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辱的泪水顺着玉阳郡主的双颊滑落。
她深知这便是阳谋,这是朱桢故意激怒潜伏此处杀手的手段。
也是为了惩罚自己派人劫走吕胜梧的行为。
这种屈辱的惩罚。
远远比杀人头点地的还要狠毒!
朱桢肯定早已知道潜伏在外面的胜梧他们,所以故意大声喊出来要上自己的马车。
如今,他又这样百般折磨自己。
玉阳郡主银牙紧咬着贝齿,默不作声,隐忍下了一切。
她现在在静等着朱桢跳进圈套内,最后被击杀,被覆灭的结局。
心中羞愤而又殷切,“胜梧啊,你一定要忍住。”
“等这支车队进入了你们的伏击圈后,再开始动手剪除禁卫军的护卫力量。”
“待会儿,额娘要一寸寸地斩了这个色胆包天的暴君!”
“而朱玉熙,一定要隐忍,不能暴露马车内的动静。”
火把闪动之间,密林的两道身影。
就像是断线的风筝,悄无声息地坠在后面。
“狗皇帝还没有出来马车?”
吕胜梧寒芒双瞳死死盯着玉阳郡主的马车,脸色已十分难看。
他身旁的朱巨基,摇了摇头,隐晦对着暗处打个手势。
似乎喷火的眼睛,像是看到死人一般盯着一片片的禁卫军。
低声犹豫地解释道:“吕哥,不要着急,我已经告知亚父准备动手了。”
“若是见不上姑姑,咱们就不再等了,直接动手杀人。”
“欲成大事,不能再有所顾忌了。”
砰!
闻言,吕胜梧的拳头狠狠地砸进石头中,“辱了额娘,狗皇帝必须要千刀万剐。”
见到吕胜梧手背破裂,血肉模糊!
看起来极为瘆人!
“吕哥?”朱巨基一把拉出他的胳膊,谨慎地打量前方有没有惊扰到禁卫军。
呼!
他在心中暗自摇头。
这吕哥真是被气的不轻。
不用内力护体,怕引起巨大的声响,反而以血肉之躯自残。
动静极小。
此刻,正在马车内休息的朱桢,侧卧在玉阳郡主的大腿之上,享受着她的按摩。
这种征服老阿姨的感觉,格外的爽快!
忽然,朱桢猛地睁开双眼,闪过一道犀利的光。
果然后面有尾巴了。
“哼哼,姑姑果然还是好人缘。”
“有人在后面见到朕久久不出你的车架,开始忍不住了暴怒。”
“既然这样,朕就先派人请他们过来,看看姑姑是如何給朕按摩的。”
闻言,玉阳郡主心尖乱颤。
后面有人?
暴怒?
为何我一点没听出来,甚至外面的禁卫军也没有什么动静。
难道这狗皇帝的武功,竟然如此之高吗?
他早就猜到会有伏击,还敢只身带着这些虾兵蟹将前往皇陵驱鬼。
难道早就胸有成竹,等着我们出手了。
一想到这里,她的雪白五指捏紧,额头有着香汗浮现出来。
几乎是哀求的语气,看着朱桢。
“陛下,妾身已经基本从了你,你为何还要一次次试探和惩罚妾身。”
“妾身要离开了,妾身的人不放心,前来接应一下,有何不可呢?”
“难道陛下要食言了,逼死妾身在车架之中吗?”
朱桢看着玉阳郡主的焦急和慌乱,心中一阵暗爽。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玉阳郡主见到朱桢并不接话,只是淡漠地打量着自己。
她瞬间脑子成了浆糊。
这狗皇帝太可怕了。
到底是多高的本领,竟然有自信让他们多年的经营杀局,满盘皆输!
成了一个笑话!
若是不闹出点动静,告知自己的人。
今夜的杀招,很有可能噬主!
她心一横,风韵的脸蛋浮现了难色,咬住红唇道。
“陛下,你再不说话,妾身就要不要脸面地跳出去了。”
“今日你不放妾身离去,还要下死手害死妾身,咱们就来个鱼死网破吧!”
说完,她快速地取下了自己的簪子。
尖锐的一端,正正地抵在了她的脖颈动脉上。
见状,朱桢冷笑一声,“看来姑姑还是不怕死的。”
“不过,朕还没有尝到口呢,怎么会舍得你这般香消玉损。”
话语刚出口,他就摆出了一副垂涎欲滴的目光。
挺着脑袋,在玉阳郡主白皙的锁骨处不断细嗅着。
这一幕让玉阳郡主彻底身体发软,看着眼前的男人。
更多的不是愤怒,反而是恐惧!
她怎么没想到,自己的任何举动,都被对方拿捏的死死地。
“你且在这里等着,朕到了皇陵就送你离开!”
朱桢最后捏了她丰腴的大腿一下,流连忘返般地回到了自己的龙辇上。
玉阳郡主面红如血,如蒙大赦一般,连忙整理了一下仪容和散乱的宫裙。
浑身战栗的鸡皮疙瘩,慢慢地消散而去。
就好像,自己方才从龙潭虎穴地走了一遭似的,
所以陷入慌乱的她,并没有意识到朱桢把自己的腰带塞到了她背后的夹层衣袍中。
忽然,马车外面开始响起了急促的马蹄声。
甚至开始有些禁卫军的骚乱声音,像是有着极为可怕的事情在发生着。
玉阳郡主先是一怔,继而狂喜。
百鬼夜行,要开始了!
似是在响应她心中的想法,外面的叫嚣声越来越大。
“不好了!陛下,皇陵真的在闹鬼。”
“巩将军,丁将军,有冤魂索命啊!”
“此地不详,快带陛下离开!”
巩宇和丁巷川等人的脸色一变。
“你特么的,闭嘴,身为禁军,再敢胡言乱语,老子斩了你!”
“堂堂皇族圣地,哪来的冤魂野鬼,休要迷惑人心!”
巩宇瞪大眼睛,勃然大怒,气的浑身发抖。
“真……真的啊!”
“两位将军请往哪里看!”
士兵跪地哭诉,脸色苍白地指向一处方向。
那片阵阵妖风吹拂,似乎有七八道鬼魂漂浮不定。
每张脸都耷拉着猩红的长舌,面容狰狞而可怖。
转眼间,他们就杀了十来位兵卒,还贴在士兵的脖子处。
像是在喝人血,啃人肉!
一下子,巩宇只觉得胃液翻滚,牙齿打颤,瞳孔地折射出惊惧。
那些鬼魂的装扮像是建造皇陵的工匠。
甚至还有一些他所熟悉的同僚,皆是被陛下腰斩的人!