了。”
这下史可法脸色大变,微微沉吟。
“你随本王去王府,其他人留守阙城。”
八王府议事厅。
朱永棣脸色阴沉地盯着地上的一名士兵,“你再说一次。”
那士兵颤巍巍地抬起头。
“温婉仪毒害陛下,已被影卫刑供致死,死前透露了消息。”
朱永棣若有所思地挥了挥手,“我知道了,你退下吧。”
“王爷,史将军来访。”厅外响起了郑管家的声音。
朱永棣大喜,连忙站起身来,“快请!”
史可法三步并两步,急急地走进大厅。
“宫内的事儿,王爷已经知道了吧?”
朱永棣点了点头,“这事儿你怎么看?”
“末将觉得此事蹊跷,但未尝不是一个机会。”
史可法热切地看向了朱永棣。
“确实蹊跷。”朱永棣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本王现在需要宫内的真实情况。”
“让你的人动起来,通知窦太后做好配合。”
“是。”史可法面露难色地领命。
“宫内的守卫现在已被巩宇接手,我们……”
朱永棣抬手阻止了他下面的话,冷声道。
“可以起些冲突,若事情是真的,这些冲突无伤大雅。”
“若事情是假的,这些人舍弃便是。”
“是!”史可法重重地点了头。
皇宫,御书房。
朱桢一脸疼惜地抚摸着温婉仪发白的脸蛋,轻声问道。
“她还有多久才能醒?”
一旁的章羽,躬身回复:“最多半刻钟,臣有分寸。”
此刻,花无骨手拿着温水泡洗过的白毛巾,轻轻擦拭温婉仪的脸颊。
她柔声道:“唉,这次妹妹受苦了。”
话音刚落,温婉仪呻的一声,抖动的睫毛下露出惶恐的眼眸。
“陛下,臣妾是死了吗?”
朱桢抓住她的纤纤玉手,“朕在这,怎么会允许你死?”
“那,那臣妾没有坏了陛下的大事吧?”
温婉仪的眼中弥漫着欣喜。
“没,朕的爱妃们这次演技都很好,怕是要委屈你一直躲在御书房后殿了。”
朱桢心疼地揉揉温婉仪的脑袋,也瞧了一眼花无骨。
“章羽,让影卫按照计策行事吧!”
朱桢见章羽要弯腰退去,便轻语道。
“是!”
章羽刚走,常达拎着一个木盒,惶惶地进来。
“陛下,果然如您所料,整个后宫的鱼儿都动起来了。”
“呵呵,帮朕准备的恶臭乌血,好了没?”
朱桢纪撇撇嘴,冷笑一声。
“回陛下,已经好了,就在这里。”
常达敲敲手中的木盒,“按照你的吩咐,已换的痰盂中倒了一些进去。”
“好!现在就等老狐狸上钩了。”
朱桢翻动着深邃的眼神,轻语道。
“待会儿,朕要换身太监服,去一遭中和殿。”
“是!”常达虽然不解,但是仍退去准备。
倒是温婉仪,面露喜色地扑在朱桢的怀中。
“臣妾感激陛下,要为臣妾救出父亲。”
“君无戏言,朕答应你的。”朱桢刮了她的鼻尖。
“今日的事情要完美落幕,非得他二人配合不成。”
“况且,朕今晚要收利息的。”
温婉仪脸颊一红,感受朱桢那双手捏在了翘臀上。
她轻轻地嗯一声。
声若蚊蝇,却充满**。
不多久,常达领着穿上太监服的朱桢,悄悄离开了御书房。
与此同时。
史可法已从八王府回来。
他派出了自己的亲信,打着换防的名义进了宫门。
守在宫门外的巩宇,听到手下人的禀告,暗自摇摇头。
“这位史将军,也忒沉不住起了,别阻拦这几人,等后面的大鱼。”
“是!那属下通知营内的兄弟,暗暗盯住这几个人。”
史可法派出的这几个人,有的去了慈寿宫后面的雨花堂。
有的去了太医苑,有的趁机联络御书房的宫女太监。
但仍有一个武功底子不错的,跑到了木玉轩。
这次,巩宇听到来人的回报,不由得皱眉。
“其他地方都好说,毕竟都在陛下预测范围内。”
“但是,前往木玉轩做什么呢?这个人有什么异常吗?”
“没,就是轻扣了三下门环,静等一会便退去了。”
那名属下如实地回复。
“好!我知道了,你们再去探。”巩宇挥手道。
阙城主楼。
朱永棣带着竹笠,静看着史可法查探手下人送来的消息。
“王爷,宫里的太监从御书房里的痰盂里,发现奇臭无比的黑血。”
“御医苑那边,方太医趁着上厕所,送来太医们的进展,他们还在研究豚之吻的解药。”
史可法接连不断的禀告声,已经流出激动万分的喜悦。
他异常兴奋地看向朱永棣,“是不是可以动手了?”
藏在竹笠中的朱永棣,眼里也有意动之色,沉声问道。
“慈寿宫的人,怎么说?”
“窦太后已经带人前去御书房,准备探望陛下。”
史可法满不在乎地回复。
朱永棣的眉头拧在了一起,右手轻敲着桌板,“再等等吧!”
“王爷,我觉得事已至此,应该可以行动了。”
闻言,史可法再也按耐不住心里的迫切。
“若是王爷有顾忌的话,只需要坐在此处指挥就行,让末将去做这些。”
“可!”朱永棣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开口道。
“先不要去御书房,先把巩宇拿下。”
“是!”史可法喜不自胜地匆匆离去。
朱永棣挥挥手,躲在暗处的郑管家走了出来。
“派人去府中,宰了温婉仪的父亲,扔在护城河呢。”
“通知木红山,让他唤起所有人,等本王打出的勤王旗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