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
一旁的丁巷川瞬间把手中的鞭子抽打了过去。
啪啪……
连绵不休的鞭子,终于发挥了火辣辣的作用,制住了那群惶恐的士兵们。
而得此机会,他双目怒睁,冷冷地瞥了巩宇一眼。
“不管如何,军心都不能乱,明白了吗?巩将军!”
巩宇闻言浑身一颤,立刻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不过,还不待他张口说些什么。
朱桢那一股令人头皮发麻的冰冷语气,从龙辇上传出来。
“哼,不过是一些骨灰野鬼做出的雕虫小技。”
“报复?找谁报复?找朕吗?”
“你们真是昏了头,那里还有一丝我大乾兵甲的赫赫威名,气煞朕也!”
说着,銮驾的门帘直接被一道劲风震成了碎片。
轰!
跪在地上的那些兵卒,同时感受到纷纷的碎布段。
就像是一道滚烫的荆条,狠狠抽打在他们的脸上。
之后。
包括丁巷川和巩宇在内的所有将士纷纷下跪。
尤其是巩宇更是面露惭愧,请罪似地开口道。
“陛下,是臣等带兵无能,办事不力。”
“请允许微臣立刻前去平乱,看看到底是何方妖孽在兴风作浪!”
也难怪朱桢不高兴,这刚刚踏入皇陵的地界,就让这些装神弄鬼的家伙把自己禁卫军吓成了这个熊样子。
堂堂天子御下的禁卫军,竟然如此愚昧无知。
这种事情若是传扬出去,那岂不是也让天下蒙昧无知的百姓,再次以鬼神之说开始质疑皇权吗?
“去,巩宇,你亲自去!”
“封锁所有的路线,朕要立即知道,到底是谁在这背后搞鬼呢。”
“丁巷川你也亲自监军,再有人胆敢不遵从军令,被这等虚头巴脑的东西吓得后退逃离。”
“朕准予你生杀大权,立刻处死,以儆效尤!”
朱桢对着领头的巩宇和丁巷川二人一通怒吼。
这件事,已经严格挑衅他的底线。
不管这两位将军到底多忠心,也是时候用自己的能力来践行天子的要求了。
丁巷川和巩宇浑身一颤,连忙退下,只是二人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很快。
这支千人的队伍动弹了起来。
到处都是巩宇的怒吼声音。
“快点!”
“都给老子快一点!”
“打起精神,拿出你们在婆娘肚皮上的霸气,给老子狠狠抽打这些孤魂野鬼。”
而丁巷川则是在最后一句。
“惧战后退着,以军法处死!”
但是朱桢并不放心,这些饱受封建社会鬼神思想统治的将士,并不一定能达到他想要的效果。
这个时候,忽然有一个禁卫军来到他的跟前,对着耳边说了一句话。
朱桢脸色骤然,立刻悄无声息地摸到玉阳郡主的马车的阴暗角落。
此刻。
马车四周空无一人,而车里开始了极度压抑的争吵声。
借助外面的喧闹声掩饰。
孤零零的马车内,吕胜梧已经潜入到了这里。
而一旁的玉阳郡主除了方才的惊愕外,此时已恢复了常色,并噙着淡淡的笑意。
看着依旧端庄高贵,风韵犹存的母亲。
吕胜梧的心情稍微恢复了些许理智。
还好。
额娘并没有遭受不轨的袭扰。
外面火把闪动之间,玉阳郡主朱玉熙看到自己的儿子,脖颈处瘆人的疤痕。
旋即,她的眼眶微微有些湿润。
自己的亲子,逃出了那等地方,却遭受了无辜的折磨。
望着眼前这个温文尔雅的胜梧,她感慨万千,心酸无比。
眼泪从眼角溢出,湿润了双颊的胭脂。
不管怎么说,终究还是都逃出来了。
毕竟,血浓于水的亲情在此。
“吾儿,你的身体怎么样了?”
“孤身犯险,来见额娘,是外面有什么变故不成?”
一想到方才可怕的陛下,玉阳郡主便激动的上前,想去亲手握住吕胜梧的胳膊。
丰神如玉,内敛沉稳。
他逐渐恢复常色的脸颊,也跟前洋溢起了笑容。
“额娘,没事,儿子就是担心你……”
话说一半,他就呆住了。
双眼就像是被刺瞎了一般,痛苦不堪。
额娘移动身子后,露出的马车角落。
一个不起眼的地方,竟然有着一条绣着金龙的男子束腰的玉带。
正是天子才有佩饰。
在联想到,方才狗皇帝当众的话语,以及躲在马车上近半个时辰的时间。
这代表什么,不言而喻。
刹那。
吕胜梧怒火滔天,屈辱几乎让刚刚恢复的理智,彻底浇灭。
这狗皇帝,竟然碰了我额娘?!!!
他的牙齿被咬的咯咯作响,已经处于无法克制的暴走阶段。
就在玉阳郡主的手搭在他的袖腕一瞬间,眼神复杂一扫风韵犹存的脸庞后。
他就躲开了一旁。
自己脸上的笑容被冻结,只留下狰狞的表情。
紧跟着,玉阳郡主一脸错愕,扬起的双手呆滞在空中。
死死地看着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儿子,心里满是困惑之意。
自己的儿子到底怎么了?
在吕胜梧别开头颅,不愿意多看自己亲生母亲的一刹那。
他自己的心碎了。
碎成了一根根饱含杀意的毒针。
碎成了一块块浓郁怒火的刀片。
这狗皇帝先是抢了自己苦追的女人。
现在又当众在马车欺侮了自己的母亲。
他如何不恨?如何不怒?
但现在,吕胜梧更多地是对母亲不反抗的耻辱。
自己方才就和朱巨基隐藏在外面,但凡她大声叫唤一声。
那狗皇帝就不敢在自己的禁卫军面前,如此荒唐。
而他和朱巨基也能趁机,迅速地赶了过来,救了自己的母亲。
但是呢?
狗皇帝这般折磨自己。
自己的母亲却并没有过大的反抗。
本来今日有风言风语从皇宫内传出。
说自己的母亲被困在皇宫内苑一夜,定然被天子宠幸了。
吕胜梧是不信得,甚至还差点打死那几个多嘴的传信人。
现在他亲眼所见,额娘的背后就是狗皇帝的龙纹腰带。
这不就**裸的证据,表明了朱桢已经宠幸了额娘。
对于要强的吕胜梧来说,无异于是滔天的羞辱。
如今眼前的这个女人,在伸手触摸他。
无时无刻不在挑动他的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